晚上休息的時候,夙念才回來,庫房和藥谷一樣,所有的房間都是隨機變化的,她只能盡可能的多嘗試,可惜始終沒有涅槃經的線索。
白玉傾搞定了東方瓊,便不再用軒轅令幫宗內弟子引路,星月海閣的教育理念一向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努力你就挨打,包括夙念,他完全沒有插手的打算。
他坐到夙夭身邊,伸出自己的手,“受傷了。”
夙夭看見他衣裳似乎是被劍氣割破了,露出里頭一截胳膊正在滲血,她趕緊拿了外傷藥出來,小心地將藥粉倒上去。
“怎么傷的?你不是沒去庫房嗎?”
白玉傾很委屈,“被情敵打的。”
夙夭一聽便覺得東方瓊是有毛病吧,她已經答應他的要求,還要對白玉傾動手做什么?
“聽說他剛突破元嬰,這個時候能避就避,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很久的。”
白玉傾偷笑,嘴里卻哼哼:“很疼。”
“你忍一下,藥都是有點刺激性的。”說到一半,夙夭才反應過來,白玉傾又不是小孩子,修士受傷都是家常便飯,他哪里需要人這樣小心呵護。
她狠狠錘了他一下,特意選了沒受傷的手。
“你又逗我玩是吧?”
白玉傾笑彎了眼,“沒有,我是真的疼,你這么擔心我,我很高興。”
夙夭感覺到臉上的熱意,這人看著謙謙君子,其實就是個無賴。
“行了,弄好了就走,等東方瓊回來就麻煩了。”
白玉傾握住她的手腕,想到東方瓊,眼中帶了一絲冷意。“沒事,瓦片的事我已經和他談好了。”
夙夭立刻便明白他這傷是怎么來的了,“你以武力脅迫,只會更加激起他的恨意,他是不會妥協的。”
“不,他同意了。”白玉傾摸著她手上的繭,厚厚的明顯是日積月累而成,便有些心疼。
“我知道你是個萬事不求人的性子,不過咱們關系如今不比從前,好歹給我個機會,表現一下好不好?不然我太沒安全感了。”
夙夭沒想到自己做事的方法居然給他這樣的感覺,她自小獨立慣了,爹媽自己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只要她沒殺人放火,都是讓她自己處理。加之她武力值挺高,久而久之便覺得這樣挺正常的。
如今身邊突然多出了個男人,她也不知道要怎么相處,習慣性的還是按照自己的步調在做事。
“我……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求人并不意味著軟弱,更何況你求的是我,我在西山礦場求你幫我查魔族的時候,可是很干脆的。”
夙夭想了想,試著拉住他的衣角搖了兩下,然后立刻放開了。
“你是怎么說服他的?”
“他那樣的人,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拿什么威脅他了?”
“對。”
夙夭想起來他之前對東方瓊的一些秘事倒是知道的很清楚,想必是有自己的什么辦法。
她松了一口氣,說實話這件事情她暫時還沒想出什么好的解決辦法,說的難聽點,要秘密不被泄露只有斬草除根,且不說她根本打不過東方瓊,就她自己來說已經因為瓦片的事情殺了小程氏,現在要再殺一個,她真的會猶豫,她過去二十五年生活的世界生命是非常珍貴的。
“……多謝。”
“若想謝我,回玄火記得請我吃頓飯。”
夙夭還沒回答,朱蕊帶著她的人也回來了。
她先是去劍谷弟子那邊查看了一下夙嵐的情況,因為沒有大還丹,她雖然用了最好的藥,可夙嵐依然昏迷不醒。
朱蕊給她扎了幾針,又拿御龍珠在她身上走了一遍,用自己的靈力疏通夙嵐阻滯的筋脈,這才坐下休息。
夙夭看著寒英宮的人有不少受傷,推了一下白白玉傾問:“他們今天去什么荒地了是嗎?”
“北邊,寒英宮上一次來的前輩探查到那邊有數量不少的靈獸聚集,所以朱蕊的主要精力都在那。”
“看他們的表情應該是有收獲。”
白玉傾卻搖頭不語,過了一會兒低聲提醒:“今天晚上別睡的太沉,北邊禁制打開,我們可以進去,靈獸也同樣可以出來。”
夙夭腦子里閃過很多電影的場景,如果寒英宮的弟子抓的恰好是某種很團結的類型,晚上的確有風險。
“那,我們不提醒他們嗎?”
白玉傾表示不用,“你不在宗門,不知道這些修士之間,平日里看著都客客氣氣,一旦涉及到資源排名,都緊張的很。寒英宮找到了東西,你若是讓他們放了,他只會覺得你是在嫉妒找麻煩,所以不能開這個口。”
夙夭看了一眼寒英宮的弟子們,拉著夙念換到了離他們最遠的地方。
“我以為你們三宗好歹是同盟,關系應該還不錯。”
“都是相互牽制罷了。”他起身準備去叫星月海閣的弟子,“小心些,別相信任何人。”
夙夭守著火堆到了大半夜,雖然有些困,還是沒敢閉眼。
一直在打坐的白玉傾最先睜開眼睛,然后是夙念。
“怎么了?”
夙念警覺地看著周圍,“我感覺到有東西,但是我不確定是什么。”
白玉傾抬手,感應到自己的令牌所在,正在緩慢地向他的方向移動。白天他丟了一塊令牌去探查情況,后來便一直讓它留在荒原,如今順利地掛在敵人的脖子上送了回來。
他的手突然感受到一陣細碎的沙礫抖動,幾乎是瞬間他摟起夙夭順便朝眾弟子打了暗號。
“小心下方!”
星月海閣的人早收到他的示警,一直沒敢合眼,聽到他一聲令下,立刻御劍飛起,毫發無傷地撤離了山體。
可劍谷和寒英宮的人就不一樣了,這山體的塌陷非常突然,他們落在半空中,雖然有些立刻御劍穩住了,但有至少一半還是摔進了坑里。
“啊!!救命!”
驚魂未定的眾人這才看清楚,底下是一群密密麻麻看不清楚數量的靈獸,它們聚集在一起,將整個山體都挖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