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夭急切地想賺錢。
飄渺鏡雖然坑,但肯定有用,單從那天的治療效果來看,絕對是霸主級別的,但她這點家當,想驅(qū)動吞金獸,還差的太遠了。
她給吳老板去了信,工作室要開,礦要挖,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的陳家更要趕快處理掉。
最先想到的是找陳眉。
陳家近些年的強勢自然是因為陳眉,尤其今年他上了榜,更是雞犬升天。
如果他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把這事情的緣由跟他說清楚,應該能化干戈,只不過若和陳夫人她們一個德行,那就得斷了他這條上劍谷的登仙路。
夙夭坐在茶館的二樓雅間,邊嗑瓜子邊看著樓下來往的人群,“說好的,沒我的同意不許動手。”
夙念連連點頭,只要老祖帶著她,讓做什么都行。
夙夭勸過幾遍之后也懶得再說,這小丫頭愿意留下來那就正好做個保鏢。
“他來了。”
夙夭趕緊站到窗戶后面,很快便搜尋到她要找的人。一身藍袍,手持長劍,模樣也算周正,腰間掛著陳家的魚形玉佩。
“確定是他?”
夙念坐在原地沒動,小嘴咔咔吃的正歡。
“是,他的比試我看了,勉勉強強,能看。”
夙夭笑她:“人家金丹四階,你才筑基七階,你還敢說這話?”
夙念很正經(jīng),“他都十八了才四階,我到他那個年紀定然能跟老祖一樣修成元嬰了。”
夙夭邊笑邊看,那陳眉居然真的進了對面的妓院。
茶樓小二果然都是包打聽。
“我進去看看,你就在這里坐會兒,不要亂跑。”
夙念不肯,“我也要去。”
“小淑女不能去那種地方哦,你剛剛答應我的要聽話。”
夙念不放心,“可是你現(xiàn)在……”
夙夭叫她放心,又給她叫了兩盤點心,便一個人下了樓。
她今天是畫好了妝出來的,臉不紅心不跳地從大門走了進去。
玄靈界的人對逛妓院沒什么意見。
也不會因為一個人喜歡逛妓院而否定他的成就。
飲食男女,欲望是一種本能。
當然前提是不能影響家庭。
陳眉年少有為,一表人才,有美人紅袖添香,反倒令不少人羨慕。
夙夭打扮普通,老鴇隨便點了個姑娘過來陪他。
那女人看著有些年紀,魚尾紋明顯,陪客人也是懶洋洋地,不怎么上心。
她依在桌旁斟了一杯酒,十分敷衍地把酒推了過來。
夙夭覺得很合適,并沒有喝她倒的酒。
“姐姐辛苦了,你在這兒坐著便是,我也就是來看個熱鬧。”
那女人瞟了她一眼,“小姑娘來這里玩不是什么新鮮事,記得給賞錢。”
夙夭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她自以為自己裝扮的已經(jīng)非常好了,為什么還會被發(fā)現(xiàn)?
女人看都不看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實你的外表已經(jīng)很像了,連艷娘都沒瞧出來,不過你這種打扮的男人,都是臭烘烘的,不可能像你一樣身上一點汗味兒都沒有。”
夙夭恍然,她怕打扮成富家公子哥太扎眼,便選了個硬漢形象,沒想到反倒露了馬腳。
“姐姐……”
“不關我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夙夭拿出一顆下品靈石,“我就打聽一點事,姐姐幫幫我好嗎?”
女人看了一眼,拿袖子擋住接了。
出手就是兩百兩,倒是比那些臭男人大方。
“你問吧。”
“那位陳眉公子,是不是經(jīng)常來這里?”
女人哼了一聲笑起來,“小妹妹,你也是他的愛慕者?聽姐姐一句勸,這種男人看看就行,放在家里關不住。”
夙夭就著她的話往下說:“我……我就是想知道他喜歡什么樣的。”
“什么樣的?年輕漂亮,又嬌又媚的,比如我們這兒剛來的那位雪娘。”
“她比姐姐還美嗎?”
女人笑的花枝亂顫,“小丫頭這心眼別使在我身上,我這一把年紀了美什么美?”
夙夭倒不是說的恭維話,這女人雖然不年輕,但五官立體,依然能看出年輕時該是個風情大美人。
“我倒是想見見雪娘,瞧瞧她究竟有多美。”
“那你可瞧不到,咱們這陳公子自從見過她,就把她包了,輕易是不見客的。”
夙夭正想著怎么才能去逛逛,突然瞧見陳眉又下樓來,他牽著一個女子的手,似乎依依不舍,那女子被半邊珠簾擋住了面容,雪白的貝齒咬著嫣紅的唇,透出一股艷麗。
她趕緊站起來,裝作要去解手,走到樓梯邊的時候終于看見了那女人的正臉,當下便回到席上留下些碎銀子走了。
陳眉從樓里出來,帶著些酒氣。
劍谷已經(jīng)遣了弟子過來,請他上山,他知道天陽長老這是真的準備收他做親傳弟子了。
他很高興。
玄靈界修仙家族無數(shù),天才也無數(shù),但是如果不進三宗,便很難站到仙門的頂端。
三宗不僅有小乘期長老坐鎮(zhèn),還有無數(shù)丹藥秘寶,更重要的是玄靈界所有的靈脈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下,那些修仙家族如何能比?
他想著自己的未來一片光明,腳步有些飄,不知道怎么撞到了一個人。
“你怎么走路的?”
夙夭一聽這話就有些不好的預感。
她禮貌地拱手:“不知這位可是陳家陳眉公子?”
陳眉打量她,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他沒什么印象。
“我是,你誰啊?”
夙夭把當日飛舟上的事情說了,又說:“這事其實就是兩位姑娘之間的道法切磋,輸贏都很正常,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后來陳家放火殺人,夙姑娘在寶衣莊也出了氣,沒必要越鬧越僵,不知道陳公子是怎么想的?”
陳眉知道這事,陳蓮的性子他也清楚的很,只是他如今可不是普通人,什么夙家老祖,那都是老黃歷了,一個被趕出家族的廢物沒資格跟他談條件。
“你回去告訴你主子,那丫頭用哪只手傷的我妹妹,就砍了哪只手來還。在客棧放火殺人怎么了,你想用這個來要挾我?你怕是不知道姓李的在城防衛(wèi)那告狀反而被責罰了吧,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