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夏夜,月明星稀。微風徐徐,飄來陣陣花香,處處可聞的蟬鳴聲,打破了這份靜謐。
坐在屋頂看星的兩人依偎在一起,子謙擺弄著洪羚的髮梢,洪羚安穩的賴在他的懷裡。既已決定去幫他,恐日後很難再找到這樣的日子,兩人相對無言,只想安享此刻的寧靜。
“我們明天就成親吧。”洪羚突然冒出了這句話,不是一時的衝動,只因她看出了他的不安,想要給他吃下一顆定心丸。
“等幫完了他再說,好嗎?我們遠離這是非之地,等我可以給你一個完整的家的時候,即使不是風光大嫁,但是也不能沒個像樣的儀式啊?”白子謙沒有想到洪羚會這樣提議,他愛她,愛到骨子裡,不想這樣倉促的擁有了她,那樣對她不公平。
“我不需要什麼風光的儀式啊,那都是些形式而已,只要我們兩人相愛就可以了。只要你我心中都有彼此,即使飲水也是飽啊?”說完洪羚把頭緊緊的貼在子謙的胸口,感受著他的心跳。
“不,你已經屈身接受我,怎能連個像樣的婚禮都給不了你呢?”子謙有些激動。
“我已經說了,那些都是形式而已,還有接受你不是一件委屈的事,你不比他們差在哪兒,我是來自未來的,在那個國度,是人人平等的,所以你不能再這樣看低你自己。”洪羚有些生氣的看著子謙。
“好,好,我答應你,羚兒那麼好,當然不會選擇不好的,當然我最好。”他說完得意的笑了笑。
“你這人也是,不用這麼忘形吧?”洪羚搖了搖頭,此時的子謙好像個小孩子一樣。
他寵溺的颳了一下洪羚直挺的鼻子,“還是先緩緩吧,雖是形式,可是我還是想給你,即使簡單的也好,我就是想讓你記住那天的美好。我可不想就這樣草率的娶了你。”洪羚害羞的點點頭,她當然也想有個讓人終身難忘的婚禮,哪個女孩兒不向往,那與虛榮無關,完美的婚禮纔是對兩人愛情最好的詮釋。可是她不想給他增加負擔,所以剛纔纔會那樣說。
霎時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寧靜,今晚的月亮好似也感受到兩人濃濃的愛意,散發出的光輝不再是清冷的,而是柔柔的籠罩著他倆。
洪羚每天都會早起去山上散步,可以說是聞雞起舞,天天如此。可是今天,公雞都叫過了三遍,佳人還窩在被窩中。
白子謙只是偶爾會被洪羚影響的孟浪一回,平時都是很規規矩矩的,只是在窗外叫她,在她未穿戴好之前,絕不會踏入她的閨房。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怕那個丫頭引得他做些不該做的事,讓他背棄了自己的誓言。
今天他已經在窗外踱了許久,還未聽見屋內有動靜,不禁有些著急,難道丫頭又生病了不成,也顧不了許多,乾脆推門而入。
進入內室的子謙一看牀上的人兒,就樂了。這位千金小姐的睡相實在不雅了點兒,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走近一看,嘴角還有口水流出。
可是就因爲她的與衆不同,所以才愛上她,不是嗎?他愛憐的拿出帕子爲她拭去口水。又摸了下她的額頭,還好溫度都是正常的,可是昨晚明明睡的不晚啊,爲什麼今天都這會兒了,還在賴牀呢?
白子謙無意間看到牀頭有個針線笸籮,裡面放著兩個綢緞縫製的小袋子,還縫上了繩子,好像是可以掛在脖子上的那種錦囊。不過丫頭的手藝不好,但也看出了確實是盡力了,一向喜歡舞刀弄槍的她,居然還能拿針,已實屬不易了。
“羚兒,羚兒,醒醒了,該起牀了,飯菜都涼了。”他心疼的輕搖著還在與周公下棋的洪羚。
昨晚熬夜確實是爲了做這兩個錦囊,累得她好晚才睡。這針線太不容易搞定了,比拿槍可難多了。那一世她可從來沒有弄過這些,還是寄身於訥敏體內之後,玲瓏說她好歹也要學點女紅之類的活計,才勉強的和玲瓏學過幾天。
子謙搖晃了好久,洪羚才睜開惺忪的睡眼,“不要吵,不要鬧,本小姐還想繼續睡覺。”說完一個翻身,竟然滾到了炕的裡面。
她耍賴的樣子,倒是激起了白子謙百年難得一露的捉弄之心,索性他也躺倒了炕上,去搔她的癢。
幾番折騰之下,佳人終於難再睡。
洪羚脾氣雖有些毛躁,但還算和順,唯一不好之處,就是會有下牀氣,偏了這會兒,沒讓她繼續補眠,小丫頭一個翻身坐起,朝著白子謙的脖子就掐過去。
“謀殺親夫啊。”子謙誇張的喊著。
“還不是呢,索性也別是了,本小姐最恨有人擾我清夢。白子謙,你今天死定了。”說罷,她又加了幾分力氣。
這下子,白子謙不得不動手反擊了,他也一個翻身,把洪羚壓在身下,把正在施虐的小手按在炕上。
“下次再要對相公不軌,相公我可要家法伺候了。”說完握著洪羚小手腕的手加了些力度。
“相公啊,怎麼纔算不軌呢?”小丫頭非但沒有害怕,反而眨了眨靈動的雙眸,促狹的看著白子謙。
白子謙讓她這一看,倒是臉上開始佈滿紅暈,也燒的厲害,乾咳了兩聲,“丫頭,不帶這樣戲耍相公的。不然我可要再使些力氣了。”他想嚇唬一下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
“呵呵,我知道相公捨不得的。”這個丫頭哪是能被唬住的,繼續肆無忌憚的望著他。
盈盈小口,微微張著,仿若紅豔欲滴的櫻桃,白子謙只覺得自己的大腦越來越不受控制,視線就是離不開那張嬌豔欲滴的紅脣。他的喘息聲越來越粗,臉越來越燒。
“小東西。。。”後半句沒有說完,已經漸漸淹沒於兩人的脣齒之間。
剛剛清醒的洪羚又被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暈眩,開始時有些迷糊的被他吻著,漸漸的也有了迴應。被他握著的一雙小手早已鬆開,不安分的摟上了他的頸項。
“對不起,羚兒。”白子謙猛的起身,要不然他真的就不能控制自己了,因爲他的手已經不聽控制的摸向了身下的那片柔軟。
“對不起,羚兒,我方纔沒有控制住自己,我說過成親前不會要你的。”白子謙的語速明顯比平時的快很多,甚至有點含混不清,說完就要衝出去。
“站住。”洪羚也坐了起來,臉上一片潮紅。
白子謙沒有回頭,只是定定的站在門口,他此時真的覺得分外的窘迫,只怕一回了頭,就會再把她壓在身下。他自己也沒有發覺自己竟然那麼想要她,對她會這樣的渴望,那日後,日後怎麼辦,如何在他面前掩飾自己的情感?
洪羚拿起了針線笸籮裡的兩個錦囊,下了地,繞到子謙的面前。
“昨晚就是爲了做這個,所以睡的遲了。在我們那個年代,男女結婚時,會交換戒指,分別戴在彼此的無名指上,可是這個於你我是行不通的。所以我做了這兩個錦囊,想著裝上你我的頭髮。我記得古時有新婚當天互爲結髮一說,所以想作爲彼此交換的信物,你說可好?”不再開他的玩笑,雖然他的樣子很想讓自己再去戲弄他,可是此時不行,這可是個神聖的時刻。
“好。羚兒,你對我真好。”子謙激動的有些要落淚,聲音而已有些哽咽。
“那我們先剪下彼此的頭髮吧,今兒個就是你我成親之日,你若非想要辦個婚禮,日後補上,可好?”洪羚說罷,已經去拿剪子,準備鉸下一縷青絲。
不一會兒,洪羚把兩人的髮絲合在一起,又分成兩份用紅絲線繫好,分別裝在兩個錦囊裡。她踮起腳爲子謙戴在脖子上,子謙也爲她掛在頸間。
“我們可是交換信物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了,若敢背叛我,小心我也會家法伺候你的哦!”說完挑著眉看向子謙。
“唉,能反悔嗎?怎麼好像娶了個悍婦啊。”子謙知道她是在逗他,也裝腔作勢的迴應著。
“晚了,戴了我的錦囊,就是我的人,一輩子別想逃。”說完洪羚一把拽住了錦囊的繩子,把子謙拉向自己,兩人霎時又緊貼在一起。
“娘子,那我們可以行周公之禮了嗎?”他的聲音居然有點兒魅惑的成分,洪羚的臉頓時熱辣起來。
“白子謙,你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洪羚有些懊惱,難道自己都沒有看透他嗎?怎麼一向斯文的他,也會這樣厚臉皮,說這個請求,還能咬文嚼字的。
“呵呵,是狼是羊,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他說完就抱起了洪羚,直奔剛纔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