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悠悠綠色,匆匆的閃到腦後,兩耳邊也有涼風呼呼刮過。此時的洪羚不再有好心情欣賞無邊的美景,只想快快跑到深山裡。
剛纔好險,居然碰上了八阿哥,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泄露了身份,不過有胤禛在那裡擋著,應該不會有問題。但是爲防萬一,她還是在山裡多轉了幾圈,才溜回那所院子。
前腳剛邁進門坎兒,就聽見子謙咳嗽了一聲,他竟然站在院子中央,而且臉色不太好看。
“娘子,你跑的好快啊。爲夫差點兒就丟了你。”這話怎麼都有點兒不是味兒,有些酸酸的。
“嘻嘻,不是碰見熟人了嘛,要不我也不能跑的那麼倉促啊。我就知道你在暗中保護著我。還是相公好。”洪羚說完就笑嘻嘻的摟住子謙的胳膊,想要往院裡走去。
“還真是左右逢源啊,做叫花子都能有雞腿吃。”這醋味兒又大了一些,而且子謙的腳也不動,就立在原地。
“呵呵,那也是趕巧了嘛,誰知道能讓我遇到一個丐幫的人啊,話說也是機緣巧合啊,以後正好和他們多混一下,說不定能問到不少有用的料哦。”洪羚此時正在盤算著日後的計劃,沒有發覺身旁人的顏色不對。
“你還要去找那個小叫花?”子謙生氣的抽回了他的胳膊。
“是啊,他對我挺好的。而且那個老叫花,據我判斷,肯定是個高人,一定能幫到你我的。”洪羚還在計劃著,眼睛望向藍天,思緒飄飛,就沒理會子謙所說的話。
子謙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氣的哼了一聲,就轉身奔向後院他的屋子,洪羚這才發覺,他生氣了,趕緊追了過去。可是他生氣的已經進了屋,根本不理她。
“哎呦,我的腳好疼啊。啊?怎麼都磨破皮了?”洪羚誇張的喊著,因爲剛纔疲於逃命,鞋子都掉了一隻,腳是受了點罪,但是還不至於疼的不能忍受。爲了吸引他的注意,只能演一場戲了。
子謙聽到她的哀嚎,一時心疼,騰地一聲就躥了出來,扶著她坐到後院的石凳上,捧起她的小腳,腳底上有些血口子,還泛著血珠兒,子謙也顧不上生氣了,心裡疼的慌。
“你別動,我去給你打些水來,清洗乾淨,你也真是的,沒了鞋子還跑什麼,幸虧沒有扎的很深,萬一傷到筋骨怎麼辦?”雖然還是黑著臉,但他的語氣裡都是憐惜,洪羚知道他不再生氣了。
“算了,你還是幫我準備洗澡水吧,我這渾身豈是隻有腳髒?”洪羚笑嘻嘻的望著他,他一臉無奈的去準備了。
洪羚三兩下就把自己沖洗乾淨,今天還真是有些疲倦了,想著趕快去休息一下。回到屋中,沒想到子謙已經坐在炕外邊等著她呢,他身旁還有一些瓶瓶罐罐。
“快點坐好,我給你上藥。否則傷口會潰爛的。”子謙說完就走了過來,抱起了她,放到炕邊兒。
洪羚看他好像還有些餘氣未消,所以也不敢惹他,安穩的任他擺佈。
“你幹嘛生氣啊?今天其實也沒啥危險啊?”洪羚試探著問他。
“是沒危險啊?到哪兒都有人幫,還有雞腿吃。”他低聲的嘟囔著,洪羚這才發覺原來他是在吃醋。
“白子謙,你要不要這樣小心眼兒啊,那個小寶,還是個孩子啊,雖然是和訥敏差不多大,可是我怎麼會喜歡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啊。哼!”這回換到洪羚生了氣。
“我怎麼會和一個小男孩計較?”被洪羚看破了心事,自己也覺得有些羞赧,只好嘴上強辯著。
“那你這副嘴臉又是爲何?”洪羚得理不饒人,氣呼呼的瞪著他。
“我,。。。,我是擔心你啊。下山一次,就把腳弄成這樣。若是多出去幾次,那還得了?”白子謙繼續狡辯著。
“是嗎?那可難爲了相公,既要當我的暗衛,又要擔心我。”洪羚皮笑肉不笑,這下輪到白子謙有些心驚了。
“好了,我承認看到你和那個小叫花在一塊兒,我心裡不舒服,尤其你還拉著他的手一起跑。”白子謙在洪羚的注視下,終於吐了實話。
“相公啊,那時情況危急啊,萬一他被抓住,我豈不是就會暴露。你這醋吃的也太沒理由了。”洪羚生氣的撅起了小嘴,不去看他。
白子謙一看娘子真的生氣了,他也慌了神,後悔自己太小心眼兒,可是作爲一個正常男人,看見自己的娘子拉著別的男人的手,好吧,那只是個男孩兒,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兒啊。
他也坐到了炕沿兒上,摟過洪羚的肩膀,“娘子莫生氣,是爲夫的不是,爲夫以後再不會這樣了。”
洪羚雖然被他扳過來身子,可是依舊不去看他,還撅著一張小嘴,一張非常誘惑人的小嘴,他看了直吞口水,本來想要忍來著,但是終於決定,還是小人一回吧。
熾熱的吻封住了洪羚的櫻脣,縱有再多的怨恨,也化爲了烏有。洪羚從開始的抗拒,到後來的順從,還有迴應。白子謙發覺,以後若是得罪了娘子,那就吻她吧,這是一個很好的賠罪方法。
兩人還在纏綿,差一點兒就要寬衣解帶了,只聽得前院兒傳來“小五,小五,你回來了嗎?”那是胤祥的聲音。
洪羚和白子謙皆是一愣,子謙想要出去,被洪羚一把拽住,“你蹲下,給我上藥。”
“我在自己屋裡呢,你們到這邊來吧。”洪羚穩了穩,整理好衣服,對著前院兒的人喊了兩句。
胤禛雖然剛纔沒有出聲,但是動作很快,子謙剛剛倒出了藥,他已經站在洪羚的屋外。
“我們要進去了。”胤禛的聲音有些說不清喜怒。
“進來吧,那麼囉嗦,難道還要我出去請你們嗎?我的腳傷著了,子謙在給我上藥呢。”洪羚此時的臉還有些微微發燒,尚未完全平復。
洪羚話音剛落,胤禛挑簾兒就跨入門裡,胤祥隨後也跟了進來。
“怎麼又受傷了?”他看見白子謙正蹲著爲洪羚上藥,他竟也蹲下去查看洪羚的傷口。
“往回跑的時候,掉了一隻鞋子,所以就傷到腳了,沒什麼大礙。子謙說了這幾種藥都是你送來的最好的,應該過兩天就會沒事了。”洪羚儘量微笑著,可還是覺得有些心虛,尤其是看到他的眼睛時,這是她最差的一次表演,因爲她很不想傷到他。
“以後不許再下山了。”胤禛只拋下這一句,就站起身來,坐到炕對面的黃花梨木椅上。
“不要啊,我今天還機緣巧合的遇到了丐幫的人,說不定會對你有幫助呢,我還和那個小叫花說了,日後會去找他的。”此時白子謙塗完了藥,趕緊起身出去了,他也快過了承受的底線了。
“你已被我認出,就要遵守約定。”胤禛依舊黑著臉。
“哦,是啊。不過你怎麼會認出我呢?開始時,你根本就沒有認出的。我敢肯定我是騙過了小十三的。”洪羚說著還挑眉看看胤祥,以示自己至少還是有成功的地方的,胤祥尷尬的笑笑,迴應著她,表示著他確實被她矇騙了。
“開始是被你矇騙住了,但是要飯的身上居然會有人蔘養榮丸的味道,恐怕也就只有你了。”此時的胤禛狡黠的一笑。
洪羚懊惱的看著他,“這還不是都怪你,若不是你下了死命令,那個白子謙也不會天天逼著我吃那個藥丸,我都說我早已經好了,他還雷打不動的,天天都拿來。”洪羚說完還故意的恨恨的看向屋外,表示著自己的抗議。
“願賭服輸,敏兒,不要再耍賴。”胤禛這會的心情好轉了些,笑意盈盈的望著她。
“若我能幫你打聽到那酒樓的幕後老闆是誰?你可準我下山?”洪羚猛地抖出一張籌碼。
“你竟知道那酒樓有問題?”胤禛顯然對這張籌碼很感興趣。
“那你要答應讓我下山才行啊,不然我怎麼查出?”洪羚知道他動了心,繼續和他討價還價。
“好吧,小丫頭,就再準許一次,不過子謙會在暗中保護你,切不可莽撞行事。若受傷的事再有發生,不論是否嚴重,都休想再邁出這個院子一步。”胤禛做了最大的讓步,胤祥也看好戲似的望著他倆,洪羚得意的回了胤禛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