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佛要金裝,人靠衣裝”,換過了行頭的白子謙,儼然一位出身世家的貴公子,即使太子胤礽站在這兒,也要爲之遜色幾分。
“哎呦,不錯嘛,相公。”洪羚低聲的稱讚著他,可是眼神卻是輕浮的,這讓子謙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若是再這樣調皮,小心今晚。。。”白子謙沒有說完,洪羚也知道那意味著什麼,臉上不自覺的紅霞飛舞。
“唉,沒情趣,開個玩笑而已嘛。”說完訕訕的走開。
“我也是很有情趣的和你開玩笑啊。”子謙特意又走過來,在她耳邊說著,洪羚的臉更燒的厲害。店裡的夥計奇怪的看著他倆,好像在看什麼怪物一樣。
“好了,試完合身就行了,快點兒走吧。”洪羚說話都有些結巴,這個相公越來越像登徒浪子了。
幾天來一直忙於趕路,確實乏的很,兩人沒有再急於動身,而是先找了家客棧住下,也好商量一下如何去見這位高士奇老先生。
爲掩人耳目,洪羚堅持租了兩間相鄰的客房,子謙一直隱忍著沒有笑出聲來,待進入房中,實在憋不住,放肆的大笑起來,這個樣子的他,洪羚真的沒有見過,她一直以爲他是個內向的人,居然還有這麼外向豪放的時候。
“你,你,你,原來一直都在裝是嗎?”洪羚又氣得結巴了。
“裝什麼?”子謙聽到她語氣奇怪,方纔收住了笑聲。
“他成天和老道和尚廝混,人也古板得要命,你原來就和他像一個模子裡摳出來似的,可是現在居然會這樣,可見當初都是裝的。”洪羚瞥了一眼他,坐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先順順氣。
“呵呵,看來你也不是十分的懂他啊。”子謙饒有深意的說著,然後也坐到她的身旁。
“此話怎講?”洪羚狐疑的看著他。
“呵呵,他對你還不夠瘋狂嗎?古板的人能做出那樣的事嗎?他要是知道你這樣說他,肯定傷心死。”子謙奇怪的表情,洪羚又白了他一眼。
“我幹嘛要懂他,我只是會看一些人的表情而已,從而做出一些判斷,我若真懂他,也不會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尷尬的要死了。”洪羚又撅起了小嘴。
“好了,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是總說我沒情趣嗎?爲夫也在學著怎樣有情趣啊?”子謙說著就去摟上洪羚,若不是還有要事要談,這張小嘴真想狠狠的吃下去。
“好了,說說杭州之行吧。”洪羚把話題轉正。
“杭州?”子謙呵呵的笑起來。
“怎麼了?”洪羚被他問的莫名其妙。
“去杭州找誰啊?”子謙又故意問著她。
“不是說了去找高士奇嗎?看看是否有機會接近他。”洪羚歪著腦袋看著子謙,不明白他到底賣什麼關子。
“那你肯定找不到的。”子謙繼續不明說。
“怎麼會,我記得有資料記載說他隱退之後回了杭州啊,他是錢塘人,就是杭州那裡啊。”洪羚一本正經的說著,搞不懂子謙又想怎樣,難道是在捉弄她嗎?
“他退隱之後,去了平湖。”終於揭開了謎底。
“平湖?杭州灣的那個平湖嗎?”子謙終於點了點頭。
“好可惜哦,還以爲能借此機會,遊覽一下幾百年前的杭州呢。”洪羚又撅起了小嘴。
“也可以啊,本來這次行程也未規定期限,不如就先去那裡玩上兩天,你最近經歷太多的事情,應該好好散散心的。”子謙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髮,憐惜的看著她。
“也好啊,我們都沒有去度蜜月,這次正好補上。”洪羚聽見他的提議,十分高興。
“蜜月?這又是什麼?”這次輪到子謙不解了。
“呵呵,就是新婚的夫妻去旅行,過一段甜蜜的假期。”洪羚呵呵的笑了,如果是沒有負擔的開心旅行,那還真的是很甜蜜的。
“呵呵,原來如此,那明天就補上吧。”子謙也笑了,羚兒剛剛說他以前都是在裝,其實也沒有說錯,以前的他確實活得太過壓抑,直到和羚兒生活在一起,才變得如此開朗,到底是天生的,還是她改變的,不管怎樣,這會兒的他纔是快樂的。
“剛要說到正題,又讓你給岔開了,你這打岔的功夫真是見長了。對了,你倒是給我說說,這高老先生,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後世的資料對他褒貶不一,真的很難分析出,你知道嗎,後世有人還說他是寵臣,是倖臣呢?”洪羚很想知道後世的資料是否有歪曲這位高老先生。
“羚兒,其實我也不是十分了解的,高大人在前年就已經歸隱了,而我那時候剛剛跟在他身邊做事,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不過你說的寵臣,倖臣,未免有失偏頗。高大人歸隱,其實也是十分蹊蹺的。曾經也聽他提到過,也是逼不得已吧,畢竟月滿則虧,他太受皇上寵愛,樹大招風啊,他之所以選擇平湖落戶,也是因爲這裡風俗淳樸,地僻事簡,沒有京城中那些是非。”洪羚感覺子謙還是比較敬重高老先生的。
“呵呵,那到時你要好好表現了,聽說他會舉行詩會,不知你我是否會趕得上,到時候你好好表現一下,娘子我先給你打打氣。”洪羚一個勁兒的說著好話,子謙感覺這丫頭不知道又在盤算著什麼。
“你接近他到底是做何打算?他以歸隱,又怎會搬掉那塊兒大石呢?”子謙不太明白她的計劃。
“呵呵,最後參大石的可是這位高老先生。他雖歸隱,但是憑藉其和皇上的感情,之後的若干年,皇上都十分想念他的,他去世之後,更是加以封諡,高老先生在皇上心中,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哦。”洪羚微笑的給子謙解釋著,子謙聽得張大了嘴巴。
“高大人蔘的他?呵呵,看來那也是皇上不滿他很久了,不然怎會容許高大人一個歸隱之人,才參他一本呢?”官場的事真的是波雲詭譎,他真的是不能適應,這種地方真的是應該及早脫身。
之後的兩天,是甜蜜的,總算補上了沒有蜜月的遺憾,洪羚特意換上了女裝,當然也是做了些喬裝的。兩人同遊了西湖,觀了雷鋒夕照,看了花港觀魚,西湖十景賞了七景,其他的因節氣不對,不能看到,洪羚好希望下次還能有機會與子謙把那幾景補上。
走在斷橋上,洪羚不知道爲什麼會想到了白娘子和許仙,兩人的因緣際會,愛恨癡纏,子謙和自己又會是怎樣的結局?是否處於幸福中的女人才會像她這樣容易患得患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