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后,在后路和運送13名援朝軍戰士尸體,還有三挺格林炮的騾馬隊,一起行軍的何長纓等人,才趕了過來。
隨即開始建立臨時營地,捉魚升火淘米做飯。
在河邊的草地上,一群援朝軍的軍官和李博虎,李園,還有四名什長坐成一圈。
這四名什長和哨長李園,之前都是跟李博虎一起,被何長纓鐵腕強制配到仁字軍的‘老人’,大家既然都是熟臉,除了剛見面的微微尷尬,之后的溝通倒是十分的流暢。
彭千宴簡單的介紹了一遍援朝軍中午在江左的戰績,驚得李搏虎八人都是張嘴結舌,一臉的震驚。
個個都是一臉的服氣。
不服氣不行啊!在上萬平壤諸軍丟盔棄甲的落荒而逃的時候,人家援朝軍只動員了五百余軍力,就敢反其道而行的攻擊日軍。
而且居然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戰果,怎么不讓人心服口服。
要是能重新加入援朝軍?
只是想想,李搏虎幾人就是一臉的激動。
“現在平壤諸軍已經是驚弓之鳥,不可能在安州過久停留,估計現在說不定就在逃亡義州的路上;你們未來有什么打算?”
聽了李搏虎等人在江東橋店的所作所為,何長纓不禁高看了這六十八名士兵一眼,心里也有了收編的打算。
李搏虎和李園幾人紛紛對望一眼,只是幾人都是之前被狼狽趕出援朝軍的人,現在真是一肚子的話卻沒臉說出來。
“潘金山領著一營一哨的軍力,居然未打先逃,你們選擇不和他們同流合污,敢于戰斗,這一點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看到幾人不啃聲,只是拿眼睛熱切的望著他,何長纓心里就有數了,就繼續耐心的給他們分析道:“可是你們之后擅自離開戰場,就這一點來說,回到九連城估計也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何長纓的話,說中了李園和四名什長心里面的擔心。
至于李博虎,他既然敢違命脫離戰場,壓根就沒準備再回到仁字軍。
可是讓他厚著臉皮求何長纓,要求回到援朝軍,他又拉不下這個臉子。
而且李博虎更怕自己開口之后,一旦被營長拒絕,那么自己可怎么和這六十七名義無反顧的跟著他的兄弟們交代。
以后更是何去何從?
“依著我看——,啊?”
魯招妹就欣賞像自己這樣有熱血,敢跟槽蛋上司叫板,有種帶鋼的漢子。
此時看到李博虎被營長問得滿臉通紅,喜愛打抱不平的津門爺們兒的脾氣,頓時就上來了。
不過魯招妹剛剛仗義執言半句話,就被后邊坐著,累的瓜子臉粉紅的徐如,狠狠的對著他的屁股踢了一腳,把下面的話給踹了回去。
魯招妹滿頭問號的扭頭望著徐如,搞不懂自己又沒招惹他,為什么要踹自己。
對于這個徐副官,在不知不覺的時間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從哪一天開始,魯招妹和小六子就變得對他馬是瞻,唯命是從。
不然這個有時特像女人的家伙起飆來,不男不女又突男突女的,能把人給活活的麻死。
而且據小六子和魯招妹私下偷偷交流,感覺營長似乎也很遷就徐如這個越來越有女人味兒的假女人。
再一聯想到昨夜大雨,營長和徐如兩人睡在一個雨棚子里,今天早上營長一副龍精虎猛的神清氣爽。
而徐如走路都是叉著腿。
兩人還能不明白,血氣方剛的營長昨夜肯定是采菊了。
當時魯招妹和小六子都是臀部一緊,商議著為了自己的貞潔,一定要伺候好徐如這只兔子。
讓他好好的給營長獻花,使得營長沒精力打他們兩個屁股的主意。
看到后面的徐如低著腦袋,望都不望自己,雖然魯招妹不明白徐如為什么不讓他說話,可下面的話肯定是不能再說下去了。
“魯副隊長,你想說什么?”
何長纓不知道已經魯招妹挨了徐如一腳,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話說半截的魯招妹問道:“說話就說話,你啊什么啊,**啊?”
“我要拉屎!”
魯招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看一圈人都望著他,尤其是李搏虎那六人,更是一臉的熱切,只好選擇了屎循。
而且營長這句‘**啊?’,更讓他心顫。
“這家伙真是一肚子的屎!”
看著魯招妹神經兮兮的捂著屁股,大步鉆進高粱林子,何長纓沒好脾氣的罵了了一句。
自己警衛隊里的兩個隊長,都是極有個性的家伙,這次把6鐵腿打到安州,讓他勸說截留仁字軍,那家伙在順安驛走時都是把自己好一陣埋怨。
現在這個魯招妹,也是天天和自己唱反調,好奇心特強,什么事都要參合進來,還特愛表感言。
看到眾將的目光都望著自己,何長纓也不想浪費時間,就直接問李搏虎:“愿不愿意回來?”
“愿意,當然愿意!”
李搏虎聽了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大嚷道:“之前從江東橋店跑出來,我跟兄弟們說的就是去安州投奔咱們援朝軍。”
“就是,營長,當時在江東橋店高地李哨官都是這么說道。”
一聽何長纓開口,圈子里的氣氛頓時輕松起來,幾個什長紛紛如獲重釋的笑著給李搏虎作證。
這個‘咱們’兩字,讓何長纓聽了很滿意,他微笑著站起來,很認真的說道:“援朝軍的軍紀你們也知道,等到了安州部隊還會進行大規模的調整,但是無論怎么調,遵守軍紀,無條件的嚴格執行上面下達的命令,這是最基本的要求;我不希望第二次看到長慶門下的事情重演。”
看到何長纓站了起來,眾將也紛紛站起來,都是一臉的嚴肅。
“營長,我保證不會再犯那些毛病,生是援朝軍的人,死是援朝軍的鬼!”
在這一刻,李搏虎渾身似乎都充滿了無窮的力量,望著何長纓,堅決的大吼起來。
“生是援朝軍的人,死是援朝軍的鬼!”
一時間,整個合并江畔的援朝軍士兵,紛紛扯著嗓門大吼起來,一臉的狂熱。
“好,歡迎大家歸隊。”
何長纓筆直挺立,朝著李搏虎等人,重重的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是!”
李搏虎這六個援朝軍的老人,紛紛激動的立正還禮。
西洋歷1895年9月16日,援朝軍南進分隊突襲完日軍第九旅團的炮兵第三大隊以后,在回撤途中遭遇仁字軍李搏虎哨,將其順利收編。
之后援朝軍在合并江東岸宿營,整個營地里面一片笑語,戰士們紛紛嘲笑著日軍和平壤諸軍的無能。
那種百戰百勝,東亞第一強軍的驕傲感,漸漸的在援朝軍將士之間醞釀形成。
隨之而來的拯救國民于水火的責任感,還有俯視整個東亞大陸領地感的萌芽,也在這一片片的嘩笑聲中,慢慢的扎根萌成長。
合并江東岸援朝軍駐地西北方向四百里,大東溝。
在16號中午時分,由北洋水師護送的運兵船終于抵達鴨綠江入海口。
由于港內水淺,并為了保證5ooo6軍安全登岸,丁汝昌令鎮南、鎮中兩炮艦和四艘魚雷艇護衛運兵船進入安東港內護航。
平遠、廣丙兩艦停泊口外擔任警戒。
定遠、鎮遠、致遠、靖遠、來遠、經遠、濟遠、廣甲、勇、揚威十艘戰艦距口外十二海里下錨,以防止日艦襲擊。
隨即整個下午,5ooo6軍和大量的軍資,就開始從港口各個登陸點上岸。
不過到了夜黑時候,才只一小半的清軍登陸,餓著肚子的清軍一個個怨聲載道,要求在船上好好的歇息一宿,等明天有力氣了再下船登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