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第五師團師團長津野道貫中將筆直站立,冷冷的看著手下的一干衆將佐,大聲的下達命令。
“馬場正雄少佐,你部工兵率領繳獲船隊由十二浦沿江北進,從即日起徹底封死大同江,對江面所有非西方國家的商船一律徵收;明日清晨船隊必須到達千里馬郡渡口,協助部隊渡江。”
“嗨!”
日軍工兵第五大隊大隊長馬場正雄少佐,站起來大聲回答。
“大島義昌,你部今日北進平壤,到達大同江邊即刻開始清理江左清軍據點,對清軍船橋,東南一線進行攻擊。”
“嗨!”
日軍第九旅團旅團長大島義昌,站起來大聲回答。
“其餘各部,立即拔營江南城,明日渡過大同江。”
津野道貫狠狠的拍著桌子怒吼著:“徹底消滅清軍,佔領平壤城;找到一戶兵衛這頭蠢豬,還有援朝軍營官何長纓,援朝軍所有的軍官,士兵,我要統統活埋了他們,以雪洞仙嶺之恥!”
“嗨!”
第五師團所有的將佐們雙眼冒著熊熊的火苗,大吼起來。
大同江上游,元山大道渡口。
經過徹夜渡江,日軍朔寧支隊憑藉著在渡口搶來的五艘渡船,在清晨拂曉時,朔寧支隊24oo人馬終於全部渡過大同江。
日軍朔寧支隊司令立見尚文少將,一直提吊著的擔心終於完全落地,望著早已空無一人的清軍渡口陣地,心裡面不禁生出幾分不屑。
——這就是在東亞的天空上,籠罩在東亞諸國頭頂之上數千年的華夏帝國的軍隊?
假如這隊清軍在江岸頑強阻擊,或者稍微長點心,而不是任由這五艘渡船泊在東岸,那麼帝**隊就只能望江而嘆了。
可是在滿清兩百年的奴化下,這些有著當年唐漢榮光的華夏人,都已經退化成一羣無腦的牲口。
一個個自私,膽怯,愚蠢,而懶惰。
只有皮鞭,才能讓這些豬狗一般的奴隸稍微勤快一點。
這個‘老大帝國’遠看龐大無比,讓人心生恐懼。
其實內部已經朽爛不堪,輕輕一拳就能讓這個徒有虛名的花架子轟然塌陷。
立見尚文望著在東天漸漸升起的朝陽,不禁躊躇滿志,這朝陽不正是象徵著欣欣向榮的我東洋帝國麼?
終將取代老邁昏庸的華夏,成爲東亞新霸主,進而率領整個東亞諸國,問鼎世界霸權!
立見尚文不禁神清氣爽,意氣風華的大吼著:“諸君,這朝鮮兩千裡江山,還有北面大清那兩萬裡領土,都將是我們帝國子民世世代代牛馬羊的牧場!諸君努力,天皇萬歲!”
“天皇萬歲!”
“天皇萬歲!”
經過了一夜的夜渡,一個個累的毫無精神的日軍們,頓時都給打了雞血一般的‘活’了過來,又蹦又跳的在大同江西岸吶喊。
“全軍即刻拔營西進,去平壤!”
立見尚文抽出腰間的東洋刀,高舉起來,在陽光下反射著璀璨的明光,扯著嗓子大吼著。
“全軍拔營,去平壤,打清豬!”
日軍第十二聯隊第一大隊大隊長富田春壁少佐,高聲大吼。
“去平壤,打清豬!”
所有的日軍均是齊聲大吼。
平壤北四十里,平城。
“聿——”
戰馬瀟瀟,馬蹄‘噠噠’,踏碎清晨的薄霧。
日軍第三師團元山支隊47oo餘軍力,在清晨朝陽升起的那一刻,已經完全整裝待。
“出!”
隨著日軍步兵第十八聯隊聯隊長佐藤正大佐一聲命令,元山支隊全軍而動,沿著兩山夾立,狹窄逼仄的羊腸山道,朝著正東二十里處的順安驛進軍。
然後在那裡建立牢不可催的防線,徹底截斷平壤清軍的逃跑之路。
西洋歷1894年9月13號的清晨,朝鮮日軍一萬五千餘人兵分四路,經過五百里奔襲,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箭指平壤。
完成了對平壤城的全面包圍,意圖全殲大清這唯一一支野戰機動兵團。
而此時的平壤城,還是沉浸在一片寧靜的酣睡之中。
昨日從中和狼狽逃竄回來的清軍兵將,在這個清晨都在死勁兒的睡著,似乎要把前夜的瞌睡都補回來。
至於日軍什麼時候來,先打誰個,怎麼打,鬼才有心思考慮這些東西。
不外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反正炮彈又不長眼睛,各憑各命而已!
“向前!向前!向前!——”
我們的隊伍向太陽,
腳踏著祖國的大地,
揹負著崛起的希望,
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突然,東城長慶門下軍歌響起,被吵醒了的守城清軍們無不在被窩裡罵娘。
“天天大清早天不亮就嚎,哭喪啊!”
在長慶門城門裡睡著的一個執勤毅軍士兵氣的破口大罵。
“麻痹,這歌跟‘花枝坊’裡表子們唱的顛倒了個了,那些娘們越唱老子越瞌睡,這些新兵蛋子越唱老子越睡不著!”
旁邊一個被吵醒的清軍也是罵罵咧咧的埋怨著。
何長纓帶著援朝軍一路高唱著援朝軍軍歌,踏上微微浮動著的船橋,回望了一眼雄城平壤。
我堂堂華夏熱血兒男,經過大清統治者陰險卑鄙的兩百五十年的奴役騸割,其間有骨有鋼有卵子者,已經是百里無一。
現在國家昏弱,兵將頹廢,可以說是中華民族歷史上,有數的最黑暗的幾個時刻之一。
這些被大清犬養出來的練軍走狗,在國內欺負百姓如狼似虎,在國外面對侵略者的槍支大炮,則是一羣夾著尾巴惶惶四竄的野狗!
“我看不起你們!”
何長纓實在憋不住,扯著嗓子對著平壤漫漫雄城怒吼道:“一羣草包,廢物點心!”
軍歌嘹亮,壓制住了何長纓的吶喊,可是走在他身邊的一羣軍將卻聽到了何長纓的吶喊,一個個無不把腰桿挺得筆直。
一邊繼續高唱,一邊均是用不屑的目光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平壤雄城。
廢物定點!
葉志摟著懷裡珠圓玉潤的朝鮮女人正睡得香甜,門外突然傳來馬玉昆和守門親兵的話聲。
“什麼事?”
葉志一隻大手在女人的胸脯上面揉了兩把,女人哼哼唧唧的讓葉志又半立起了旗桿。
作爲一個五十七歲的老將,葉志爲自己的身體感到十分的滿意。
“大人,援朝軍全軍拔營,離開了平壤。”
門外馬玉昆又急又怒的大嚷起來。
本來馬玉昆還指望著何長纓這近千的學員兵跟他一起協守船橋,結果這個何長纓真是驕橫跋扈,一句話都不帶說的,就直接全軍拔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