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笳應了一聲,那樣子像是許多天沒放開吃喝過,他邊吃邊說:“人家吳三一四,發廊可一直那么開著,早幾年生意好,現在開成洗浴城了,價錢又便宜,加上做假服裝,肥得流油啊,我們可怎么和他斗?都避著他走……再說了,現在道上,我們這伙,算是除名了,以前有錢時,賤蛋那伙人,怎么敢砍我們?但小強這次在賤蛋的地盤上,推了個賣水果的一把,要不是白哥你,估計他和兩個兄弟都得讓賤蛋砍掛了……”
邊說邊吃,不一會就吃完了,老笳提議去吼歌,白墨想反正回家也自己發呆,就同意了,老笳見白墨點頭,就樂呵呵地拎了兩瓶啤酒到街上打了的士。白墨上了車笑道:“這老笳還真是個嗜酒。”老笳接著話頭:“白哥,嗜酒可不是我,您要分清了,嗜酒是另外的一個兄弟。要嗜酒在,咱也沒這么慘,那丫能打,一個打八個不在話下,道上人稱嗜酒大神!他就因為小強開發廊,覺得和當龜公沒區別,太低級,所以不愿一塊處了,跑新西蘭開中餐廳去了。”
“那是,錢賺久了,總得尋思,人活著得有點意義。”黃毛強一臉文學青年狀在前面副駕駛位置上,感嘆地道:“來錢之道,也并非只有開發廊。”白墨聽得有點打哈欠了,幸好那歌廳不遠就到了,聽來聽去,似乎這去了異國的嗜酒是個人物,不過白墨細一尋思,覺得這個老笳也不簡單,別瞧他大大咧咧,幾句話下來,局勢也就分析得很清楚了。
剛一坐定,連包廂里的話筒都還沒弄好,黃毛強就問老笳:“你要不要?”老笳連忙搖頭道:“我現在老實得很,千萬不要害我,回去讓太座知道,那是沒活命的勾當。”黃毛強跟白墨說了一聲,就閃身溜了出去。
不一會黃毛強就帶了兩個濃妝小女孩上來,老笳吼完屠洪剛,正在吼李雙江,黃毛強一坐下便對居中一個說:“去!給白哥叼上一管。”
那小妞穿著低胸衣服,年紀不大,曲線波度不小,一聽黃毛強這么說,就有點害羞地道:“小強你這人怎么這樣?討厭!”說著那眼睛卻不停的瞄著白墨,黃毛強不屑地哼了一聲道:“得了吧,白哥這么英俊瀟灑,你丫早就水漫金山了!”說著把她屁股一拍,沖白墨那邊就推了過去,白墨連忙伸手去擋,不料剛捉到一團溫香軟玉,那女孩格格笑道:“白哥您真壞。”說著把白墨另一只手也按到她胸前,人就在白墨跟前蹲了下去。
白墨見她那手上動作,是男人便知她要做什么,但畢竟白墨現也是有不少經歷的人,而且他身邊的女孩,不論顏茹妍、柳眉,那怕是何小丫還是秘書Jack,也絕對比這些妞強太多,所以他吞了一口口水道:“等等!”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千塊,一個妞給了五百,對她們道:“以后有空再玩,你們自己先去玩吧,我們談點正經事。”那兩個妞向來對黃毛強死心塌地,幫他“招呼”客人哪里有收過錢?這時拿了錢不禁歡天喜地,出門時兩人還各塞了三百塊給黃毛強。
黃毛強有點尷尬地把六百塊錢遞給白墨說:“白哥,這不用給錢的,要給錢我就不跟您找了,沒想您不愛這口……”白墨示意黃毛強把錢收起來,搖頭道:“是男人沒不好這口,問題是這檔次也不能低對不?再說了,如果不是對方甘心情愿,我覺沒意思。這兩妞對你算有情義了,別糟蹋人家了……”
老笳這時吼完歌,聽了白墨的話點頭道:“說了小強多次了,就這一招,他這不開發廊養成的習慣嘛,都和他說這么搞上不了臺面的。”白墨這時望著老笳胸前,見別著一個東南沿海名校的紀念章,老笳見白墨在注意著,倒也坦然地道:“沒錯,我就這里出來的,白哥,這人生活得錢,也不說咱就愿開發廊對不?誰不知道要臉?”
“你覺得開發廊賺錢?”白墨想了一會問道。老笳搖頭道:“現在不行了,競爭太大,現在要開得開洗浴城。”
“得投資多少錢?”白墨問道。老笳想了想說:“要重新搞,加上打點各方面,得二十萬,不過找到頂手的,八萬現錢也就行了,畢竟他那些裝修什么的,總得折舊。”白墨把身上七萬六掏出來給老笳道:“先給你這些,要不夠……”
“不行不行。頂手的話是夠了,不行我和小強出幾千塊算入股也可以。”老笳不接錢搖手道:“但起碼得有一兩萬流動資金才能搞。”
白墨點頭道:“你拿著,月底我給你一萬塊,以后道上的事你就別弄了,把這小生意做起來,以后有個三長兩短,兄弟們也有個退路。”老笳感激地點了點頭道:“白哥你信得過我?”
白墨指著老笳胸前的那個名校紀念章笑道:“畢竟,它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搞吧,別賠光就行了。”黃毛強也掏出之前白墨給他的三千塊塞給老笳說:“你就用心弄吧。”
老笳點了點頭道:“那我不陪你們玩了,我得著手聯系這個事,還得分析一下地段和人流,最好我們還是不要搞邪的,這樣做大以后名聲也清白,弄成高級會所,我統計過,利潤從長遠來說,比搞歪的強多了。并且不用一有風頭就關門,就去打點,還省了這筆。不過開始可能沒什么收效……”
白墨站了起來,用他那不敢使勁的手和老笳握了握道:“你搞吧,我信得過你的。對了,那位嗜酒,有空他回國的話,介紹我認識一下……”老笳邊走邊道:“這有點難度,關鍵上次我去新西蘭看他,多話說了他那新款燒雞是用燒鴨的法子制作的,結果他就很生我的氣,還在店門口貼了張‘答老茄’的中英文布告來罵我……”白墨便笑道那到時再說,他覺得,這位老笳,應該是有能力的,他自信自己的眼光不會有錯,因他從沒看錯過人。
黃毛強自己喝了幾杯,就問白墨:“大哥,那我們怎么對付吳三一四?您瞧。”說著從后腰摸出兩把雪亮的西瓜刀放在桌上,白墨忙道:“收起來!收起來!你有毛病啊?當混混你也得動腦子啊。”黃毛強這就不明白了,搔著腦袋上的黃毛道:“大哥,我可認真想過的,我們兩人殺過去,以大哥高超的武功,砍他個措手不及!這叫閃擊!”
“然后呢?”白墨玩著當了半杯子酒的酒杯,笑著問黃毛強,他知道黃毛強對他應該是服帖了,但因為這樣,他更加要訓練黃毛強,忠心是必要的,但光忠心也不是法子。黃毛強想也不想就說:“我們砍完就跑啊,當然先停一輛摩托車在后巷……”
白墨搖了搖頭,把酒一喝而光道:“我們砍了吳三一四,就開著車跑,然后如果他死了,警察捉我們,我們就成通緝犯了;如果他沒死,他錢比我們多吧?那他不能去找比我們能打的人來?你不會以為我是天下第一能打吧?或者買把槍,哪天夜里給咱們來一下呢?”
黃毛強一拍大腿道:“對啊,那砸挺丫不是,不砸挺他也不是?要不咱把他綁起來,完了慢慢折磨到他怕!”白墨搖搖頭道:“是個好主意,有進步。但是他家人報警,咱就成綁票了,接著呢?還不一樣成通緝犯?”
“哪怎么弄?”黃毛強無奈地嘆了口氣。白墨道:“不用急,你呢,明兒去給我買幾個針孔攝影機,我有治他的法子,又不是拍武俠,放心好了。”
“我們偷拍他和他的妞搞?然后放上網?”這回黃毛強倒開竅了,急道:“大哥,那不行啊,他可以告我們啊,不是一樣?”
“我服了你,你照做就是,反正我有法子治他,不和你說,是怕你嘴不嚴。”白墨一倒酒瓶,已經空了,黃毛強連忙按鈴,這時一個服務生急急跑過來道:“黃毛哥,有人敢要買小燕姐出場,就在A2包廂,他說不出場明天就封了我們這里。”
黃毛強怒道:“你有沒有和他說是我罩的場子?”
服務生急道:“我哪能沒說?黃毛哥你快去瞧瞧吧。”白墨拉住黃毛強,拿起手機道:“我和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