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墨重新穿好衣服,下到賭場的監控室時,邁克全然不能從他臉上讀出一絲沮喪或無力,他仍是那樣的堅強,如鐵石般冷酷、堅強。他的來到給了邁克信心,本來焦急的邁克見到白墨時,似乎就找到了一絲解決問題的曙光。
邁克指著監控器對白墨說:“看,就是這個傢伙,就是他,很奇怪,不知道爲什麼他會坐到這張桌子面前,而這張桌子已經沒有荷官了,已經封了的,我覺得他會不會在觀察其他桌子的賭局,比如算牌黨……”
白墨揮手止住了邁克的話頭,微笑著說:“別說了,你和我說了我也搞不懂,我下去看看,你讓個荷官到那張桌子去吧。”邁克點點頭,馬上通知了一個荷官到那張桌子去,白墨笑著拍了拍邁克的肩膀,示意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就離開了監控室,向大廳走了過去。
白墨走到大廳,那個要爲他而去跳樓的女孩,正坐在一臺老虎機前面,十分集中精神的拉著桿,白墨沒敢去招惹她,一會別又發瘋要去跳樓那可就是忙中添亂了,白墨小心地避過她的視線走向那張桌子。
這是一張賭二十一點的桌子,荷官已經來了,在給那名賭官派著牌,白墨笑著向荷官打了個招呼,因爲這個荷官是賭場裡白墨認識的爲數不多的幾個荷官之一。但那個荷官卻對他說:“白先生,你的這張桌子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介意和這位先生一起玩嗎?”
這讓白墨有點不知所措,因爲這名荷官也算是老手,通常是不會下場的,他應該知道白墨現在的身份,是把大老闆委託來處理一些事務,何況,那個許文虎來賭場擾局時,這個荷官也是在場,怎麼他會向白墨這麼問呢?
不過白墨覺得他這麼問一定有他的道理,便微笑道:“沒問題,好的,給我五千塊籌碼吧。”說著掏出五千美金遞了過去,換好籌碼以後他們就開發牌了,白墨拿了十八點,而莊家面朝上的是一張十,那個男人,就是邁克認爲有問題的男人,拿了十九點。
荷官問白墨是否要牌,白墨搖了搖頭,十八點還要牌,那是瘋了。但瘋狂的事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發生,那個男人,那個拿了十九點的男人,他仍要了牌。一張二被髮到他的跟前,二十一點,不可思議的事。
白墨感覺這個男人有問題,他伸出手道:“你好,我姓白,怎麼稱呼?”那個男人有點閃爍的眼光刻意地避開白墨,然後喃喃地說他姓呂,白墨沒有理會他的拒絕之意,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說:“幸會,幸會。”
但這位呂先生很快的甩脫了白墨的人,他彷彿受到驚嚇一樣的躲開,他說:“不,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爲什麼要碰我呢?我又沒碰你,你來賭錢,我也來賭錢,我又沒招惹你,你爲什麼要碰我呢?你不要碰我好不好?”
白墨無奈地收回手,繼續這個沉悶而不知所謂的賭局,白墨贏了兩把,又輸了三四把,他拍了拍那位呂先生說:“嘿,朋友……”沒有等他說完,那位呂先生敏感地用力一甩手,爲了把白墨的力甩開,他的動作很大。而使他的西服因此有點敞開了,白墨眼中一緊,他終於明白荷官爲什麼要讓自己坐過來,因爲這名男子胸前有一個類如炸彈的東西。
這時蕭筱湘走了過來,她見到白墨有點驚訝,便走到白墨身邊,附耳道:“頭,你在這裡賭光了錢,我可不給你出機票的噢,你叫我們不要賭,你倒好,自己賭上了。”
白墨真的除了苦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他點了點頭,對蕭筱湘說:“好吧,娃娃,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的,放心,我不會要你出機票錢的,最多我跑步回去。”這把蕭筱湘逗得笑了起來,白墨一把摟住了她的纖腰,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裡,這讓蕭筱湘措手不及,她羞紅了臉,低下螓首,那吹彈可吹的肌膚上幾乎要滴出血來了。
甚至白墨還把手伸到她那美麗的晚禮服下,在她那羚羊般嬌嫩而修長的腿輕撫。但她卻因此很快就冷靜下來,並非她擅長於處理這種情景,而是她是一個科班出身,受過嚴格訓練的特工人員,所以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因爲白墨不是在和她調情。
白墨在寫字,三個英文字母:BOB。
炸彈,有炸彈。蕭筱湘從白墨懷裡站直了起來,她恢復了那種冷若冰霜的表面,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老闆,如果你繼續這樣的話,我會去告你的,我只是領秘書的工資。”白墨聳了聳肩輕佻地道:“那麼,不如我給你加工資?”
蕭筱湘冷冷地哼了一聲道:“還是留給你那些甜心吧。”然後轉身快步地離去。白墨一拍那位呂先生的肩膀,用一種玩世不恭的語調笑道:“怎麼樣?我的秘書,火辣吧?朋友,有什麼建議給我?不要告訴我,你對女人沒興趣啊。”
呂先生這次沒有對白墨拍打他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吞了一口口水,然後才說:“是的,很火辣,嘿,不過還好,沒有被你們這種有錢人勾引!”說罷他目露兇光,死死地瞪著白墨,彷彿恨不得馬上撲上來把白墨掐死一樣!
白墨裝作驚訝地閃開到邊上的凳子說:“喂,老兄,你怎麼回事?我只是,只是和我的秘書隨便一點,你爲何用這種眼光看著我?OK,我們不說話,我們賭錢,好不好?你對我的敵意是從何而來?難道就因爲我有一個漂亮的秘書而你沒有?天啊,這都什麼事嗎?”
說罷白墨便不再和他說話,只是賭了兩把就離開了桌子,他很快地走進了監控室,邁克一見他就搖頭道:“有炸彈嗎?沒有發現噢。”因爲剛纔白墨見到的那一瞬間,角度的關係,攝影機並沒有拍到。
蕭筱湘站在邊上對白墨低聲說:“頭,找個招待給他一杯水,然後灑落在他身上,我們用攝影機對著他。應該就可拍到了。”白墨苦笑摸著下巴,這也是一個不是主意的主意,讓侍者去,告訴侍者這傢伙綁著炸彈?恐怕沒誰敢去的;不告訴侍者?萬一動作大了,把那姓呂的惹火了,那他引爆炸彈不是就慘了?
“我去吧。”楊文煥在邊上絕不猶豫地說,白墨想了想,點了點頭讓邁克找一身侍者的衣服給楊文煥換上,然後白墨對楊文煥道:“要小心,小心,不行就算了,好不好?”楊文煥邊換著侍者的衣服邊點頭。
楊文煥下去了一會,白墨在監控室的屏幕裡可以見到楊文煥正向那個姓呂的男子走了過去,他忙對邁克說:“把周圍的攝影頭對著那個傢伙。”邁克連忙招呼著監控室的人幹活,於是好幾個屏幕上,都是那張桌子的情景了。
這時楊文煥已走到桌子邊,遞了一杯水給那姓呂的男子,很明顯這個姓呂的男子對此很反感,儘管聽不到聲音,但可以見到他惱火的伸手一拔,於是水就灑在他身上了,楊文煥忙不迭手的幫他抹去水漬。
邁克在監控室忙叫道:“停!就這個畫面!”把畫面放大拉近一看,沒錯,就是一顆炸藥,綁在胸前,邁克馬上打電話通知了警察,準備疏散賭場這個廳的人員。這時楊文煥上來了,對白墨道:“頭,麻煩了,剛纔在下面,那傢伙說,要我們準備一百萬美金,不然他就是炸平賭場!如果我們疏散賭客,他就直接引爆了!”
白墨皺起眉頭道:“他自己這麼說了?不可能啊,他那麼一顆炸彈,怎麼可能炸平整整個賭場,也就一顆集束手榴彈的威力吧。”這時警方的應急小分隊已經到來了,開始佈置狙擊手位置,邁克說:“白先生,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