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青雪卿兩人的靈力護佑下,鄭磊的情況很快就穩(wěn)定了下來,受損的經(jīng)脈被滋潤呵護,紊亂的氣血被重新理順,但人卻是一直沉睡著,還未曾醒來,這讓我們很是著急。
不知道爲何時間過的總是如此之快,天很快就黑了下來,樹林裡又是一片漆黑,好在沒有了昨日的恐怖,也不顯得那麼的滲人。可讓我們擔(dān)心的是,鄭磊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來,依舊沉睡著,看樣子這次真是透支了自己的力量了,想要恢復(fù)有點困難。我匆匆的將飯食做好,讓大夥去吃飯,孤身一人守著鄭磊,省的他醒來之後沒有人在身邊,會覺得有些落寞。
帳篷裡就剩下我和鄭磊兩個人,顯得異常安靜。我靜靜的看著此時平躺著的鄭磊,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就像是雕塑一樣,平靜的毫無生氣。輕輕的嘆了口氣之後,我站了起來,坐久了有點不舒服起來緩緩。
就在我起身舒緩一下身體的時候,原本如雕塑一樣的鄭磊,這時候突然猛地咳嗽了一聲,使得我好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迅速的就跑到了他的面前,輕輕的喊道:“鄭磊,你醒了,睡了這麼久可算是醒過來了。”
“我睡了多久了?”鄭磊的聲音有一些無力,就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大病的人一樣,虛弱不堪。
“你已經(jīng)睡了一個下午了,是因爲透支了自己的力量引發(fā)的休克,還好柳青和雪卿及時的用靈力護住了你的心脈,並且疏通你的四肢百骸,不然的話,你會因爲全身氣血紊亂和血管的損傷而丟了性命。”我看了看臉色慘白的鄭磊,警告道:“好了,下次不要再那麼衝動了,那種力量很是強大,反噬也是很嚴重的,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還是不要再試了。”
“我那也是無奈之舉啊,很明顯我們處於劣勢,要是不捨命出來搏一搏,大夥都會成那殭屍的刀下亡魂,與其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還不如來個冠冕堂皇的死法,也不至於丟了氣節(jié),讓人家笑話我們是不敢拼命的懦夫,是一羣待宰的羔羊。”鄭磊的話雖然很輕,但意義卻是相當?shù)某林亍T谒男难e,氣節(jié)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與其默默的死去,讓敵人戳著脊樑骨罵懦夫,還不如堂堂正正的去拼搏,用勇氣和死亡,去換取人家對英雄的尊重和對生命的敬畏。
“說的好,有你這樣的兄弟真是對頭。好了說了這麼久你也應(yīng)該餓了吧,我這就去給你弄點吃的補補體力。”我看了看鄭磊,他現(xiàn)在很是虛弱,需要補充點能量,人就像是一團火,食物就像一捆柴,有了柴火才能越燒越旺。
在野外,晚上的氣溫普遍都是偏低的,剛剛纔做好的食物,沒一會就已經(jīng)是冰透了,可鄭磊現(xiàn)在身體虛弱,吃著冰冷的飯菜估計會不習(xí)慣,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把飯菜熱一下爲好,現(xiàn)在柴火還沒有熄滅,我將飯菜放到了火上稍微加熱了一下,讓其有點溫度,然後就給鄭磊送過去了。
“這野外和城市裡不能比,飯菜都已經(jīng)涼了,我剛剛稍微加熱了一下,你將就著吃一點吧。”我端著飯菜來到了鄭磊的面前,將碗遞了過去。
“你我兄弟之間說這些客套話幹什麼,冷飯熱飯都是飯!”鄭磊的生活標準很是低下,對於他來說,物質(zhì)生活只要達到溫飽就行了,身爲修道之人,也不會去奢求什麼金銀珠寶,房產(chǎn)豪車,追求這些的修道之人,都是假借修道的名義,實際上搞的是坑蒙拐騙之齷蹉事。正如前人所說,真正有智慧的人,物質(zhì)上拮據(jù)無比,精神上富得流油。
鄭磊滿是感激的看著我,接過碗就開始扒拉起碗裡的飯來,我看著他那狼吞虎嚥餓虎撲食的吃法邊笑邊說:“你慢點吃,小心噎著,又沒有人和你搶。”
鄭磊卻依舊狼吞虎嚥,估計是因爲消耗的過多,又睡了如此之久,餓的緊了才這樣囫圇的吞食飯菜,擋住那於玲的軀殼也是難爲他了。將飯扒拉完之後,在我的不停勸說之下,鄭磊才安然的躺下,睡一覺補充體力。我走出了那頂帳篷,夜風(fēng)微涼,月明星稀,夜已經(jīng)是有點深了,大夥圍坐在一起,看樣子也有些疲乏了,到睡覺的時候了。
“大夥都去睡覺吧,雖然我們收服了於玲軀殼所化的殭屍,可難不保這裡面還有其它的什麼妖魔鬼怪,就算沒有妖魔鬼怪,大型猛獸也是需要防備的,因此今天晚上我守全夜的班,大夥早點歇息,如果明天鄭磊的情況有所好轉(zhuǎn),我們就回酒店去了。”我看了看大夥,淡淡的說道。爲了大家的安全,必須要有人做出犧牲,現(xiàn)在鄭磊如此虛弱,守夜的事情還是我包攬了比較好,少睡一晚上覺也不會掉塊肉。
在我的再三要求之下,大夥也都去睡覺了,原本的喧囂變成了十分安靜,陪伴著我的只剩下孤零零燃燒的篝火,幾根木柴,不過也好,晚風(fēng)吹在臉上顯得格外涼爽,雖說安靜,卻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巨大的月亮橫亙在天穹之上,將如練般的月光灑向大地,地上就像是凝結(jié)了一層薄霜般,如此旎旖風(fēng)光在城市之內(nèi)可是看不到的。
吸盡山川地氣的殭屍被我們解決了以後,整座森林重新恢復(fù)了勃勃生機,許多的夜行動物都活躍起來了,小到蚊子蒼蠅,大到豺狼虎豹,辛虧我手中持著毒蛛切,這些猛獸看我們?nèi)硕鄤菪\(zhòng),而且氣息強大,也不敢上來造次。
突然之間,我感覺背上微微發(fā)涼,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盯著自己看一樣,這種感覺不像是鬼魅,倒有點像是大型猛獸。猛地一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背後有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在黑夜之中閃著光,瞧這陣勢,一看就知道是野狼。
狼這種東西在舊時的山村裡很是常見,狡猾的很,是大自然優(yōu)勝劣汰產(chǎn)生的野性動物。在野外遇到狼的時候,一般來說不要過度驚慌,不到萬不得已,狼是不會輕易攻擊人的。只需要在氣勢上壓制住狼,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如果有火或者能發(fā)出劇烈聲響的東西最好,因爲狼最怕這兩樣?xùn)|西。切記不要背對著狼逃跑,和惡狗惡鬼一個道理,你一跑,狼就認定你是它的獵物了,而且速度上你毫無優(yōu)勢,被追上就是死路一條。
可在日本,狼早就已經(jīng)滅絕了啊,日本狼在1905年滅絕,北海道狼在1889年滅絕。爲什麼在這深山老林裡,又會出現(xiàn)野狼的蹤跡呢?
顧不得這許多,我如果和其正面交手,估計不是狼的對手,狡猾的狼對於獵殺是十分精通的,和它比起來,我就顯得有點小白了。不僅僅在技術(shù)上不到家,在力量上也是遜色不少,成年狼的咬合力十分驚人,比大多數(shù)的烈性犬還要大上不少,若是人被咬到了,斷骨傷筋是在所難免的,可以說是咬哪裡哪裡就廢了。
我怒目盯著這頭狼,握著毒蛛切,發(fā)出一聲低喝,看樣子這頭狼也不是那種餓壞了飢不擇食的狼,狡黠兇狠的眼睛裡也有了些許的畏懼,看到這樣的情況,我在心裡算是有數(shù)了。繼續(xù)鼓風(fēng)造勢,裝出很厲害的樣子,在我這紙老虎的驚嚇之中,狼似乎是把我當成了真老虎,知難而退,掉頭跑走了。
話說那時候我還是有點擔(dān)心的,害怕逼急了之後狗急跳牆,直接朝著撲了過來,畢竟過多的威嚇會讓狼以爲你是在向它挑釁,很容易將其激怒。我這智退野狼,也算是幸運的很,狼沒有在我的重壓之下直接反彈,算是萬幸了。
這頭野狼退走了之後,我重新坐回了篝火旁邊,緊握著毒蛛切,剛剛的這一場沒有硝煙的遭遇戰(zhàn)讓我睡意全無,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格外清醒,看來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守夜這種事情,是必須有人來做的,不然就剛剛那情況,這野狼會悄悄地把我們當做它的宵夜,直接吞吃殆盡。
到了後半夜,森林算是有點安靜了,大型的動物很少出現(xiàn)了,倒是那蛇蟲鼠蟻還在不停的出沒。天上的飛蛾與蚊子,地上的蜈蚣和大蜒蚰,簡直就是一個昆蟲的國度放眼望去都是些蟲子,乍一看還以爲進了毒蟲谷了。不過幸好我們提前在四周灑下了雄黃粉,這是蛇蟲鼠蟻的剋星,一聞到這樣的味道,就避之不及逃之夭夭,也算是爲了各自的安全考慮吧,畢竟蜈蚣的毒還是會讓人難受一會的。
到了後半夜,整個人就覺得越來越睏乏了,萬籟俱靜的夜色是安眠度日的好機會,此情此景就像是安眠小夜曲一樣,讓人昏昏欲睡的。可我卻不能睡著,連盹都不能打,在這種時候要是打盹,保準會直接睡過去,所以儘管眼皮子就像是灌了鉛一樣的往下墜,可也得死死地撐住讓自己不要睡覺。是在困得不行的時候,就起來走走路,打打哈欠揉揉眼睛,只要撐過了三四點的時候,整個人就不會如此困了。
終於熬到了三四點,就快要迎來黎明瞭。一宿沒睡的我此時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腦袋昏沉的很,就好像被抽乾了精 氣神一樣,眼睛上的黑眼圈比熊貓還要濃。整個人兩眼無神,膚色也有點暗沉了,精神恍惚無常,看上去無精打采的,活像一個吸了粉的癮君子一樣,好像經(jīng)歷了許多的滄桑歲月,不再像以前那樣雄姿英發(fā),風(fēng)度翩翩了。
怪不得中醫(yī)說熬夜傷身體,這一個半晚上下來,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頹唐的不行,我在心裡默默的唸叨:“孃的,回去我一定要好好的睡個大覺,補補這幾天沒休息好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