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不得好死
那女孩正是上次袁姿住院時,跟在袁長明身后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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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瞪口呆看向我和袁長明,僵住了很久,她臉色難看語氣遲疑的問:“長明……”用眼神來征詢他我是誰,他為什么要拉著我。
就在這一刻,我心里雖然心亂如麻。但還是急中生智拉住反握住袁長明,我臉上帶著微笑說:“你急什么,我這段時間出門出差了,你姐姐還說讓我轉告你,如果你把雞湯送到了,就去找她一趟,”
我又說:“好了,梁姐沒時間在這里和你鬧了,你自己去玩吧。”我拍了拍他的手,轉身就要走,可袁長明拽住我手腕的手并沒有松開,我伸出指甲在他皮膚上用力一掐,他感覺到疼痛后便松開了我。
我趁勢趕緊收回手,走到門口那個陌生女孩身邊時,笑著問:“你是長明的女朋友嗎?”
她有點警惕的看向我,大約還在猜測我的身份。和我與袁長明之間的關系。
我笑得親切說:“你好,我和長明是朋友,我聽他提起過你,這小子。沒想到找了個這么漂亮的女朋友。”
那女生眼睛內的敵意漸漸放松了一點,她小聲更正說:“我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女朋友。”
我驚訝的問:“未婚妻?”
那女生點點頭說:“對,我是他的未婚妻。”
袁長明聽到那女孩子的話,立馬走過來滿是怨念的說:“我根本就不想和你結婚,是你父母和我爸爸非要捆綁我們兩個人!”
那女孩本來還有點嬌羞的臉,聽到袁長明的話,瞬間垮了下去,她有點受傷的看向袁長明說:“你不喜歡我也沒辦法啊。可你有必要當著這么多人來說這些話嗎?我和你結婚是父母決定的,又不是我一定非要死纏著你,我也沒辦法。”
袁長明說:“你別假惺惺了,如果不是你們江家急于巴結我們家,事情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袁長明好不顧忌女孩子的自尊心,他的話就像砒霜一樣,一點一點往別人手上的皮膚上撒。
江簀直接被袁長明的話給氣哭了,她說:“什么叫我家要巴結你家?你別胡說八道好不好?”
袁長明說:“你沒有,可你爸爸有。如果你覺得我胡說八道,完全可以去找你父母問問這件事情。”
江簀紅著眼睛說:“你胡說!他們根本就不是這種人,是你自己不想和我在一起,所以才會說一些這樣刁難的話來羞辱我。”她死死握緊拳頭,忍住眼淚說:“可沒關系,我不在意的。”
袁長明還想說什么,我立馬開口呵斥說:“長明,你怎么說話的?!別人是個女孩子,你怎么能夠不顧及面子來說這些傷人的話?”
袁長明唇瓣動了兩下,明顯要辯解,我根本沒有給他任何機會,而是再次呵斥他說:“如果你再這樣我就告訴你姐姐了,雖然我沒有資格來插手你的事情。可我和你姐姐一直是好朋友,我也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弟弟,江小姐是女生,你身為男人就不能讓著她點嗎?再說現在是吵架的場地嗎?你到底知不知道注意場合這四個字該怎么寫?”
我呵斥完他,立馬又低下頭安慰看江簀說:“江小姐,你千萬別在意剛才長明的話,他說話一直都是這樣,從來不經過大腦,你別見怪,我看得出來他還是挺喜歡你的。”
江簀眼淚汪汪看向我,問:“是嗎?”她問完我這句,便滿是期待的看向袁長明。
我對袁長明數:“長明,和江小姐道歉。”
袁長明滿臉不愿意說:“我為什么要和她道歉?”
我說:“你是不是男人?”
他說:“我當然是。”
我說:“既然是男人,女人哭了,你是不是該道歉?”
袁長明不服氣的說:“可我沒有錯啊。”
我說:“可我認為你錯了。”我看向他說:“除非你覺得我的話沒有道理,那你可以完全選擇不道歉,到時候我將這些事情如實的告訴你姐姐,和你爸爸,讓他們去處理更好。”
我看著袁長明良久,他被我的眼神看得無可奈何,只能緩慢走了過來,慢吞吞對江簀說了一句:“對不起。”
袁長明的道歉,反而讓江簀有些受寵若驚,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他的道歉,滿是惶恐又結巴的說:“其實、其實、我沒事啦,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我一把拉過袁長明的手,又拉著江簀的手將兩個人的手手交疊在一起,我說:“這不就沒事了嗎?”我笑著說:“我剛出差回來,正好還沒見過江小姐,這樣吧我請你們吃飯。”
袁長明道了歉,江簀明顯心情大好,自然對我好感度倍增,直接說了一句:“好呀。”
袁長明看了一眼江簀,眼神內明顯有些不高興,但還是沒說話,我便一手拽著江簀,一手拽著袁長明出門,在出去之前還吩咐仆人要好好照顧二太太。
出了沈家時,我才覺得松了一口氣,終于把袁長明這個麻煩從沈家拽了出來。
到達車上后,袁長明極力和我撇清楚他和江簀的關系,我心不在焉的聽著,用手機翻著徐姐的電話,袁長明還說:“梁笙,上次的事情你還怪我嗎?”
我按了撥通鍵,漫不經心的說:“什么事。”
袁長明說:“我誤會你的事情。”
徐姐的電話沒有人接聽,我又撥了一通,順勢在間隙中回了一句:“沒事了,我早就不記得了。”
袁長明高興的說:“真的嗎?那以后我可以經常來找你嗎?”
我并沒有理會他,因為電話很快便被接通,徐姐在電話內滿是抱怨的說:“梁笙,你不是在逗徐姐吧?這都多久了,你還沒來。”
我立馬解釋說:“剛才出了點事情,所以一直沒有來得及和你聯系,我現在就到,你等我。”
徐姐說:“好,你快點。”
我說:“行。”
和徐姐掛斷電話后,我便讓司機在前面停下,對車上的袁長明和江簀說:“就送你們到這里吧,我今天還有點事情,沒辦法請你們吃飯了,改天再約。”
江簀見我似乎很忙,悄悄的看了一眼袁長明,袁長明說:“你要去哪里?”
我催促的說:“去見朋友,下車吧。”
袁長明不罷休的繼續問:“見哪個朋友?男的還是女的?”
袁長明問得如此詳細,江簀起了疑心,奇怪的打量著我和袁長明,我無比厭煩的說:“你管我什么人?袁長明,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閑嗎?你不下車是嗎?我自己下車了,司機會送你們回去。”
我沒有再理會他們,直接推開車門下來,對司機說了一句,讓他送袁長明和江簀回去,便快速在路邊攔了一輛車,上了車。
袁長明也沒有任何機會追出來,我氣喘吁吁的到達咖啡廳后,徐姐早已經在那里等得不耐煩了,我喘著氣坐在了她對面,徐姐滿是牢騷的說:“大姐,你已經遲到整整三個多鐘頭了。”
我拿起桌上一杯溫水大口大口喝了下去,說:“被一些事情給耽誤了。”
徐姐說:“什么事情啊?”
我說:“一些瑣碎的事情。”我立馬切入正題說:“對了,解藥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提到這件事情,徐姐立馬說:“對,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和你說解藥的事情。”
我說:“查到了嗎?”
徐姐說:“查到了。”
徐姐從包內拿出一個東西遞給我,我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接過,仔細一看,是一個出貨單。土叉介弟。
徐姐說:“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打聽會所的藥出自哪里,就在前段時間,張哥往常給我們會所發放藥物時,那個時候他正好缺錢,我把你上次給我的錢,外加一些積蓄都給了張哥,并且以藥的出處為交換條件,問了他關于解藥的事情,大前天他給了我這樣一個單子,是從上面拿下來的。”
我說:“張哥給你的?”
徐姐說:“對。”
我說:“可信嗎?”
徐姐說:“可不可信我不知道,不過我們可以派人去查,總比沒希望的好。”
我拿在手上仔細看著,單子上的地址非常清楚,就連多少箱藥的貨都一清二楚,還有日期。
我說:“行,我立馬派人去云南那邊找。”
徐姐神情有些興奮的說:“梁笙,如果東西被找到了,我們兩個人是不是都可以解脫了。”
雖然我總覺得有些隱約的不安,但心里多少還是有點高興的說:“這是當然,如果有了藥,我們就不用再受制于別人。”
徐姐手下意識撫摸著自己微凸的小腹說:“真希望這件事情可以盡快有結果。”
我看向她肚子笑著問:“孩子幾個月了?”
徐姐滿是笑意說:“三個月了。”
我說:“打算生下來嗎?”
徐姐說:“如果解藥在近期有了下落。”她猶豫了一下,過了半晌,才很肯定的說:“我打算生下來,畢竟這個年紀了,有個孩子都挺不容易,而且孩子的爸爸也希望我生下這個孩子。”
我叮囑她說:“你最近穿衣服可小心點的,別被會所發現了。”
徐姐說:“這個我肯定是知道。”
我和徐姐聊到這里,話題在之后更多的趨向于孩子,聊了有一段時間了,會所打來電話讓徐姐回去工作,徐姐臨走時還一一不舍的握住我手,下一次讓我陪她去一趟商場給嬰兒買衣服,還滿臉興奮的感嘆說,小孩子現在的衣服越來越漂亮了,想當初他們剛生下來,就是一塊破爛的布裹著,沒凍著已然算是不錯了。
我很愿意陪同說:“行啊,到時候你一通電話給我,我立馬到。”
徐姐要上車之際,還停了下來,回頭來看我,說:“對了,如果有消息了,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說:“行啦,我知道,快上車吧,小心肚子內的孩子。”
徐姐白了我一眼說:“雖然高齡產婦懷孩子很危險,但你也沒必要這么緊張吧?”
我大笑了一聲說:“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是高齡產婦啊。”
徐姐無語的說:“是,你年輕行了吧?”
她要上車時,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對她說了一句等一下,便立即去口袋內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她手上說:“你把所有積蓄都給了張哥,這些錢你拿著。”
徐姐推脫著不要,我握緊她的手說:“一定要拿。”
徐姐推不過,只能說:“好吧,既然你執意要給我,那我也只能收著了。”
她將那張卡放入包內,又對我揮手說:“那我走了。”
我嗯了一聲,目送著她的車從我視線中離開。
徐姐走了沒多久,我便回了公司,坐在辦公室內拿著那張紙條仔仔細細看了很久,然后給了賈秘書一通電話,讓她來一趟我辦公室,她從外面進來后,我便讓她幫我去找一個對云南熟悉的人。
賈秘書看了一眼,奇怪的說:“要做什么?”
我說:“你別管,你只需要把人找過來即可。”
賈秘書知道這件事情不可多問,倒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按照我的吩咐去辦事了。
很快,賈秘書便幫我把人找了過來,經賈秘書介紹說,這個人是云南本地人,我問了一下他是什么地方的人,那人和我說,是云南X縣的。
我聽了沉吟了半晌,便讓賈秘書先出去,單獨和那人聊了一會兒,一直聊到下午三點,我才將地址給他,并且讓他去幫我確認一些事情。
以五十萬為酬金。
那人是個云南本地的農民工,因為家里貧困,便外出打工很多年,五十萬對于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天文字數,自然是滿口應承我,會把這件事情給辦理好,回來后,便立馬告訴我消息。
我靠在椅子上心神不寧的嗯了一聲,便讓他出了門。
加班到晚上五點,我回了沈家,正好碰到沈柏騰出院帶著袁姿來探望二太太,袁姿手上纏著一圈紗布,神情明顯低落不是很好,沈柏騰伴在她身旁。
兩個人并肩朝門外走著,而我正好從車上下來,又再一次不期而遇和他們撞上,不過我很正常的和他們打招呼,喚了一句柏騰和袁姿。
沈柏騰對我應答了一句,袁姿礙于仆人在一旁看著,也臉色蒼白的點點頭,我們雙方見過后,我便將手上的皮包交給了仆人,徑直上了樓,沒再管身后的人。
不知道怎么了,這段時間奔波了這么久,我感覺到特別累,今天也沒有看文件,而是在浴室內泡了一個澡,早早的休息了,可睡到大半夜,我是被一通非常刺耳的電話給吵醒的,當時迷迷糊糊摸過手機后,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手機,發現是一通陌生號碼,想都沒想,便按了掛斷鍵,正要繼續睡時,那通電話又再次響起。
我還想按掉掛斷鍵,繼續睡覺時,已經落在屏幕上的手莫名的遲鈍了下來,最終還是按了接聽鍵,啞著嗓音喂了一聲。
里面傳來一個陌生男聲,他聲音內帶著焦急的問:“請問你是梁笙嗎?”
我翻身從床上坐起,還有些昏昏欲說的說:“我是。”
里面的男人自報家門說:“我是徐姐的丈夫。”
我說:“丈夫?哪個丈夫?”
那男人說:“我是孩子的爸爸!”
我意外了,半垂的眼皮立馬往上一撐說:“請問您有什么事情嗎?”
電話內的男人本來語氣還只是有一些焦急,可當我問出這句話時,他直接崩潰大哭了,這哭聲讓我心莫名顫了一下,他哭著和我說:“徐良……徐良不行了,你快過來一趟吧。”
我還是沒聽明白,我說:“什么不行了?”
電話內的男人歇斯底里哭著說:“幾個小時前,她從陽臺掉落,現如今正在醫院搶救,可以醫生說已經無救了,她說她想見你最后一面。”
我笑了出來,第一感覺就像是詐騙集團打來的電話,畢竟就在今天白天我和徐姐還一起喝了咖啡,并且還聊了天,還說過幾天要去商場挑選嬰兒用品呢,怎么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墜樓不行了?
這是在開什么玩笑?
我當然不信,我說:“對不起,你打錯電話了,我并不是梁笙,掛了。”
我便快速按了掛斷鍵,重新躺在床上繼續休息,可翻來覆去十幾分鐘,我始終沒有了睡意,為了讓自己安心,我給徐姐的手機打電話,可打過去后,也是一個陌生人接聽,他在電話內和我自稱是徐姐的醫生。
還說,讓我在一個小時內快速趕過去,病人真不行了。
我冷靜的問:“你們那里是什么醫院。”
醫生說:“人民醫院。”
我說:“您名字。”
他說:“歐海波。”
我說:“好。”
我掛斷電話后,像是瘋了一樣鞋子都不穿沖出了臥室,可狂奔到樓梯口時,我又覺得不對,立馬轉過身回到臥室,快速從柜子內扯出幾件衣服給自己穿上,一邊穿一邊想著,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人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死?
騙我的吧?
如果要是被我查出來,這是一場詐騙,我定會讓那騙子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