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強大且失敗
我有些意外,我以為他會喜歡,畢竟這支舞對于他來說,意義非凡。
他說:“當時顧氏集團頻臨破產,我的太太為了幫助顧氏集團的董事長顧宗祠,前往丸州參加了一場技術交流會。為了讓康健集團主席康建波老先生對顧氏進行注資,才跳了這支舞,你應該知道康建波老先生為什么會鐘情于這支舞。”他停了停話,說:“對于我來說,我不會是第二個康建波,也并不用這支舞去追憶什么。”
我說:“我覺得您很愛您太太。”
他笑著說:“哦?何以見得。”
我說:“當時其實得到康建集團的機率最大的企業(yè),是萬有集團,可最終卻是您太太為顧氏拔得頭籌,很多人以為是因為您太太和康建集團的主席康建波老先生的太太相似,所以這樣的優(yōu)勢造就了顧氏入主了康健集團,可我知道,這并不是,當時的顧氏早已經是萬有的囊中之物。只要稍微對他們施加點壓力,顧氏便會崩盤破產,可您卻放了顧氏一馬,以至于將本來要將顧氏吞并的計劃推遲了半年之久,他們都說這是您在生意場上唯一一筆敗筆,我不明白,您為什么會在關鍵時候放顧氏一馬?”
沈世林說:“看來,你了解的還挺多。”亞場介巴。
我說:“我看過有關您與您太太的資料。”
他笑著說:“很簡單。因為我太太喜歡,所以就陪她多玩玩也無所謂。”
我有點汗顏的說:“就這么簡單?”
他風輕云淡的說:“就這么簡單。”
我問出了一個我最想問的問題,我說:“如果您知道吞并掉顧氏會導致之后一切慘烈的后果,如果重來一次還會這樣做嗎?”
我認真的盯著他,他想了三秒說:“人生沒有如果。只有結果和后果。”
他很簡潔的回了我一句這樣的話。
我還想說什么。他淡淡說:“好了,我并不喜歡被人挖掘往事。”
我說:“抱歉,我只是對于您太太很感興趣,因為她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從一介小小的秘書爬到企業(yè)老板,最終成為顧氏的得力助手,一步一步……”我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沈世林說:“她很堅強,無論在何時何地。”
我說:“堅強的人。最終卻被一根稻草給壓倒。”
他語氣透露著寒冷與警告說:“這個話題就此停止。”
這個地方始終是他的禁區(qū),這么多年,他也始終無法釋懷她的死亡,我知道一時之間自己問多了,便不再多問,低頭說:“抱歉,我并不是故意。”
隔了三秒,他說:“她是一個特別倔強的人,就連最后,都用一種特別倔強的方式報復了我。”
他說:“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輸過,可在她面前,我輸?shù)脙A家蕩產,不過,沒關系,在她面前我輸?shù)闷穑灰€要。”
他說完這句話,便從椅子上起身,離開這間客房。
屋內一室寂靜。
只要她還要,他便一直給。
這個男人強大,且失敗。
他從來沒輸過,卻輸給了一個女人,他算計了所有人,卻被一個女人算計了一生,他以為他可以掌控所有,可最終,卻被一個女人用死亡掌控了他的一生,他以為他擁有了一切,其實沒有了她,他一無所有,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紀精微。
而這個紀精微,最終歸于黃土。
精微精微,天地一念,止于精微。
這就像一句魔咒,結局似乎早已經注定。
我嘆了一口氣,想,人活著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對,一定要活著。
下午,沈世林的別墅進來一輛黑色的車,車正好停在大門口,沈柏騰從車內彎身而出,徑直朝著大廳內走去,到達客廳內后,他便環(huán)顧了一眼,正好看到沈世林正悠閑的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他打了一聲招呼。
沈世林頭都沒抬,說:“你的女人,在樓上。”
沈柏騰笑著說:“謝了。”
沈世林漫不經心的翻著報紙說:“謝倒是不用,只希望下次別再用這種無聊的事情來煩我。”
沈柏騰忽然抬手,朝他扔了一個東西過去,那黑色物體從空中劃過一道影子,正好摔在茶幾上,沈世林疊好手中的報紙,伸出手拿起桌上的東西,他唇角勾起一絲笑,慢悠悠說:“這么大的禮。”
沈柏騰說:“當然,算是這次幫我忙的謝禮。”
沈世林說:“不過,相比于你送我帆船,我對你手下一處碼頭更感興趣。”
沈柏騰說:“侄子都要占便宜?”
沈世林說:“我連女人的便宜都要占,何況是侄子的便宜。”他將帆船的鑰匙丟了回去說:“碼頭的合同過幾天簽了吧。”
沈柏騰滿是無奈的說:“看來你這精明的性子,這么多年也沒有變。”
沈世林翻開報紙說:“嗯,所以,離我遠點。”
沈柏騰笑了笑,沒再說什么,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沈柏騰來我房間時,我正坐在化妝鏡前給自己扎頭發(fā),可扎了好多幾次,因為身體的力氣還沒有完全恢復,好多次都沒扎好。
正覺得一陣心煩時,我身后傳來沈柏騰的聲音說:“看來,還有心情梳妝打扮,就證明已經能走能跳了。”
我回頭去看他,發(fā)現(xiàn)他正站在門口看向我,我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扭過頭,繼續(xù)給自己的扎著。沈柏騰反手將門給關住后,便來到了我身后,挑起我后腦勺一縷頭發(fā)放在指尖纏繞說:“我喜歡你散著頭發(fā)的模樣。”
我從鏡子內看向他說:“不用陪袁姿嗎?”
他沒有回答我,忽然伸出手便去解我衣服,我嚇了一跳,下意識按住了他的手,他見我這樣的反應似笑非笑說:“怎么,這么大反應。”
我說:“你要干什么?”
他說:“你說呢?”
我不說話,他命令我:“手拿開。”
我沒動作,他又重復了一句,我只能收回手,他將我衣服解開,一直褪到我腰部位置,他手停留在胸口一片淤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