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活該吧
袁長明說:“我為什么要明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為什么要去看別人的臉色?”
他問了我這樣一句話,問得我忽然我忽然無力反駁,心口像是被一只帶毒的冷箭射中,竟然在這瞬間。身不能動,口不能嚴。
我袁長明今天這番話給嚇到了。從來沒有人可以如此理直氣壯和我說過這些話,從來沒有。
可這些話,為何要是從他嘴里出現?我并不想聽。
房間內不知道何時陷入一種難以解開的沉默,袁長明以為我還在糾結害怕袁長明的話,他再次握緊我的手,對我說:“梁笙,你信我,我這輩子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給你一個家。”
我說:“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他被我突然的話問得稍微遲鈍了一會兒,很明顯沒聽明白我在說什么。
我又問了一句:“我不明白,我們兩個人素不相識,我不知道我哪里有這么大的魅力,來讓你如此不顧所有喜歡我?”
袁長明也沒有答案的搖搖頭。他說:“我也不知道。”
我覺得有點好笑說:“你不知道你還可以我為了我什么都不顧?這是喜歡嗎?這是一時魯莽。”
袁長明說:“不對,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在對方眼里,是沒有缺點優點之分的,喜歡本來就是毫無道理的一事情。”
我說:“長明,喜歡一個人是有道理的。”
袁長明問我:“什么道理?”
我說:“以后你會明白。”
袁長明說:“你喜歡沈柏騰有道理嗎?你可以告訴我,你喜歡他什么嗎?”
我沒想到他會問我這個問題,我竟然再次被他問住,無言以對。
沈柏騰見我回答不上來,他說:“你看,你也回答不上來是嗎?你還在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嗎?”
我說:“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個心機叵測的女人,可你呢?難道你就沒有往這方想過嗎?”
袁長明說:“別人是別人。我愛一個人就愛全部,所有人覺得你是怎樣的人,那是他們覺得,可在我眼里,你并不是這種人。”
我嘲諷一笑說:“長明,你太天真了。”
袁長明說:“天真的不是我,悲觀的人是你。”
我嘆了一口氣,紅著眼睛抬起臉看向頭頂說:“也許吧,也許是我太悲觀了。”役節島巴。
我將他牽住我手的手給撥開,往房間內走。站在窗戶口說:“你先回去吧。”
袁長明剛想堅定的說出一個不字。
我轉過身看向他說:“讓我好好想想。”
袁長明說:“你需要想什么?”
我說:“該不該和你在一起。”
袁長明眼睛內閃過一絲狂喜,他說:“你什么時候給我答案。”
我說:“考慮好了就給你答案。”
袁長明說:“我一定要有個期限,不然你肯定又會騙我。”
我說:“一個星期。”
袁長明似乎是怕我反悔,立馬迫不及待說了一個好字,甚至連停留都未曾有,快速的跑出了房間。
他離開后沒多久,一直在房間內沒說話的朱助理聲音有點涼的問了一句:“你要進袁家。”
我說:“還不知道。”
朱文說:“和袁長明結婚嗎。”
我說:“你覺得呢。”
朱文說:“您有您的想法,我向來不干涉。”
我緩緩轉過身看向他說:“袁長明這個老狐貍肯定不會想到,有一天我會成為他的兒媳婦,他不是最疼愛這個小兒子了嗎?”我冷笑一聲說:“這個袁家唯一的繼承人,這個他最疼愛的兒子,我用來掌控在自己手上,這不就相當于掐住他脖子嗎?”
朱助理說:“他會讓你來掐他脖子嗎?”
我說:“依照他和袁長明現在的關系,他不讓我掐。早已經有了一根隱形的繩索,隨時纏在他頸脖上,讓不讓我掐,現在早已經不是他說的算了。”
朱助理沒再說話。
我朝他靠近了兩步,笑著問:“怎么,為什么不說話了。”
朱助理說:“沒有。”
我追問:“什么沒有。”
朱助理忽然淡漠的轉身說:“沒有什么。”
他說了這樣一句話,竟然也不等我,自己自顧自的離開了這間包廂,似乎,是生氣了。
我走到桌邊,端起茶桌上一杯冷茶想,連生氣都這么可愛,真是個有意思的助理。
在我出了這間茶館正要上車,彎身那一瞬間,正好從反光鏡內看到不遠處開過來一輛車,似乎也是往茶館這邊來來的。
我動作頓了頓,站直了身體看了過去,那輛車正好從我們身邊經過,車后座的窗戶半開,就在一閃而過那瞬間,我看到了車內的袁姿和沈柏騰。
車子停在了我們前方,剛停下,便有工作人快速迎了上來等候,車子停穩后,有人將車門拉開,沈柏騰和袁姿雙雙從車內出來,袁姿正挽在沈柏騰的手臂間,約見他們的人早已經在茶館的大門等候了。
隔了老遠,便朝著沈柏騰身邊的袁姿笑著喚了一句:“沈太太喲,你們怎么才來,我們可是等你好久了喲。”
也不知道喚袁姿的人,是來自于哪個地區,帶著非常嚴重的外地腔,聽起來,挺可笑。
但穿得非常富態,就連她說的話,都帶著一股子財富的味道。
袁姿自然也很高興的回應她說:“因為路上耽誤了一些事情,所以晚啦,佟太太,您沒等久吧。”
那佟太太立馬答道:“不久,不久,只是等你們來一道欣賞京劇呢。”
那佟太太胖胖的身體靈活的朝這邊走來,袁姿大約是太過專注佟太太了,竟然都沒怎么去注意腳下的路,隨著沈柏騰的步履走著時,腳下忽然踢到一顆石頭,她穿著高跟鞋,忽然整個人往前面摔了過去,沈柏騰反應過來后,順手將她腰身一扣,穩穩的抱住了她纖細的身體。
袁姿嚇得立馬拽住沈柏騰的衣服,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佟太太到達她面前后,便關切的問是否有扭到腳。
袁姿還有些心有余悸搖頭說:“沒有,沒有,您別擔心。”
佟太太嘮叨說:“以后走路可以看路啊,要是被摔到了,那就可疼了,這次還好您先生在你旁邊啊。”
袁姿聽到佟太太提起沈柏騰,臉色微微一紅,有些害羞的小聲說:“多謝佟太太,我知道啦。”
幾人說了一會兒話,正要朝前走時,那佟太太忽然往我們這邊看,見我們正望著她們那一方,她以為我們是認識,便對身邊的袁姿說了一句什么。
本來正低著頭專心走路的袁姿側過臉來看我們這方,她臉色忽然煞白。
在袁姿看過來時,沈柏騰也跟著往我們這邊一掃,我們的視線撞上后,我對他微微一笑,沒有去仔細去注視他,而是彎身坐入車內,對司機說:“開車。”
車子開離茶館后,坐在我身邊的朱助理說:“怎么樣。”
我說:“什么怎么樣。”
朱助理說:“心里的滋味怎么樣。”
我冷笑一聲:“很好。”
朱助理笑著說:“明知道看了只會讓自己難受,卻還是倔強的去看,太太,您這是在自找苦吃。”
他這句話踩中我痛腳,我轉過臉狠狠瞪他說:“怎么?你很痛快?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此時像是心里有一把刀,正在一點一點割我肉呢?可那又怎樣?疼的是我,我愿意,與你無關。”
朱助理說:“與我無關是事實,可他不會憐惜,這也是事實。”
一句話將我殺得渾身的火氣外加力氣忽然見全都沒有了,就像是一只被人拔了塞子的皮球,我聳著肩慘笑說:“活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