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季府的先生考我!問我天有多方、地有多圓!我哪里知道?我把先生教我的,照著說了。?結(jié)果!季府的先生這么睜大著眼睛,看我!咯咯咯……”
方忠一邊說著,一邊還學(xué)著季府先生那個吃驚地樣子。
同學(xué)們見狀,更是笑得彎腰跺腳。
“季府的先生后來又問我,我都答對了。后來!我問先生?我說?我家前面有口塘,塘里有多少桶水?結(jié)果!季府的先生答不來……”
“那?你家前面有口塘,到底有多少水呢?”有同學(xué)沒有聽孔子講這課,不知道,問了起來。
有幾個同學(xué)以前聽過,但是都沒有往記憶里去,忘了。他們也一樣都睜大著眼睛,朝著方忠看著。
方恕站在一邊,察言觀色,見眾人都答不來,他在心里偷笑著,沒有說話。
“季府的先生都答不來,我哪里能答得來?咯咯咯……”方忠調(diào)皮地笑著。
“方忠!你說不說?”一個大同學(xué)威脅道:“你要是不說!我說那個誰了?嘿嘿!”
“你說誰啊?”有人知道他要說什么,故意起哄。
“方忠!你打算哪年成親啊?”那個同學(xué)笑道。
“咯咯咯……”同學(xué)們都哄笑起來。
“我說!我說!”在大同學(xué)的逼迫下,方忠只得說道:“先生后來問我,到底有幾桶水,應(yīng)該不少吧?一口塘水,至少有幾千擔(dān)!我說!先生你也有答不來的題目?先生說!嗯!我是答不來,但是我懷疑,你!方忠,也一樣不知道!”
“那后來呢?”
“后來我說!如果有一個桶能裝下這一塘水,那么!一桶水!……”
“一桶水?”
有的同學(xué)還劃了起來!說道:“那有多大地桶?這么大?”
“這么大也裝不下!”
“再這么大也裝不下!”
“啊!啊!”有幾個腦袋好使的同學(xué)想了想覺得也是那么回事!要是有一個桶能裝全部塘水的話,那么!真的只有一桶。
“我又對季府的先生說:要是有一個桶能裝塘水的一半的話,那么!兩桶水!如果有那么一個桶,能裝塘水的三分之一的話,那么!三桶……”
“哦!”同學(xué)聽了,都?xì)g呼起來。
“方忠!你太聰明了!”
“方忠!你太機(jī)智了!”
“方忠!你牛!”
“方忠!你吊大……”接著!同學(xué)們又歡呼了起來。
聽到孩子的快樂歡笑聲,孔子與方基石兩人從堂屋內(nèi)出來了,站在屋檐下,朝著大家看著。
“這個方忠!他倒好!把先生給難住了!嘿嘿!”聽了方基石的講述,孔子也很興奮。
“唉!這娃!還是喜歡露頭!這樣不好地!”方基石嘆道。
“他還小!偶爾露一下頭,展示一下自己,反而有好處。太保守了,別人還以為你沒有才學(xué)呢!”
“也是!”方基石嘴答應(yīng)道。
可他的心里,還是為兒子擔(dān)憂。畢竟!你不是在正常環(huán)境,你是在人家季平子家里,家人不在身邊,別人報復(fù)你都沒有人護(hù)著你。
晚回到家,方基石還是把方忠、方恕兩人叫到一邊,當(dāng)著他們娘親的面,調(diào)教了起來。
“以后盡量不在季府那里這樣!知道么?在孔先生家里這樣是可以的!懂么?不然?別人會嫉妒你的!”
方忠自然是不服,不過沒有爭辯。
見兒子不服,方基石也沒有再多說什么。方忠的娘親見兒子在別人家里活得憋屈,都不能露頭,心疼得直哭。
“爹!娘!他們是先生!我們不要害怕他!他們不敢把我怎樣地!他們還夸我聰明呢。”
“爹!姨娘!我們不怕他!”方恕也在一邊幫腔。
“好了!好了!爹并沒有怪你們!爹只是提醒你們,知道么?”方基石只得此打住,沒有再調(diào)教了。
日子跟往常一樣,轉(zhuǎn)眼到了夏天。
方忠在季府的生活,也漸漸地習(xí)慣了。
季府下的人,都很喜歡他,都想過來套近乎。可是!季平子有令,不許任何人靠近、親近他與嬌嬌。
方忠難住先生的事,不但沒有遭遇到先生的嫉恨,相反!先生還更加地喜歡他。
“這娃!我喜歡!”
“方忠這娃!天資聰明!”
“方忠將來是魯國大才!”
先生們自然要奉承一番,以便把這些話傳播到季平子的耳朵里,算是間接地討好。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方基石才發(fā)現(xiàn):他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季平子等人都巴結(jié)他,都把他當(dāng)成大神,害怕他,想依靠他,哪里有人敢陷害他?
有了這種想法后,他也放松了緊繃的神經(jīng)。此后!他這個“陪讀爸”,沒事到曲阜城內(nèi)轉(zhuǎn)悠。
曲阜城是一座不大的城市,有的地方都沒有城墻,居民的房子是城墻。
大街,也不完全是店面。有很多地方,都是一座座院落。最熱鬧的地方,是城內(nèi)一處古老的集市。據(jù)說!在曲阜城還沒有建城之前,這里是一個集市。
集市,什么都有,跟現(xiàn)代的小商品市場一樣。
突然!一個似曾相識地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這是一個等身材,長得結(jié)實(shí)的年輕人。怎么看是怎么覺得面熟,可是想不起來。
走到近前,對方也注意起了他!
這是一個獵戶!他的面前擺放著五只山雞、四只活兔子和兩條魚。
獵戶?年輕獵戶?
這讓他想起孔子那次遇見的獵戶。
可是!這個獵戶并沒有頭戴雄雞式的帽子,腰間佩戴著公豬裝飾的寶劍。他完全是一個獵戶的打扮,頭頂戴著一頂小斗笠,身邊放著一把弓和箭簍。
不過?從弓的形狀來看,應(yīng)該是一把硬弓,一把特制的弓,一般人是拉不開的。
“你?”方基石還是前,問了起來。
“你這山雞如何賣?”
“大!大!大神!”年輕獵戶突然地楞住了,驚叫道。
“大神!你也知道我是大神?呵呵呵……”
“大!大!大神!我是子路!我是仲由!仲由!”年輕獵戶又驚叫起來。然后!雙膝一屈,跪了下去!
“大!大大神!我是仲由啊!我是子路啊!大神!你忘了我了?我是子路啊!嗚嗚嗚!你救過我的命!大!大大神!你忘了我了?嗚嗚嗚……”
子路趴在那里哭了起來。
集市的人見狀,都朝著這邊看著,還有不少人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