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死,命夠大的。”
“這句話,應該我說。”
“就算我死,也不是你殺的。”
“哼,少狡辯,把你逼死不是更好?”
“但我沒有。”
“我也還活著。”
……
兩人脾氣唯有絲毫減弱,怒火重新點燃,赤瞳若龍怒,雙色瞳若獰笑。
烏魈的獰笑先是在心里,似乎是一種感覺,之后便如冰融過后的潺潺溪水般流露在臉上。這讓白岈感覺很討厭,仿佛烏魈依然有十足的把握將自己殺死。但自己也有十足的把握將其斬殺,甚至是秒殺,因為制衡十九已經實實在在的命中了。
可是烏魈的這種笑容已經變得狂獰,變得邪惡起來,他哈哈大笑道:“你是第一個讓我嘗到敗北的滋味,我承認我打不過你,但是我跟你不同,我能瞬間得到一股力量,一股讓你毫無還手之力的力量。”
白岈乜斜了一眼,沒想到他居然會承認戰敗,但是口中的力量卻是又從何而來?既然有,為何又承認戰敗了呢?這讓他殊為不解,回道:“少虛張聲勢,你的話總吊人胃口,有什么力量盡管拿出就是!”
烏魈深呼吸了一口,這讓白岈打起了精神,身子向后退了幾步,烏魈笑道:“別緊張,我還沒有使用……我先問你,你投不投降?”
白岈凝視道:“嚇唬人?這就是你說的力量嗎?我就算死也不會投降你,去做你的手下!”
烏魈沉聲道:“我有那么無趣嗎?我不會嚇唬人……也不會讓你做我的手下,我是要引薦你,甚至你的地位會在我之上,我倒成了你的手下。怎么樣?如果答應,你不必死,而且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白岈驚愣了少許,這個男人只會臣服蕭姝吧,連奈九姮娥他都背叛,又會臣服于誰呢?他滿腹疑云,追問道:“你是為誰效命?該不是胡攪蠻纏,拖延時間吧!”
烏魈道:“這個嘛暫時不能告訴你,你要是認為我拖延時間,大可直接攻過來,你沒有勝算可言。”
白岈冷聲道:“那不可能,我是絕對不會跟你狼狽為奸,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么力量。”
烏魈淺笑道:“好,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無情了,我可是給了你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
白岈嗔怒道:“說這話也不怕讓你笑掉大牙,你天地不容,還算出人頭地嗎?我就打得你五體投地!”
烏魈冷聲道:“我是會五體投地,但不是對你而言。這樣吧……我向你提出‘祈求’吧……”
白岈一怔,不知道烏魈在搞什么鬼,嗔怒道:“你雖然是奈九姮娥的弟子,但是早已經被逐出門戶,根本不是女媧弟子,你也有臉提出祈求?我何必大費周章的把你除名,直接殺了輕而易舉。”
烏魈不急不躁,十分冷靜,回笑道:“是‘問道祈求’……看看誰的祈求會應驗?看看誰的神存在,會幫自己。你向你的‘女媧娘娘’提出祈求,我向我敬奉的神提出祈求,看看誰會應驗,誰會獲得力量,誰會把誰殺死。怎么樣?敢接下嗎?現在的戰斗,我相信已經吸引了神的主意……”
白岈如夢方醒,這才明白他之前所說的話,原來他所說的力量就是“請神下凡”什么的,看他信心十足的樣子看來他口中所謂的“神”真的存在。那自己呢?女媧娘娘會幫我嗎?他沒見過,不知道在哪里,甚至不知道有沒有,但是如果他是說謊,豈不是被他嚇怕?
如果是真的,豈不是上了當?若他真能獲得力量,以自己的處境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若是敗了豈不是玷污了女媧娘娘的威名,同時陷落了茫然之中,讓他所敬奉的妖道得逞?
一時間百感交集,反復斟酌了起來。
烏魈見他發愣,笑道:“怎么了……不敢接嗎?”
白岈冷聲道:“你口中的神一定是個妖道,你根本就是在搬弄是非。”
烏魈哈哈大笑道:“我沒問你這個,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白岈寧靜地想想了,追求道之源,求解其禍,移時深呼吸了幾口,調整了心情,回笑道:“我接受。”身體一時血液沸騰起來,戰意直直飆升,波及的九幽寶塔顫抖不已。
烏魈一怔,沒想到他還有這份力氣,但無疑是戰意而已,遂冷冷笑道:“你會為你的行徑而感到后悔……祈求……神光萬丈……”話訖,果見天云變色,一注金光灑落在了烏魈的身上。他的力量幡然助漲,真氣如海而沸,頃刻間渾身的傷口正在急速的愈合,仿佛恢復了體力。
他哈哈大笑起來,極近之狂獰,說道:“真么樣,看來是我應驗了,你的神根本不存在,我再給你一次投降的機會,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條。”
白岈越發的憤怒起來,冷冷道:“我最痛恨妖言惑眾的人,你那是什么狗屁神仙,分明是個妖道,居然會相助你這個無惡不作的魔物!”
烏魈怒道:“不要狡辯,事實就擺在你的眼前,你沒有反駁的余地!”
白岈也獰笑起來,甚至左手按著額頭忍不住壓制自己起來,冷冷笑道:“我沒有不把你給撕裂的理由……少廢話出招吧!”一時間仿佛覺得他是一只尖牙利齒的猛獸,連指甲也變長了,血液沉睡的力量徹底被烏魈激怒而覺醒。本是踉蹌的身子,卻越加顯的是暴走一般,讓人覺得這搖搖晃晃之下是在掙脫束縛。
白岈輕輕的彎低了身子,將神霄劍揚在背后,一個俯沖姿勢,宛如龍皇霸世,真氣一如熱氣縹緲,卻是沉靜的對烏魈說道:“不重要……華夏是真的……”
烏魈驚愣了少許,本想曲歪他的心靈,但是卻被白岈反挫了信心。他憤怒道:“你少逞強,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白岈兩眼一瞪,氣焰直下了烏魈一跳,白岈凝聲道:“去死吧!”
兩人瞬間大怒起來,只見那白岈將宛如能撕裂天空的左手揚在身后,右手兀自橫斬而去,劍聲如龍嘯。轟隆一聲巨響過后,那奪金槊被斬為兩半,烏魈胸脯登時被斬了一道長長口子,血如瀑而濺,無力的躺在了地上……
這一劍非常之快,力量凝縮一線,已經將九幽寶塔一分為二,只是斷口齊整,使得九幽寶塔上半截如似被搭在了上面,若是再遭受外力打擊,必然會劃落在地。
白岈輕喘了幾口,揮去了額頭上的汗水,感覺身子輕松許多,似春風吹來,生機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