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何睜了眼,眼裡滿是戒備,他虛弱的開口道:“你是何人?爲何要救我,咳咳,咳咳咳!”
藥童此時頗爲訝然,好奇對對知書詢問道:“呀?你,你們不相識的?那爲何你要救他?”
知書看了一眼焦何,不發一語,隨後便轉身走了兩步,快出裡屋時,知書道:“醫藥費我會按時送來的,還煩請小哥多多照料於他。”
“誒?你!你別咳咳,你別走!”焦何得不到答案,焦急的掙扎著起身,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痛鋪天蓋地襲來,五臟六腑火辣辣的疼痛,止不住的咳嗽,倏忽,一聲劇烈的咳嗽,焦何嘔出了一口血。
隨後卻被藥童生氣的壓著肩胛,按回牀內,狠聲威脅道:“肋骨斷了六根,五臟六腑移位,你還敢再亂動我便把你扔出大街上,自生自滅,死之前還得賠償我給你服下的名貴好藥!”
焦何被藥童按回牀內,卻發現自個兒的體內有一團清涼的氣在遊動,奇異般的壓下了體內的燥熱感,焦何愕然,看向又整好以暇慢慢啜酒的藥童,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一般人。
焦何感知體內令人訝然的變化,但直覺又告訴自己此人對自己並無敵意,焦何試探性的問道:“你,你是誰?”
藥童神秘笑笑,道:“我是誰?你還是好好養傷吧,別辜負了人家小姑娘的心意。還有我給你服下的九轉丹。”
“九轉丹?”焦何驚道,疑問之語便脫口而出:“你是何人,爲何咳咳!”
焦何疑惑,卻不小心又牽動了傷口,藥童皺眉,不答話,拿著酒杯,靠近焦何後邪魅一笑,強行掰開了焦何的嘴,把杯中之物灌進了焦何的口中,焦何被嗆著了激烈咳嗽著,慢慢的失去了意識,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便聽到了一句話,只聽他道“我是誰,我只是個小小的藥童罷了,若是你知道了什麼,最好好好的把它爛在肚子裡,不然,我定會有百種方法讓你求生不能,千種手段讓你求死不得。”
焦何的意識徹底陷入了黑暗。
知書出了門,並不知在自己走後藥童與焦何相處時所發生的事情,她行至醫館的不遠處,偶遇了正好出診回來的老大夫,還未攔下便見大夫進了自己剛拖焦何進的醫館旁邊,知書這才注意到,兩座醫館是相鄰的,但又是獨立的。
知書驚了一身冷汗,原來當時兩人都是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半天,說的是兩個大夫,但卻都認爲是自己所說的大夫,這可麻煩了,知書急了,隨後便想回去把那劍客給領走,隨即轉念一想,看那藥童也不像是壞人的樣子,雖然兒有些不靠譜,但好歹人的命給救回來了可不是?醫者仁心,還是要相信那個藥童的。
知書越想腦子越繞,躊躇再三,還是無法兒,心裡這才十五個吊桶打水般回了首飾鋪子。
“知書姐姐,你怎去了那麼久?我和樂兒姐姐都以爲你掉下了茅房裡,準備尋根棍子去把你救上來呢哎呀!小雅姐姐!”小瓶眼尖,見知書衣服沾著血跡,神情不好,卻是個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便打趣知書。
奈何小雅卻給了她一個糖炒栗子,小雅笑道:“你呀,哪兒涼快就哪兒待著。”
隨後小雅打量了下知書這幅模樣,便關心道:“知書你哪兒受傷了,這是去了哪兒這麼久,身上的這身血跡?可無礙?”
知書搖搖頭,隨著小雅指著身上了的那幾處血跡,只一瞬間,心裡便已想出了應對的方法。
“咦,怎地給蹭上了。”知書面上淡笑,也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下身上的血跡,解釋道:“可能是方纔尋茅房之時經過了一處兒,有一人家殺雞把那血水給潑了出來,當時還被嚇了一跳,隨後卻沒注意便去了茅房,出來之時卻發現大媽們都指指點點著,妹妹還奇怪呢,想必是那時給蹭上了,得快些去尋套平常衣服給換上,如若有人去給報了官可如何是好?”
小雅聽聞知書的話,衡量了下里面的權衡利弊,自己帶著她們出來是玩可不是惹麻煩的,且方纔有一人經過,貌似渾身是血,知書這身衣服,還是早些給換下爲妙。
思及此處,小雅隨後便給了小瓶一些碎銀道:“小瓶,速去買套外衣回來。”
小瓶不大樂意的去了,樂兒見狀,道:“我這身形跟知書差不了多少,我去把把關。”三小姐顧以書的丫鬟思繡看了小雅和知書一眼,隨後也跟了上去,與小瓶同行。
小雅看了一眼知書,安慰性的對她笑了下,知書看到小雅頭上的茉莉花簪子,笑著誇讚道:“小雅姐姐這簪子真配你。顯得你漂亮了許多呢!”
小雅被誇的兩頰紅霞齊飛,不好意思的道:“真的嗎?”
“真的,小雅姐姐你眼光真不錯呢,簪子綠中透白,嗯,如若是配上一襲白紗之裝,當真比那些小姐們都水靈許多。”知書由心的說著自己的建議,隨後打趣小雅道:“小雅姐姐若是有了心上之人,這隻簪子帶去會面,也是極好的,定能讓小雅姐姐的情哥哥眼前一亮,更加喜歡小雅姐姐了。”
小雅更不好意思了,但還知自己是身爲丫鬟,頗有自知之明,這大小姐的美夢自己可是做不得的,於是便也勸誡知書道:“你個小丫頭,方纔之話可不能亂講,我們做丫鬟的,怎能比大小姐漂亮呢。你以後可得小心點。小心隔牆有耳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隨後細細回味了知書的後半句話,臉上的紅暈更甚,抓住了知書的手,作勢便要扭知書的耳朵,嗔怪似的怒道:“你這死丫頭,什麼情哥哥的,我看你纔有了心上人吧,還來打趣你姐姐我呢,再亂說,看我不拿針和線把你這胡說八道的嘴給縫上了,看你還敢亂說。”
知書躲開小雅的手,隨後反握住小雅的手嬉皮笑臉的討饒,還不忘接著打趣道:“好嘛小雅姐姐我錯了,以後再也不說了,可小雅姐姐你的眼光是真真的高著呢。一般的家丁哥哥還有小廝哥哥是看不上的啦,要不要妹妹給你介紹兩位呢?”
小雅嗔怪的瞪了知書一眼,伸手便在知書的手給打了一下,隨後做了個手勢讓知書附耳過去,才小聲的道:“你這丫頭倒是鬼精,也不用你介紹了,姐姐的心上人是管家的兒子,林霖。你可別說出去啊。不然別人知道了看我不把你的嘴巴縫上。”
小雅抽身離開,知書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嚴肅道:“我知道啦,不會說的。”
小雅這才湊近了知書剮蹭了下她的鼻子,欣慰道:“這纔對嘛。來,姐姐給你挑支簪子。你且看這支櫻花簪子如何?”
在小雅與知書挑選著簪子之時,小瓶和樂兒也拿了一套衣服回來,小雅問老闆讓知書尋了個房間給換上。
五人各自買到了心儀的簪子,出了首飾鋪子,知書去爲顧以畫買了幾幅繡樣,其她四人也爲自家小姐買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隨後又去了一家比較有名的客棧尋了個雅間一飽口腹之慾,見日落西山,天色已晚,這纔打道回府。
回了府內,各自告別之後知書這纔回到了芊萍院,讓慧兒開了門,進了房間後看到顧以畫還在昏暗的燈下繡著花,伸手把顧以畫手中的娟布給奪了過去。
顧以畫冷不防被這樣嚇了一跳,發現是知書,站起身發泄般的錘了下知書的肩膀,嗔怪道:“你可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