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的課就先到這裡吧,放課。”
在琴師說完這句話後,落下最後一個音,所有的小姐都放鬆了繃緊的神經,坐在地上動了動痠麻的腿,丫鬟們也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能離去,見小姐這樣子,都紛紛蹲下身子,把小姐的腿推宮行血。
知書也忍著腿的不適蹲下身,幫顧以畫按摩著,顧以畫想推開知書拒絕,卻被知書一個眼神看去,顧以畫才歇了心思。
琴師皺眉,他是知道盤腿坐的久了那種感覺,而且已經習慣了,昨日丫鬟還未來,這些小姐沒有可使喚的人,現下丫鬟來了,琴師看著這種情景,想到以後也是這樣,尤其是看到知書也站了一上午還要這樣做,心裡是極爲心疼的。
終於琴師還是忍不住委婉說教道:“大小姐,您以後彈奏琴丫鬟可不會隨意跟隨,且您慣著這種習性,腿極其脆弱,容易損筋傷脈,這對練琴也極爲不好的。”
琴師把說教適可而止,看了顧以琴一眼,隨後背起古琴離開了。
顧以琴被琴師的那一眼看得極爲臉熱,急忙把還在爲自己按摩的小雅推開。
小雅急忙把要起身的顧以琴扶起。
其餘的小姐們聽了琴師的話後也急忙把身邊的丫鬟推開。 wWW ★тt kдn ★CO
身邊的丫鬟對琴師這番話似懂非懂,但還是以小姐爲主意。
起身,知書與顧以畫對視一眼,她們都記得前世並未發生過這樣的事兒,細細思索也想不通到底哪兒出了變故,只得放棄,知書對顧以畫附耳說了句話,兩人便趕回了房間。
“這個?”
“你怎麼這麼大膽!”
回到了芊萍院,知書看了一眼院子,發現並無人藏身偷聽才關上了房門。
顧以畫拿著香包仔細打量,隨後還放入鼻下嗅了一會兒,聞著那股淡淡的香味想辨別出不同,知書看到後一臉擔憂的急忙搶過去,顧以畫才問道:“果真?”
知書嗔怪道:“嗯,大夫人說會讓聞到的人心神暴躁幾天,你還聞呢!”
顧以畫嘟囔道:“我就好奇嘛。”
知書無奈的輕戳了下顧以畫的額頭,道:“好奇心害死貓啊,得尋個地方給處理了。”
“知書,前世大夫人好像未給我們送過這種神智焦躁類的香料啊,這是何故?”
知書盡職著丫鬟的角色,給顧以畫倒了杯茶,才解釋道:“學琴之人最忌心煩氣躁,好像大夫人被琴師要求教你們學琴就不滿意了,自己身爲大夫人又不好落了面子,現下送這種香料過來,意思不言而喻了。”
“是讓琴師主動把我們趕走嗎?”
知書點點頭,贊同道:“知道就好,不過,應該不止我們這處有香料吧。”
“你是說”
“二小姐,三小姐,五小姐那兒都有這種香料!”
“二姐,三姐,五妹哪兒都有這種香料?”
知書和顧以畫異口同聲道。思及此處,顧以畫緊皺眉頭:“要不要去告訴她們啊?”
知書垂眸喝了一口茶,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些許時候才緩緩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去吧。”
午膳時間,顧以畫用過午膳換了身衣服,梳妝打扮好這才領著知書往顧以棋的絲棋院不急不慌的款步而去。
“叩叩叩——”
敲開顧以棋的院門,一個丫鬟看見兩人後急忙行了禮請安,便開口詢問道:“知書姐姐,四小姐,來尋我家小姐有何事?”
知書淡淡笑道:“我家小姐尋二小姐自是有事的,先進去再說吧。”
丫鬟急忙側身讓進。
“喲,四妹啊,今個兒怎麼想起到二姐的院子來了?樂兒,看茶。”
進門,兩人就被顧以棋招待著,兩姐妹的交集不多,頂多是平常遇見是寒暄兩句,這次要不是知書和顧以畫發現異樣上門求證,纔不會主動走動呢。
“唉,閒來無事便問問青山,四妹無聊了,二姐不歡迎四妹過來串串門兒?”
“四妹說甚家外話呢,二姐這兒當然歡迎了。”顧以棋指揮著名爲樂兒的丫鬟上茶後,才讓她們都退了,拿起今日與大夫人給知書除去顏色外而別無二致的香包道:“今日大夫人派她的大丫鬟雨霞送了這麼個小玩意兒過來,大夫人送的說是姐妹兒們都有,二姐也就不好意思推辭便收下了,看著還挺精巧討喜,心裡挺歡喜的。”
“可是這般香味?”顧以畫讓知書拿出那隻香包遞給了顧以棋讓她聞一下,顧以棋接過一會兒後纔回道:“嗯,就是這香味兒。怎麼了嗎?”
顧以畫起身。湊近顧以棋耳邊低語。
顧以棋神色不明的看了顧以畫一眼,不信道:“四妹你沒危言聳聽吧。”
顧以畫搖頭回道:“未曾。”
“學琴之人最忌心煩氣躁,大夫人被琴師脅迫教你們學琴本就不滿意了,這點二小姐可放心去問一下那天偷聽的丫鬟們。讓小姐們學琴,怕天賦比大小姐高,從而搶了大小姐的的風頭,可自己身爲大夫人又不好落了面子趕小姐們走,現下送這種香料過來,意思不言而喻了,琴師父最恨瀆琴之人,相信三小姐,五小姐哪兒也有這種香包。香味也是一樣的。”
知書插嘴解釋道。
顧以棋信了五六分,隨即招來了那天自個兒院子內去涼亭院外偷聽的丫鬟問了,又信了兩分。
“那天,你去涼亭院偷聽琴師父與大夫人談話,可聽到了什麼風聲?”
丫鬟戰戰兢兢的答道:“琴師父讓小姐們也去學琴,大夫人不同意,最後琴師父脅迫,大小姐挽留,大夫人才答應的。”
顧以棋揮退了丫鬟。讓她緘口三分,這纔看了一眼整好以暇的顧以畫兩人道:“還需去求證一下以書與五妹纔可判斷。”
“二姐所言極是,事不宜遲,馬上出發吧。”
“嗯。”
四人一行同去,敲開了顧以書的書令院,三人也發現顧以書的手裡有著大夫人送的香包,說明來意,顧以書也信了七八分,便也拿著香包隨著三人去了顧以舞的淋漓院。
“叩叩叩——”
知書上前敲門,顧以舞的丫鬟開門看到這麼多人嚇了一跳,很快反應過來,也沒失了禮數,急忙行禮請安道:“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福安。”
“你家小姐在何處?”知書開口詢問,隨即道:“我們找你家小姐有急事兒。”
“哦。小姐在後院裡的樹下乘涼,三位小姐請隨奴婢來。”
顧以舞的院子裡種著許多名花,後面更是有一棵高大的枇杷樹,上面結了許多青澀的枇杷果兒,樹下有一張貴妃椅,上面正躺著一個人,手上正拿著的香包把玩。
聽聞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顧以舞不耐煩的問著貼身丫鬟小瓶:“誰在外面?”
“回稟小姐,是二小姐,三小姐和四小姐,還有她們的丫鬟們。”
“五妹近來可好?”
丫鬟的音剛落,顧以畫的話兒便傳進了顧以舞的耳裡,顧以舞一驚,隨後從貴妃榻上坐起,急忙道:“原來是二姐三姐四姐,怎麼有空到妹妹這兒來阻了?小瓶還不看茶?!”
“是,是是。”小瓶也急急應著,隨後便離去。
顧以畫招呼著衆人道:“來。姐姐們快坐,天氣兒熱,妹妹在屋內受不得,便出來乘涼了。”
顧以棋打量了後院一眼,隨即打趣顧以舞道:“妹妹倒是懂得享受,以後姐姐們可要常來了。”
顧以舞笑回:“自然,妹妹隨時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