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陸丹丹的亂闖,避免了我差點兒犯了錯誤。
腦子短路,就差一步,就要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當陸丹丹闖進來的時候,我和自愛醬就差一步,就要上壘,打出新婚的第一發了。
然而懸崖勒馬,陸丹丹進門時候帶進來的一股涼風,讓我頭腦瞬間清醒過來。
看著衣衫不整的自己,再看看沒有衣衫、躲在小薄被裡瑟瑟發抖的自愛醬,我都開始懷疑自己怎麼會做出如此令人不齒的行徑。剛纔的我,已經完全不是我了,倒像是一隻發情期的公狗。
“唐總,你在幹什麼呢?”陸丹丹恨鐵不成鋼的猛一跺腳,震得大地都要抖三抖。一對大眼睛,含滿熱淚,“唐總,我看錯你了!”
我從牀上一骨碌爬起來,穿上我的衣服,拉上牀上的紗布簾子,把驚慌失措卻又依依不捨的自愛醬留在裡面,沒有回答陸丹丹的問題,而是開始在房間裡搜尋起來。
這房間有毒!
無論是房間的佈局,還是這張牀底下放著炭火盆的窄牀,還有房間裡瀰漫著的奇妙的味道,都令我感到心神不定,意亂神迷。
對,就是這股奇妙的味道,讓我好像突然之間就亂性,變成了破壞人家姑娘清白的千古罪人。
我循著味道飄來的方向,往前找去,在房間牀後的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個用硬紙板蓋住,還在往外冒著青煙的香爐。我在接近這個香爐的時候,吸入了一小口這污濁的香氣,差點兒又被這香迷了心竅。
“唐總,這是什麼?”陸丹丹越過我的肩膀,顯然也看到了這個香爐。
“這是迷香,”我捂著口鼻,拔出香爐裡面插著的那支粗的像毛筆一樣的大香,反著將香插入香爐之中,將香掐滅,“這種香,具有催情的作用,只是吸入一點兒,就可以達到催情劑的作用,是***的一種,因爲藥性太過強烈,屬於違禁藥。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對啊,我心裡也無比詫異,到底會是誰,把這***的香爐放在這裡?無論是誰,這玩笑開的可有點兒過分了,要不是陸丹丹犯二闖進來,今天我還真就陰溝裡要翻船了。
雖然說自愛醬是陰溝有點兒失禮,但如果真的和自愛醬行了夫妻之事,生米煮成熟飯的那一秒,在山本爹眼裡,恐怕我就是個死人了。
把自己的黃花大閨女,讓個假新郎奪去了第一次,如果我是山本爹,我也會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
在這一點上,我還是挺感激陸丹丹的,她的二有時候還真能在意料之外的地方,把我從水深火熱之中拯救出來。不過,陸丹丹本人似乎並沒有自覺。
“哎?***,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呢。原來***就長這樣啊!”陸丹丹說著,就往我身邊又湊了湊,踮起腳丫,還傻不愣登的往我手裡看呢。
“要不你仔細聞聞?”我轉過身把香爐湊到陸丹丹面前,陸丹丹趕忙傻笑著往回閃。
“不用了,唐總,還是你留著自己用吧。我用不慣這個。”陸丹丹一搔腦門,對我露出了一排白牙。
“這玩意兒到底是誰放在這的呢?”我心中感到奇怪,不禁喃喃自語說出了聲音。
“唐總,你看看,這香爐有沒有寫名字,寫著名字不就知道是誰放這的了嗎?”陸丹丹自作聰明的對我說道。
我心道,有哪個笨蛋會在作案之後留下自己的名字,生怕別人不知道是自己乾的一樣。除了陸丹丹本人愛幹這種事情,恐怕也沒人會傻到這種程度。
不過,既然陸丹丹提出來了,如果我不看兩眼的話,那就是不給陸丹丹面子。
所以我還是勉爲其難的檢查了一下這個古怪的香爐。
前後,沒有,左右,沒有,上下,等等!
在香爐的底部刻了兩個小字!
笨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放香爐的笨賊,還真的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我都不知道是應該誇一誇陸丹丹“聰明”呢,還是應該說陸丹丹可算趕上一回自己的同類,蒙對了這一回。
無論如何,這兩個小字寫的是:小野!
據我所知,山本家上下,除了已經出走的原來的骨幹幹部,那個小野“大叔”以外,好像並沒有第二個叫小野的人。
不過這件事情,不問問山本爹,恐怕還真的不能妄下結論。而且小野君,想讓自己的兒子上位,與自愛醬成親,怎麼會“好心眼兒”的用**迷我,然後讓我就這麼和自愛醬結合呢?
怎麼想都我都想不通。既然我想不通,那就只有去找能讓我想通的人。
所以我拉起陸丹丹的手,就準備向著山本爹所在的房間邁步。
自愛醬從簾子裡,探出一個小腦袋,弱弱的小聲問道:“唐尼醬,你去哪裡?”
看的出來,自愛醬心裡害怕極了。
“新婚”燕爾,丈夫跟著女助手“私奔”了,擱在誰頭上,誰不害怕委屈才叫奇怪。
我對著自愛醬露出了一個放寬心的微笑:“自愛醬,唐尼醬只是和你丹丹姐出去溜達溜達,過一會兒我就會回來的。你要是困,可以先睡一覺,不用等我們倆回來。你要是睡不著,也可以唱首日本民歌,等你唱完了,我們就回來了。”
雖然我知道,沒有任何一首日本民歌,可以堅持到我們回來,但我還是狠下心來,帶著陸丹丹走出了和室。
“晚霞中的紅蜻蜓呀,請你告訴我童年時代遇到你那是哪一天……”
關上和室門,從和室裡傳來了悠揚甜美的歌聲,自愛醬遵照我的指示開始乖乖的唱歌。聽著她的歌聲,我甚至都有一種思念家鄉的傷感之情。
陸丹丹更是捧著香爐,哭的稀里嘩啦的。看來讓自愛醬唱歌是個錯誤,早知道就讓她背繞口令了。
走在去見山本爹的路上,陸丹丹突然對我說:“唐總,我想回家了。”
這剛來日本幾天啊,該玩的,該乾的,全都沒玩沒幹,尤其是和柯少失聯的現在,我都不知道我來日本是幹什麼的。
我辛辛苦苦查閱大量資料設計的劇本,從第一幕就開始錯,完全沒按照我設計的那麼出演。
雖然俗話說計劃趕不上變化,但這變化的程度,已經達到了面目全非的程度,弄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繼續下去纔好。
其實真正想回家,重頭來過的人,是我好不好。
陸丹丹這麼一說,弄得我也傷感起來了,不過作爲陸丹丹的精神支柱,如果我垮下來了,那陸丹丹還不馬上就崩潰了。
所以我義正言辭的拍了拍陸丹丹的肩膀:“丹丹啊,你不要難過。再堅持堅持,等我們處理完山本家的問題,再爲我的表妹與柯少搭上結實的紅線之後,我們就可以回家了。我知道,你是懷念家裡的溫暖舒適,覺得日本不夠舒服嗎?”
“不是啊!”陸丹丹搖搖頭。
“不是?”陸丹丹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哦,我轉念一想,估計還是跟吃的有關,“那是因爲水土不服,在這邊吃的不習慣嗎?”
“也不是。”陸丹丹再次否決了我的推測,“這邊的料理,味道真的很不錯,很有點兒自衛君做的味道。我很喜歡吃。”
“那是因爲什麼原因?”我迷糊了。我忽然覺得,把我的多愁善感,強行安插在陸丹丹身上,明顯是我今天犯過的不知道第多少個錯誤了。我有一種我想多了的預感,我預感到陸丹丹說出來的想家理由,會無比簡單,而又能夠令我絕對無語。
“唐總,我家有一袋魷魚絲要過期了!再不回去,就要餿掉了!”陸丹丹著急的說道。
果然,這傢伙腦子裡除了吃,也不會有別的理由了。能讓陸丹丹滿心憂慮的理由,大概也就是這種程度的東西了。
等一等,魷魚絲,該不會是……
“丹丹,你所謂的魷魚絲,不會是從上次我表妹比賽的時候,那間化妝間裡拿出來的吧?”我愕然問道。。
“哎,唐總你怎麼知道?把魷魚絲帶出來可是費了我很大的力氣呢。又要放在口袋裡,不被人察覺出來,又得保證藏起來的時候溫度不要太高,免得受熱漲袋,就不能吃了。我可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十袋魷魚絲都帶出來。怎麼樣,唐總,回去要不要和 一起吃?冰咖啡配魷魚絲,絕對美味!”陸丹丹對我發出了魔鬼的邀請。
我簡直是佩服陸丹丹爲吃所付出的“努力”,如果她能把腦子放在其他任何一個領域之中的話,現在說不定她早就成爲了業界精英,骨幹核心了。陸丹丹並不是笨,她只是腦子放到了跟正常人不一樣的另一個頻道而已。
所以她能夠經常靈光乍現的,想到連我都想不到的問題。對於這個不入流的“天才”,我還是要以激勵爲主,說不定她就能做出什麼驚人之舉呢。
“丹丹,等這次的任務完成了,我請你吃一百袋魷魚絲!”
“真的嗎?唐總我愛死你了!”陸丹丹說著一揚手,然後就把手裡的香爐扔了……
陸丹丹的驚人之舉,就是讓我們唯一刻有名字的證據,成爲了一堆碎片……
捧著香爐的碎片,我和低著頭、默默走的陸丹丹,總算來到了山本夫婦的房間。
“唐桑,你可算來了!”
推開門,山本夫婦正在屋裡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