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皮的時候,總是很爽快的。
但是作為調(diào)皮之后的代價,有的時候,就會變得很慘重。
就比如說我現(xiàn)在,只是由于讓陸丹丹做了某種特定的姿勢,看到了某些不該看到的場景,然后就被沈老板以“色狼罪”論處,判了一個晚上不許與她們同房睡覺的重刑。
于是,我只有拿著我的鋪蓋卷,放到了沈姝豪宅的二樓走廊里。
明明在簽訂協(xié)議的時候,是沈姝自己說的,要讓我睡在她的房間之中。結(jié)果現(xiàn)在把我從房間里轟出來的,恰恰還是沈老板本人!
我想了想,還是算了,據(jù)理力爭的念頭在我腦海里一閃而過,然后就被我扼殺在搖籃之中了。反正都是打地鋪,睡屋子還是睡走廊,其實感覺差不了太多。
唯一不一樣的是,至少現(xiàn)在不用擔(dān)心,后半夜的時候,有不明物體從沈姝床上砸下來了,更不用擔(dān)心因為夾在兩個美女中間動彈不得,而搞得整宿睡不著覺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睡在走廊里面,也許并不是一件壞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守著去廁所的軍事要塞,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然而我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事情遠(yuǎn)非我想象的那么簡單。
就在我躺在門外走廊,閉上雙眼,準(zhǔn)備美美的睡上一覺的時候,我感覺一道光影,在我的眼皮間波樣流動,就像是風(fēng)刮過樹枝,所產(chǎn)生的樹影那樣的感覺一樣。
但是,沈姝所住的高檔小區(qū)里面,根本就沒有樹!頂多有個花園,作為裝飾和陪襯,只是幾朵小花的話,根本不會產(chǎn)生樹影!而且今夜晴空萬里,月明星稀,連一片烏云也找不到,更不可能是云影!
“誰?”我從地鋪里面驚醒,警惕的察覺到黑暗中,有一對不懷好意的眼睛,正在暗中觀察著我,如刀鋒般的視線,正在我身上游移,尋找著我身上的破綻。冷汗從我的后頸一直流到了我的背上,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竟然被人看著,就會有種在死亡邊緣徘徊的錯覺。
殺人般的視線,一閃而過。我還沒有捕捉到這視線來自何方,就又有了新的變故。
“是我。”沈姝的房間的門打開,緊接著沈姝出現(xiàn)在門口。
“唐,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愿不愿意還是回到屋里睡。現(xiàn)在天氣涼了,走廊過道會比較冷,很容易得感冒。丹丹的病還沒有著落,如果你再病倒了,就光憑我一個人,很難照顧你們兩個。而且,你不在,我也感覺沒有什么安全感,你要是能搬回來一起睡,我會非常高興的。”沈姝羞答答的說道,之所以一向言簡意賅、干凈利落的沈姝,會如此長篇大論,連篇累牘的講上這么一通大道理,邀請我回屋睡覺,也許是因為她也覺得把我轟出房間,有點兒對不住,然而又不想承認(rèn)。所以才找了這么多的借口。
但是——
不對,不是沈姝。沈姝的視線沒有那么冰冷,冰山女王只是外表看起來冰冷,實際上沈姝有著火熱的目光。這也是沈姝外冷內(nèi)熱的特點之一。
而我所感受到的目光,是不帶有任何一絲溫度的絕對冰冷。這冰冷似乎可以凍碎所有一切的生物。
雖然目光已消失,但我仍然感受到身上一陣陣的寒意,一種本能令我的身體有些許輕微的顫抖。
“唐,你聽沒聽到我說話啊?”沈姝有些生氣的對我埋怨道,然后她似乎也察覺到我身體的顫栗,還以為我是由于天氣的原因,“唐,你看你這不都已經(jīng)發(fā)抖了嗎?進屋吧,唐,別睡地板了,今天破例,允許你和我們一起睡床。”
沈姝看我這樣,心疼的眼眶都有點兒紅紅的了,甚至于還開出了和她們兩個同睡一張床的誘人條件。
然而我并沒有理會沈姝,而是憑借著記憶,閉起眼睛,集中精神尋找著剛剛那道冰冷視線射來的方向。
沈姝看我沒理她,還以為我對于她的提案不屑一顧。
“我明白了,你是不稀罕睡床是吧?你是嫌棄我們兩個女孩子,所以假裝沒聽見我說話是吧?那你就一個人睡在外面地板上吧!”沈姝生氣的說道。
就在她猛發(fā)完這通無名火之后,我突然睜開了我的眼睛,精光爆射,直勾勾的盯著沈姝,這個動作嚇了沈姝一大跳,沈姝本能的護住自己的胸前,然后退了一步:“唐,你干什么,你還想……我不成?”
沈姝的臆測并沒有令我退縮,我一步邁到沈姝身邊,沈姝嚇得馬上閉起了眼睛,還發(fā)出了“啊”的一聲尖叫。
然而我沒有停留,走過沈姝,來到了二層走廊間唯一的一扇窗戶前面,猛的推開了窗戶。
屋外依然是月明星稀,萬里無云,沈姝后花園里種植的花草香氣,一陣陣的飄散在空氣之中,刺激著我的鼻端。
雖然已經(jīng)被夜風(fēng),吹散的有些散亂,但我還是發(fā)現(xiàn)花草間有人留下的痕跡。
沈姝家的后花園,種植的都是優(yōu)良品種的花草,雖然沈姝沈老板自己沒時間打理花園,但是作為別墅區(qū)的其中一位房主,沈姝家花園還是享受到了每周有人定時清理的優(yōu)待。
所以沈姝家的花草,排列的相當(dāng)整齊有規(guī)律,然而現(xiàn)在,我看到有幾朵不知名的小花,已經(jīng)慘遭踐踏,只剩下草尖兒而沒有花頭。
“啊咧,你們兩個大半夜的不睡覺,怎么都在外面看風(fēng)景啊?”陸丹丹似乎是被外面的動靜吵醒,穿著睡衣揉著眼睛,從沈姝的房間里走了出來。
我沒有回答她們兩個任何一個人的問題,而是轉(zhuǎn)回頭,跑下樓梯,打開門,直奔后花園。
沈姝和陸丹丹,比我慢了三拍,但也跟在我身后,來到了花叢之中。
我俯下身子,仔細(xì)的察看破碎花瓣間留下的蹤跡。
“唐,你到底發(fā)現(xiàn)什么了?”沈姝皺著眉頭,對我的一系列行為極端不解。
“姝,丹丹,你們兩個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巫術(shù)嗎?”我對著沈姝和陸丹丹兩個人詭秘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