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
然而都是同一個爸爸桑生出來的娃,差距怎么會如此之大呢?
自衛君做飯的手藝,那可謂是無比精湛,無論是煎炒烹炸悶燉蒸,自衛君樣樣都做的色香味俱佳,讓人無論看著、聞著、吃著都是一種感官上的享受。
但是,相比之下,自衛弟做出來的早餐就是黑乎乎的一坨,聞起來就像是陳年的臭豆腐,裹著臭雞蛋在臭水溝里涮了三圈,總之就是一個字:臭不可聞!
即使是自衛弟辛辛苦苦、飽含真情實意做出來的,我也沒有膽量嘗上一口。畢竟命就一條,人生沒有讀檔重來的機會。
所以我趁著自衛弟給我去泡茶的機會,我趕緊打開窗戶,把那盤“美味的”早餐直接甩到了窗戶外面,我眼睜睜的看著窗戶外面一顆綠草,瞬間變成了枯草。
秋天的寒風都沒有擊倒的倔強小草,居然被自衛弟的早餐熄滅了生命之火,我只能對著窗外默哀三秒鐘:“草兄,感謝你救了我一命,愿你在天堂安息,人民烈士永垂不朽,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默哀畢,我回到桌子前,自衛弟恰巧燒好水,端著泡好的茶走到我面前。
我假裝拿張紙巾抹抹嘴,然后一臉滿足的對自衛弟問道:“你做得是什么?味道真是夠勁兒!”
自衛弟滿臉喜悅:“真的嗎,還是第一次有人夸我的炒雞蛋做的好吃。”
說句實話,我也是第一次發現人類竟然可以把炒雞蛋做出毒藥的感覺。
對于早飯失去了信心,我早早的就下樓,到公司上班。
今天的工作仍然是尋找新客戶,以及破譯陸丹丹銀行卡的密碼。每天三次機會,我已經嘗試過陸丹丹父母、她姑姑、姑父、陸丹丹本人,甚至連沈姝、王力元、自衛君的電話號碼我全都嘗試過了,就是沒有一個正確的。今天我準備嘗試一下柯少、王山炮,還有考古專業陸丹丹她們班必修課教授的電話號碼,我就不信這么多的后六位就沒有一個是對的。
我打開電腦沒多久,就把今天的密碼試完了。如我所預料的一樣,仍然是那個“明天再來試”的結果。
現在試密碼的這項工作,已經成為了就好像貼吧簽到一樣的自然習慣,每天不試個仨密碼,我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然而就在我把密碼試完之后,陸丹丹和自衛弟幾乎同一時間來到了公司。
陸丹丹表現出了和我初次見到自衛弟同樣的神情:“自衛,你怎么縮水變形了?”
自衛弟眨著一對杏仁眼,露出了驚慌的神色,但嘴里仍然是那套說詞:“你好,我是山本自衛,你是什么人……?”
陸丹丹一臉懵圈,我趕緊沖出辦公室,替兩個人解圍,自衛弟看我出來,馬上一閃身躲到了我的背后。
我看陸丹丹還想問點兒什么,我馬上岔開話題:“丹丹,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陸丹丹果然好像睡迷糊了一樣,陷入了回憶之中:“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我睡在了地板上,而且昨天晚上,好像我洗完澡之后,外面打雷了……”
“啊,對了,丹丹,最近公司里都沒什么業務了。你是不是也應該抓緊時間,介紹幾單新業務來啊?”我趕緊打斷了陸丹丹的話,要是再讓她回憶下去,保不齊就回憶到了一些不必要的細節:就比如在雨夜里不翼而飛的浴衣,還有某個拿叉燒作為封口費、賄賂她的男人。
好在陸丹丹沒有繼續深想,而是“哦”了一聲,邁步就要往屋里走。
躲在我身后的自衛弟,就跟耗子躲貓貓一樣,一扭腰,繞了半圈,繞到了我另一側背后。
明明自衛君是個賤到逮誰都能上去聊上幾段的厚臉皮,然而他的兄弟卻靦腆害羞成這種程度,實在是令人唏噓造物的神奇。
我只能苦笑著示意陸丹丹不用在意,陸丹丹點點頭,默默的鉆進了她自己的座位里,埋頭在各種網站貼吧論壇上面,尋找著潛在的客戶。
而自衛弟就像是貼在我背后的一塊兒年糕坨一樣,我走他走,我停他停,以我作為掩體,躲避著陸丹丹的視線。
好不容易進了我的辦公室,自衛弟長長的松了口氣。
我坐回我的老板椅里,就這么翹起腿來看著自衛弟。
自衛弟好不容易從外面那個名為“陸丹丹”的假想敵身上收回精神,然后他也意識到了我“善意”的目光,轉回頭來呆呆的看著我:“主……主公,那個,我也去工作了啊。”
“嗯,去吧。”我看著面前這個萌物,心里想著要怎么才能讓他自己把自己的真身吐露出來。
自衛弟把手放在門把上,就要開門出去。
然而還沒等門開,自衛弟又把手縮回來,忸怩的看著我:“那個,主公,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這自衛弟還沒從戰國時代回歸呢?
我非常親切而又和藹的柔聲說道:“你不用總‘主公’、‘主公’的叫我,你可以叫我唐總,唐君,甚至老唐都行,你哥……你跟以前一樣叫法就行。”
一溜嘴,險些漏了陷兒,我雖然不知道自衛弟為什么要隱瞞他的身份,但我知道這孩子一定敏感而纖細。揭穿他的身份,說不定會引發不良連鎖反應,最糟糕的情況就是我失去晚上住宿的場所。
所以現在還是保持原樣就好。
自衛弟低著頭,雙手擺弄著衣服下擺,聲音比蚊子還小:“在日本,沒有血緣關系而且年齡相仿的男女之間,只有關系極為親密的戀人,才會直呼對方的名字。”
雖然自衛弟的聲音極小,但我的耳朵不是白長的,他的這句話我還是聽見了,所以我馬上回問道:“自衛君你不是男人嗎?”
自衛弟臉上似乎紅了紅,下意識的一捂胸前。
從剛剛見面的時候,我就感到奇怪,自衛弟胸前的兩只巨大肉包到底是什么?
最開始,我以為這兩只肉包,和自衛君的一樣,是他們兄弟倆搞出來的什么古怪發明,比如鍛煉胸肌2.0版什么的。
然而我越看越覺得可疑,但要說自衛弟胸前的這鼓出來的東西,是和陸丹丹一樣的女人“兇器”,以自衛弟的身材來說,又有點兒大的出奇。
而且自衛弟無論音容相貌,都完全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樣子,最主要的是,我很肯定,這孩子就是那張黑白照片中,站在畫面中間那兩個穿著軍背心的雙胞胎之一。自衛弟除了說話扭扭捏捏,畏畏縮縮像個小姑娘以外,其實其他的感覺還好。尤其是他做飯和房間的凌亂程度,絕對是個純爺們兒。
我把自衛弟的這種畏手畏腳理解為,因為有話不能明言,又加上性格內向,所以才會顯得柔柔弱弱、膽小敏感像個女孩子。
自衛弟聽我懷疑他的性別,他馬上就緊張起來:“對對,我就是男人。貨真價實的男子漢,我還到過北海道捕過魚、到過富士山頂看過火山……”
“那你剛才還有什么事要問我?”我趕緊打斷了自衛弟的話,這孩子激動起來簡直跟他哥一模一樣的啰嗦,“別客氣,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竭盡所能告訴你。”
“不不不,我的問題沒那么復雜,”自衛弟連連擺手,“我就是想問問我在這里平時的工作是什么?”
此問一出,還真把我難住了。
自衛君平時的工作是什么?
那當然是打雜了。
什么洗衣服、做飯、擦桌子、掃地,自衛君干的比小時工、保姆更家庭主婦。
然而親眼目睹過二樓房間的那副慘狀,在加上我見到的那比毒藥更加猛烈的炒雞蛋,我實在是沒有信心讓自衛弟做雜物。
但是,讓他閑呆著,又難免令他起疑心。
所以沒事,我也得給他找點兒事干。
我稍微甩了甩肩膀,做出一副疲憊的感覺,盡量自然的說道:“我感覺肩膀有點兒酸,要不你給我揉揉肩膀吧。都是男人,應該沒什么關系吧?”
“嗯……”自衛弟臉上明顯顯露出為難之色,但仍然來到了我背后。
我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著,然后我就感覺十個指尖如蜻蜓點水一般放在我的肩膀上。接著我就感覺,自衛弟的指甲尖在我的兩肩之上來回滑動。
這哪里是揉肩,這簡直就是撓癢癢。
我有點兒不滿的問道:“自衛君,你在干什么?”
自衛弟的聲音里帶著哭腔:“可是我從來沒給男人揉過肩!”
這句話在當時的我聽來,并沒有聽出話外之音,我還十分好心的站起來示范給自衛弟看。
我站到自衛弟的身后,雙手抓住自衛弟的肩膀,然后兩手用力,非常帶有技巧性的在自衛弟的肩膀上按揉起來。
在我看來,自衛弟舒服的不斷顫抖著,而且嘴里還發出嗚嗚的聲音。
然后,也許是舒服過了頭,自衛弟竟然腳跟不穩,暈倒在了地上,我連忙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身體,也就在這時,我發現了自衛“弟”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