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11日 14:30 云南 石寨山
晉寧石寨山古墓群,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石寨山文化為古滇青銅文化代表遺存。出土有“滇王之印”金印等文物近5000件,以及眾多青銅器、金器、銀器、鐵器、‘玉’器、瑪瑙等。
其中的青銅器鑄造‘精’良,紋飾圖案‘精’美,具有濃厚的地方民族特‘色’,戰國至東漢初西南地區滇族的墓葬,分布在云南省晉寧縣、晉城鄉西南的石寨山上。
晉寧縣漢代為益州郡滇池縣地,益州郡置于漢武帝元封二年(公元前 109年)﹐為滇王國故地。根據第 6號墓出土的一方金質蛇鈕“滇王之印”,證實此處為滇王及其臣仆的墓地;并證實《史記?西南夷列傳》、所載滇國之事基本可信。
隨著同一文化類型的墓葬和器物,在滇池周圍及鄰近地區不斷發現,對其文化面貌的特點、發展演變情況的認識日益清楚,以石寨山滇墓為代表的這種青銅文化,可稱之為“滇文化”。
墓室為長方形或不規則形土坑豎‘穴’,其中第6號墓有木槨的殘跡。大墓一般長3~4米,寬2米左右,小墓長約2米,寬1米左右,深1~3米。
地表上面也看不到墳丘的痕跡,不知道是原先就沒有,還是后來在幾千年的風雨侵蝕中,墳丘消失了蹤跡。
葬具均為長方形木棺,內外都漆以黑、綠﹑朱三‘色’漆﹐并繪有紋飾。葬式均為仰身直肢,第 9號墓的骨架自腰部折斷,分置為兩堆,頭顱置于上肢中間,上下肢骨折斷的痕跡整齊明顯,懷疑是被殺的殉葬者。
大件器物多放置墓坑兩端及兩側,小件器物有放置于棺蓋上或棺內的,各墓的隨葬品多寡不等,最多的達600余件。
隨葬品中以青銅器為最多,包括生產工具、兵器、生活用具、樂器、裝飾品、錢幣等;此外還有鐵器、金器、珠‘玉’制品和陶器。
青銅器類型繁多,制作‘精’美,具有濃郁的地方特點。在合金技術、“失蠟法”澆鑄、鎏金鍍錫、線刻及嵌鑲工藝方面﹐都達到了很高水平。銅鼓、銅貯貝器、銅葫蘆笙、銅鋤、銅柄鐵劍、銅枕、銅俑及各種人物、動物形鏤孔扣飾等,是最具滇文化特征的器物。
聽到這里,古麗將軍又提出來一個問題:“今天“失蠟法”,明天“失蠟法”,到底什么是“失蠟法”啊?”
牛中丑笑著說道:“失蠟鑄造技術原理起源于焚失法,焚失法最早見于商代中晚期,這種技術在無范線失蠟法出現之后逐漸消亡。
失蠟法是一種、青銅等金屬器物的‘精’密鑄造方法。做法是,用蜂蠟做成鑄件的模型,再用別的耐火材料填充泥芯和敷成外范。加熱烘烤后,蠟模全部熔化流失,使整個鑄件模型變成空殼,再往內澆灌溶液,便鑄成器物。
以失蠟法鑄造的器物、可以玲瓏剔透,有鏤空的效果。失蠟法,在我國有悠久的歷史。湖北隨縣曾侯乙墓,出土的青銅尊、盤,是我國目前所知最早的失蠟鑄件,時代是在公元前五世紀。失蠟法也稱為“熔模法”。”
被粗暴打斷的佘巳火,想了半天,接著說道:“許多器物,表現了滇人在農業生產、紡織、畜牧、狩獵、戰爭、樂舞、祭祀等方面的活動情景。
經研究,以出土的這批墓葬資料為代表的滇文化,是在本地原始文化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并在其發展過程中,不斷接受外來文化的影響,而形成自己獨特的風格。
例如,中原商周時期流行的無胡戈和長胡戈,在這里的早晚期墓中都有發現,并有所發展;編鐘的制作,似乎也是從漢文化吸收過來的;圓莖無格短劍和巴蜀文化的扁莖無格柳葉形短劍極為近似;漆器、陶灶、陶豆、陶盆、銅烹爐等物,與長沙楚墓中出土的相同;野獸搏斗鏤空扣飾,和北方草原文化的扣飾一樣。”
除晉寧石寨山外,在昆明、安寧、呈貢、富民、澄江、江川、新平、陸良、曲靖、路南、祿豐等縣、市也先后發現,大批滇文化的墓葬。其中以江川李家山墓群規模最大,僅次于石寨山,著名的牛虎銅案,就是李家山出土的。
1956年,晉寧縣石寨山古墓群出土“滇王之印”,讓歷史上空有《史記》文字記載,而無王印證實的古滇王國,真實地呈現在人們眼前。
在隨后的幾次大規模考古挖掘中,石寨山古墓群、又出土大量青銅器制品,勾勒出一幅幅古滇王國,人類的生活場景。或許今天的人們,對于半個世紀以前的、考古場景已經陌生了,而石寨山古墓群博物館,將把曾經的歷史還原給大眾,讓子孫后代了解先祖曾經的輝煌。
在起靈左也是“滇王之印”,右也是“牛虎銅案”的埋怨聲中,“郎才‘女’貌科考隊”匆匆來到了石寨山。
石寨山方圓不到1平方公里,從遠處望去形狀像一條鯨魚,因此又叫鯨魚山。當初考古隊的到來,在村子里掀起不小的‘波’瀾,因為考古挖掘需要、占用村民的耕地并要求村民遷墳,而就在石寨山考古挖掘的地方,村民大大小小的墳,
居然有400余座。
在村子里有傳言,此處的風水絕佳。站在石寨山的山頭,視野極為廣闊,四周的群山像眾星拱月般、將石寨山簇擁在其中。在石寨山幾百米開外,就是五百里滇池的東岸,石寨山、就像一條隨時會游進滇池嬉戲的大魚。
村子里的老人說,這就是俗話中所說的依山傍水,鯨魚是水里的神物,在此是為了吸取天地靈氣。
盡管村民的墳墓眾多,但是好在民風淳樸,當考古人員要求村民遷墳時,并沒有費太大的工夫。考古隊在石寨山古墓群里,先后發掘出20座古墓,從古墓中出土的大量‘玉’器、瑪瑙、青銅器還有“人牲”殉葬情況判斷,石寨山的古墓全是貴族墳墓,而出土的“滇王之印”更是證明,古滇王國的國王、也將帝冢選擇在此。
舒子北慢慢的說道:“哪里是什么民風淳樸,這是時代不同的原因,這幾年網上這么多平墳產生的流血沖突,最能夠說明問題。”
1953年的夏季,云南省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在一位古董商人手中,購買到一批青銅器。由于這批青銅器,形制‘花’紋濃厚特別,同時又區別于北方黃河流域出土的器具,引起了博物館、相關工作人員的重視。盡管購買到了這批青銅器,
但考證它們從哪里來,卻讓工作人員費了一番腦筋。
時任博物館歷史組組長的孫太初,在后來接受采訪時回憶說:“從當時我們購買到的青銅器來看,在一些劍器上面、雕刻的都是青蛙的形象,這讓我們初步判定是云南本土的東西。
但是在當時所見到的青銅器,在云南甚至中國的青銅史上從未有過記載,所以我們當時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這批青銅器的出處。”
經過多方輾轉,在古董商提供的零星線索下,經過一年多的順藤‘摸’瓜,1955年以孫太初為領隊的考古隊,才找到了他們的圣地,晉寧縣石寨山。
而就是在這里,考古隊員用手中的考古器材,將沉睡了2000多年的古滇王國“喚醒”。
對于工作人員的苦苦找尋,在石寨山附近土生土長的村民、王從行回憶起來,啞然失笑:“我們農作的時候,常常刨出來地下的青銅器,成堆成堆的,這在村子里并不是什么稀罕物,誰能知道這些竟然是寶貝。”
王從行介紹,村子里有種說法,地底下刨出來的東西不能帶回家,否則會給家里帶來災難。
所以村民即便是刨出了現在所謂的‘青銅器’,也沒有貿然帶回家去的,都是隨便的堆在田地里,等積攢到一定數量之后,再送到鎮上當廢鐵賣。
就在石寨山頂5000平方米的范圍內,考古隊先后發掘出青銅器、‘玉’石、瑪瑙上百件,還有后來聞名遐邇的青銅貯貝器。
直到今天,王從行還清晰地記得、“滇王之印”出土的場景。某一天考古隊員清理6號墓時,陸續發現了一些散落的‘玉’片,考古隊員的工作也變得更加謹慎。
“那天已經是傍晚,大家快要回家吃飯了,我完成我的挑土任務,坐在路邊休息。孫太初在不遠的地方,進行當天的收尾工作,這個時候在6號墓葬里工作的、工作人員突然大叫了起來,只聽見一句‘王印’,孫太初就從他待著的位置跳了起來,往6號墓葬里狂奔而去。”
隨著孫太初的舉動,考古現場的人們,也開始往6號墓葬聚集,“孫太初小心翼翼地、從地里將王印取出來,這枚王印沒有用盒子或者錦囊裝蓋,就這樣**‘裸’地放置在墓‘穴’中。由于是金制的,所以保存完好,除了蛇頭細小處嵌有泥土,其他地方都閃閃發亮。”
王從行回憶著說:“王印拿了出來,工地上一片沸騰,我們事后才知道這個是國寶級的文物。”
強巴笑了笑說道:“這也證明了朱亥水的說法,沒有什么一絲不茍的登記造冊,看起來那些左刷刷、右刷刷,畫圖拍照的宣傳圖片,都是騙人的了。”
隨著“滇王之印”的出土,石寨山古墓群考古現場,開始加派巡邏保安人員。不過在五六十年代,沒有人會去拿,在今天看來是價值連城的文物。
但是用王從行的話說,到了90年代,人們的經濟頭腦開始活泛了,知道這些文物是寶貝以后,打石寨山古墓群主意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
有一天晚上,負責守墓的王從行,在墓群旁的小木屋里剛剛躺下,就聽見外面金屬器具鑿地的聲音。王從行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在電筒昏暗的光線下,王從行看見五六個人手拿鋤頭,正在古墓群范圍內的地里翻刨。
“后來我們沿著、保護古墓群的圍墻巡查了一圈,在一些隱蔽的地點,有好幾個大‘洞’,都是那些盜墓的挖的。”
說到這里,佘巳火喃喃自語的說道:“看起來,這真的是舒子北說的時代不同了,人心不古啊。”
1996年,古墓群最后一次考古發掘后,過去的挖掘現場已經被土壤回填,5000平方米的山頂,逐漸長出了植被,曾經由磚土搭建起的圍墻,也改換成了更為美觀的鐵欄桿。
據晉寧縣文物管理所呂所長介紹,從上世紀五十年代開始,石寨山古墓群遺址,雖然不對外進行正式開放,但每年都會有學者和游客前來參觀。
為了讓古墓群遺址、得到科學的保護和開發利用,晉寧縣從本世紀初開始便做出規劃,搶救保護石寨山古墓群遺址內相應的文物,還邀請清華大學建筑設計院,在原初步規劃的基礎上,對石寨山古墓群進行更科學、合理的規劃。
“我們打算在石寨山保護區內,復原1996年以前發掘的、具有代表‘性’的發掘墓葬,從南大‘門’開始、修筑一條供游人游覽的道路,通往墓葬展示區。
我們根據石寨山具有新石器時代遺址、以及古墓葬兩種文化內涵的特點,將種植兩種對比鮮明的植物,進行裝飾和點綴。
另外就是在石寨山保護區、南大‘門’附近建蓋‘石寨山陳列室’,陳列石寨山出土的器物及相關圖片資料,集中展示以石寨山為中心的、古滇國燦爛的青銅文化。”
佘巳火神情向往的說道:“如果資金允許的話,我們更想將其建成,像兵馬俑一樣的博物館,讓我們的子孫后代,了解這塊土地曾經的輝煌。”
在古墓群遺址現場,王從行老人帶著大家四處走了走,不時的指著某一地告訴大家,這里曾經是什么樣子,老人高興說道:“我在這墓群旁待了一輩子了,從村里隊長的位置退下來以后,我又繼續守在這里。
快60年了,現在這里就要建博物館了,我還守著它,有時間你們也多來玩玩,讓更多的人來玩玩,有錢沒錢來這兒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