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明三個字一出,朱小荷徹底放了心。
不是莊鐸哥就好,不是莊鐸哥就好。她暗自慶幸著。
忽地想到一事,她心裡不由瞬間狂喜起來。
肖芒已經訂了婚,那就是說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了,有了未婚夫還敢招惹莊鐸哥,她怎麼膽子那麼大。
搞不好莊鐸哥根本就是被她給騙了,她是腳踏兩條船,一邊和人訂了婚,一邊還去勾搭莊鐸哥。
還好天網恢恢,叫我知道了這件事,看你還敢騙莊鐸哥,我早晚要撕開你的嘴臉,讓莊鐸哥看看你的真面目,到時看他還理不理你。朱小荷在心裡惡狠狠地說著。
一想到等她揭開肖芒的謊言,莊鐸不再理會肖芒,她又有了重新和莊鐸在一起的機會,朱小荷就激動得渾身顫抖,眼裡復又閃射出狂熱的光來,同時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了出來。
朱小荷這種狂熱勁兒,被於春曉看在眼裡不由身上打個顫。
自己這個表妹當真有問題,搞不好腦筋不大好。瞧著模樣長得倒不錯,精神有問題那可就難辦了。
邊想著她邊找了個藉口,腳底抹油地離開了,臨走也沒忘了寶貝般的拎上那對大紅暖瓶。
於春曉的離開朱小荷完全沒放在心上,她難抑激動地站起身,在屋子裡來來回回走著,整個腦袋嗡嗡作響。
萬萬沒想到,纔剛下火車就得到這樣一個大好的消息,誰能想到肖芒居然已經訂過婚了呢。她這一趟來的實在是太對了,否則這麼一個重磅消息就要被錯過了。
朱小荷現在滿心想的都是該如何讓莊鐸知道這個消息,不要再被肖芒那個小賤人給矇蔽了。
不過在這之前,她得先搞明白兩件事,一件是怎麼能找到莊鐸,另外一件是隻憑於春曉空口這麼一說還不足爲信,她得找機會再把消息打聽確切了。
主意一打定,事不宜遲朱小荷趕忙去找了表姨張美花,把她想打聽莊鐸姥姥家地址的事跟張美花說了,但對於莊鐸的身份她只是含糊帶過,說是自己在濱城的同學,剛巧都來了平海,想找到見個面。
張美花也沒起疑心,滿口應承下來,答應幫著朱小荷打聽莊鐸姥姥家的住址。張美花在街道工作,想打聽這些事還是很便利的,事情交給她朱小荷也就放了心。
一件事搞定,另一個要打聽肖芒訂婚的確切消息,朱小荷就得親力親爲了。她想來想去還是得和於春曉搞好關係,最好是能跟著她去肖家一趟,把事情徹底打聽清楚。
才下火車不到兩個小時,朱小荷此趟前來平海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一半,而且還有了意外收穫,她美得鼻涕泡就快出來了。
激動的情緒好不容易纔平復下來,坐了一夜火車的疲憊感這時一擁而上,將她淹沒。
匆忙地洗漱後,朱小荷便躺在了張美花早就爲她準備好的牀鋪上,沉沉地睡著了。
朱小荷做了一個夢,夢裡她瞧見莊鐸臉色陰沉地甩開了肖芒的手,任肖芒怎麼喊都沒回頭,直直地走到了她身邊,牽起了她的手,輕柔地將她摟在了懷裡。
朱小荷高興得幾乎要瘋掉了,她終於打敗了肖芒這個小賤人,成功把莊鐸哥搶了回來,她勝利了!
夢裡,朱小荷美得不行,開心地大笑著。
夢外,於春曉回房間拿東西,一臉震驚地看著牀上睡著的表妹‘咯咯咯’不停氣地笑,笑聲迴盪在空曠的房間裡顯得極爲詭異。於春曉心裡一抖,頓覺毛骨悚然。
媽呀,這個表妹是什麼怪毛病!
不僅腦筋不大好使,睡個覺也能怪笑不停。
待會兒她必須得和媽說,晚上絕對絕對不和表妹住一個房間,實在太嚇人了。
肖家的院門外,何文明徘徊了半天,菸蒂扔了一地,最後狠狠心,終於敲響了院門。
昨天肖芒來找他,和他提出解除婚約後,話也沒多說一句,甩開他的手匆忙地就走掉了。待何文明反應過來追出去時,肖芒已經登上了公共汽車,隨著汽車走遠了。
何文明懊惱不已,回到家也沒敢和爸媽提起這件事。
他擔心一說,他爸媽立刻就能炸開了鍋,肯定直接鬧上肖家。到時真把事情鬧大了,他和肖芒的婚事反而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在牀上翻來覆去一夜都沒睡著,第二天早上何文明頂著一雙青黑的眼睛去上班了。
在辦公室裡坐著他也心不在焉,手裡一份報紙打開又合上,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他昨晚徹夜未眠,也整整想了一夜,腦中不斷閃現著肖芒來找他的那一幕幕。
反覆咀嚼著肖芒說過的每句話,何文明最後下了結論,他和肖芒的婚事不是沒有挽回餘地的。
肖芒去念了大學,又是在濱城那種大城市,這半年來一定接受了不少新思想,對於這種父母之命的婚約產生排斥心理也是有情可原的。歸根結底,還是他和肖芒之間的感情基礎太薄弱,兩個人沒有多接觸,沒能好好培養感情。
肖芒不願接受和他的婚約,肯定也是一時之氣。
他絕對不能放棄,得趕快趁著肖芒放假在平海的這段時間,多和她接觸,一定要想法讓她喜歡上自己,到時候解除婚約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想法有了,但具體怎麼做何文明心裡就沒譜了。
在辦公室裡磨蹭了一上午,他最後還是決定先去一趟肖家,先見到肖芒再說。因此連午飯都顧不上吃,何文明就離開單位來到了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