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在平海那是響當當?shù)挠绣X人家,肖芒居然能讓馮揚毫不猶豫地甩了何冬冬,這叫肖建心花怒放,飄飄然起來。
要是自己妹妹能嫁給馮揚,那可比嫁給何文明好上不知多少倍。
雖說肖芒退婚鬧得滿城風(fēng)雨,現(xiàn)在想進馮家的門可沒那么容易,不過就算不能正經(jīng)嫁給馮揚,只是跟著他,也足夠他這個大哥在馮揚身上撈好處的了。
馮家在平海的勢力,那可比何家不知高出多少倍。
到時別說他想混個職稱,就算是想當校長,都未嘗不可能。
自己妹妹這張臉,還有大用處呢,怎么能輕易讓何文明給劃壞了。
“何文明,你妹妹自己留不住馮揚,倒怪到我妹妹頭上?叫你家何冬冬去照照鏡子,看看她那副豬頭樣,還好意思來跟我妹妹爭男人?!?
肖建輕蔑地啐了一口。
“啊!”
一向自詡是美女的何冬冬,被肖建這般不留情面的羞辱,憤恨得幾欲死去。
“肖建,你放屁!”
何文明氣得爆了粗口,額頭上青筋爆起。
肖建嗤笑一聲道:“怎么,被我說中事實,惱羞成怒了?馮揚的大舅哥,現(xiàn)在換我來當了,你眼饞也沒用!”
原來他動的是這個心思。
肖芒心頭一片冰涼,就知道肖建絕不可能只是為了幫她才站出來,一定有其他目的。
她看向站在屋子當中對峙的兩個人。
這兩個一個是她的所謂家人,一個是她前世的愛人。
昔日要好的摯友,如今反目成仇,丑態(tài)畢露,卻不過是為了一個利字。
可笑,她的‘好大哥’肖建,不忘榨取她最后一點價值,還妄想著做馮揚的大舅哥。
可惜,她跟馮揚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肖建的如意算盤,終究是要落空了。
“你們說了那么多,也該聽我說句話了吧?!?
肖芒突然開口。
眾人視線齊刷刷地望向了她,肖建也回身看了過來。
肖芒的目光冷冷地在一張張再熟悉不過的臉上逡巡著,多諷刺啊,前世她居然會為了這樣一群人,費盡心力,無怨無悔地付出她的所有。
真傻,太傻了!
肖芒唇角浮現(xiàn)一絲嘲弄的笑,或許在笑她自己,或許在笑眼前這群自私自利、丑態(tài)百出的人。
“我只解釋一遍,我和馮揚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至于他為何要同何冬冬分手,那是他們之間的事。另外,我是有男朋友的,他很好,非常好,誰都比不上。除了他,我也不會再看上別人的,你們都省省心吧?!?
屋內(nèi)一時靜謐無聲,落針可聞。
“你還要臉嗎?肖芒,你把我們家的臉都丟盡了!”
一道尖銳的嗓音劃破了這種靜謐,苗鳳蘭不算太白的皮膚因為過于激動漲成了暗紅色。
“到底是誰不要臉?到底是誰賣女兒換彩禮錢?”
肖芒聲調(diào)冰冷,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你……”
沒想到肖芒竟敢絲毫不留情面的回嘴,苗鳳蘭一時氣結(jié)。
“真是你們家養(yǎng)出來的好女兒?!焙文冈谝慌圆焕洳粺岬刈I諷,“我要是養(yǎng)出這種女兒來,干脆就一頭撞死算了?!?
被何母冷言冷語的擠兌,苗鳳蘭老臉再也掛不住,臉上火燒火燎滾燙的快要燒著了。
“我不管你和誰在一起,我都不許!聽到了嗎,我不許!”
她尖著嗓子大叫了起來。
肖芒靜靜地看向苗鳳蘭,目光沉靜似水,卻又寒氣逼人,令苗鳳蘭有一瞬間的心慌。
“我和誰在一起,那是我的事,別人無權(quán)干涉?!?
“我是別人?我是你媽,你竟然敢說我是別人,你個不孝女!”
“我媽?”肖芒微垂了頭,忽地輕輕搖了搖:“我沒有媽媽了?!?
是的,她沒有媽媽了,媽媽這個稱呼,在苗鳳蘭叫嚷著要把她賣到山溝里的時候,在苗鳳蘭心疼一個搪瓷茶缸勝過心疼她的時候,已經(jīng)死掉了。
“你個白眼狼!我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大,你居然敢不認我?”
苗鳳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手養(yǎng)大的女兒,現(xiàn)在居然敢不承認她?
她心底隱隱感到,一切似乎都在肖芒高考結(jié)束后的那個暑假,發(fā)生了變化。
過去一向任她捏圓捏扁、老實乖順的女兒,就從那個時候開始變了,不再是原來逆來順受的樣子,變得會反抗,會離家出走,甚至現(xiàn)在開始不認她了。
“該做的都做了,我已經(jīng)盡力了,我問心無愧?!?
依舊平靜的,肖芒定定注視著苗鳳蘭的眼睛說道。
該還的,前世她已經(jīng)還過了。這一世,她是為了自己而活,至于眼前這些所謂的親人,她不欠他們什么了。
一剎那間,苗鳳蘭有種感覺,她是真的要失去這個女兒了。這感覺讓她心慌意亂,翕動著嘴唇卻發(fā)不出聲音來。
嗤的一聲笑,何母涼涼地開口:“這種連親媽都不認的孽障,也不知道你家是怎么養(yǎng)出來的。幸虧現(xiàn)在和我家沒有干系了,否則這種女人嫁進我家來,我家還不敢要呢?!?
看到肖家母女反目,她頓時心情大好。
“還有哦,肖芒,既然你男朋友那么好,倒是叫來看看啊,讓我們大家也見識見識,究竟有多好!”
后面這句何母就是存心的了,聲音里滿滿都是嘲弄。
肖芒竟敢在眾人面前說別的男人好,完全不把自家兒子,不把她何家放在眼里,這讓何母面上無光、難堪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