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六章 上海再革命
北京的居正睡醒了,與京兆尹張鼎銘開始瀏覽安定門的風景。
但是一個學生來報告,說是志願團被押走了。
張京兆尹說:“不要著急,他們是要軍訓三個月才行,怎麼能讓他們直接上戰場呢?我們還需要一些學生,又去南方自己招去了。”
居正說:“到哪裡去軍訓了?”
張京兆尹說:“到海甸子的清華園。那裡的軍校還沒有撤掉。”
居正趕緊出發,要去海甸。
張京兆尹說:“現在我也沒有汽車了,明天我給你派一個車再去吧。”
居正認爲這個張秀才在算計他,他自己找到一個慢悠悠的驢車,帶著給他留下報信的一個學生,兩個人上路了。
一路上,野花和莊稼很是耀眼,正是要收穫的季節,兩個人從西直門出城,就是莊稼地。廣闊的地裡面還分佈民居,居正是知道北京的,那裡是高粱橋和大慧寺。
出了這個高粱橋村子,兩個人走過了掛甲寺。大慧寺,大鐘寺,這纔到了海甸。這裡確實有軍營,但顯然不是學校。
找到指揮部,赫然看到凱茜朱也在這裡。
居正問:“凱茜,我的學生呢?”
凱茜說:“他們都在清華園裡面訓練,正在換裝。你看,這裡也是軍校的學生,他們在挖反坦克壕。”
居正看到,這裡的學生確實是軍校的學院軍銜。
凱茜說:“你的那些學生,經過三個月的訓練,都會到一線去當兵。活著回來的繼續上學,培養成軍官。”
居正說:“我們是想自己去打仗!”
凱茜說:“就300人,還想當軍閥?”
居正說:“我們是一個團,就是想自己組織好了,上戰場。”
凱茜說:“那不行。這裡都是有任務的,沒有人給你們喊口號的時間,也不會讓你們去戰場添亂,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你以爲是革命黨的軍隊麼?”
居正說:“我也是當過司令的人,所以怎麼帶兵我還是知道的。”
凱茜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是日本佔領的青島訓練的東北軍總司令?後來讓日本人解散了?”
居正說:“那是因爲袁項城病死了。”
凱茜說:“袁大總統去世,日本人罷兵。否則你就會進攻東北?”
居正說:“當時是進攻濟南的袁系軍閥。”
凱茜說:“明白了。但但是現在是大兵團作戰,沒有小股部隊。所以只能加入我們的部隊。他們都是我看重的人,加入的是我的新新軍部隊。”
居正說:“難道我給你送來了兵員?”
凱茜說:“恩哪!我現在就是缺兵,缺糧。尤其是缺少學生兵,他們都是坦克、汽車和炮兵的最好兵員。”
居正說:“那我呢?”
凱茜說:“你們幾個人分開安排。那個聞一多本來就是清華畢業的,在那裡帶學員隊。你這個人,要麼自己回去再接著帶兵來,要麼去北京謀生活。”
居正說:“好吧。我接著去京兆尹找找那個張鼎銘,看看有沒有宣傳的事情。”
凱茜笑到:“張鼎銘的宣傳都是議會議員們的事蹟。現在京兆地方底下的24屬縣,都已經開始自治,你去幫助下面自治吧。”
居正說:“那更好,我看看他們怎麼自治。”
凱茜看看他的隨從說:“這也是個學生,我拿一個班,換這個學生。”
居正眼看著自己的學生被拉去當兵,還給自己一個班的看守兵。
居正坐著車,帶回了一個班的人。
張鼎銘給他安排一個巡視員的工作,讓他下去穩定人心,巡視法律的執行情況。
同一時間。江蘇省會,鎮江。
一直坐鎮在鎮江的顧鳳鳴,還有紅黨秘書長王明陳紹禹,秘書索菲亞鈕小姐,還有赫然在座的蘇珊娜張蕓英。
四個人在研究上海的局勢。目前是工會的警衛隊與上海國民警衛隊的對峙狀態。
張蕓英說:“我明天就要過到江北,所以你們看看,我還能幫助些什麼?”
索菲亞鈕清清說:“蘇珊娜,你覺得我們在上海松江府之地建立自治郡怎麼樣?”
張蕓英拿過地圖說:“現在上海特別市與松江府南北之分,與上海縣之地有重合。所以,我們要把上海特別區要過來。”
她繼續說道:“這還不夠,我們要在 寶山,金山兩個角連線,這樣與南匯嘴就是一個等邊三角形,這樣就把上海的周邊地區都包括進來了。”
索菲亞說:“我們乾脆就把民初的滬海道要過來,把江北的崇明、海門也劃過來。”
張蕓英搖搖頭說:“滬海道轄上海、松江、南匯、青浦、奉賢、金山、川沙、太倉、嘉定、寶山、崇明、海門十二縣。太大了,我們照顧不過來。”
索菲亞說:“我們要過來,不是我們要照顧,我們可以建立真正的共和,讓各縣自治即可。”
張蕓英說:“那樣,我們就得設置行政監督,可是我們並沒有多餘的人了。”
顧鳳鳴也說:“我們的人一部分去了黔西去當教師,那都是很好的人才。再缺人怎麼辦?工業還是要擴大的,那些世界觀很好的人才,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培養出來的。”
陳紹禹說:“我的人打打殺殺還行,喊喊口號也行,主事兒,你們是看不上的。”
張蕓英說:“除非我們去招聘美國的工程師和產業工人,讓左娜再準備招聘一批有宗教,有經驗的工程師過來?”
索菲亞高興地說:“這樣就有辦法了。聽說德國也是不好過,日本也不行了。”
張蕓英說:“股票開始崩盤,這次是上不去了。資本主義的危機會總爆發,馬克思主義看來要反彈?”
陳紹禹說:“不好說。工人本身是不明白這些事情的,那都是資本家的事情。”
張蕓英說:“露清說的不對。資本家不會想這些問題的。這是知識分子的事情,所以中國這些知識分子是亂國之人,儘量拉進來做工纔是一個辦法。讓他們自己獨立地思想,非得琢磨出人間大同他們才罷手。”
陳紹禹說:“這是一個好辦法,減少教育經費麼?”
張蕓英說:“不行。學生不能受影響。我看,還是教師資格難辦。”
索菲亞說:“這個教師資格審覈,江蘇省省政府一直在做。尤其是中學和小學。”
陳紹禹說:“關鍵是大學!我們未來的滬海道區域,大學教師也要資格審覈?”
索菲亞說:“大學校長總是要獨立辦學,但是三民主義他們又不願意接受,你怎麼審覈大學教師?”
陳紹禹說:“三民主義就是一個口號,怎麼實現三民主義,怎麼解釋?千百種。關鍵是國民黨的黨義的一種解釋,沒有人接受。”
索菲亞說:“怎麼審覈大學教師。”
陳紹禹說:“那就換校長。誰擋我們,我們就處理誰。”
張蕓英說:“這是不行的。你總是要讓人家自由辦學的,這是民間的事情。問題在於中國的民間文化都讓文人壟斷了,我們如果放任知識分子當校長,就是蔡元培蔡鶴卿的大自由辦學,最後形成了士大夫。”
索菲亞說:“這是要矯正的,只要不矯正,中國的文人都是士大夫。”
顧鳳鳴說:“我以工業方法管理大學校。”
張蕓英說:“怎麼管理?”
顧鳳鳴說:“低價請學生,高價請老師。發給學生貸款,然後提供職業崗位薪水裡面扣除。誰還能說什麼?”
大家覺得也沒有什麼不妥,就是要花費一筆錢。顧鳳鳴覺得學校或許也能衍生出一些東西出來,產權還是歸自己。
幾個人研究完了上海自治的問題,但是還有一個問題不好辦,就是與中央政府除了稅收的關係,怎麼阻止中央政府的黃牛?
陳紹禹說:“必須從國體上就阻止國民黨中央政府的侵害。自治政府要有憲法的保護。”
張蕓英說:“目前合法的只有曹錕的民十二憲法,但是那個憲法對自治規定的很模糊,只是一個權利,而沒有什麼法源基礎。”
索菲亞說:“中國就是幾個議員弄出憲法,憲法也沒有什麼更深入的法源基礎,也就是說,我們蔑視那些議員的話,自然不會看重那個憲法。所以大家總是掂量憲法,一點也不會把憲法看成國鼎之重。看看美國憲法,一條條都是上帝的理論,沉甸甸的,沒有人去跟上帝去試試分量。”
顧鳳鳴說:“請皇后來吧。”
張蕓英點頭。
陳紹禹和索菲亞都是很吃驚。
陳紹禹說:“這是要把權威和權力分開來?有權威沒有權力,有權力沒有權威?”
張蕓英說:“搞總統制,法源基礎太糟糕,大家都不認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