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也覺得這味道熟悉,原是小時候吃過這種味道的青瓜糖,這味道很清新淡雅,甚好,甚好……”太子聽著,心中竟覺得奇異的滿足平靜,經(jīng)歷了那些個事情,還能坐下與杜子衿閑話家長,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太子,太子妃,奴婢們進(jìn)來上菜。”牧漁在門外請示。
杜子衿看了一眼太子,見他頷首,這才對著門外揚(yáng)聲道,“進(jìn)來吧。”
門被推開,牧漁帶著丫鬟們魚尾貫入,很快屋里充斥著飯菜的香氣,也沖淡了青瓜香料的味道。
杜子衿親自溫柔體貼的布菜,太子看著十分滿意稱心,總覺得今晚的杜子衿格外溫柔小意。或許那晚的不愉快,不僅僅只有自己一個人反省,對于倔強(qiáng)的杜子衿而言,也深刻自我檢討悔悟過了吧,要不然她不會是這個態(tài)度。這等于變相的示弱,那說明……其實陸輕塵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經(jīng)無足輕重了。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念頭一旦產(chǎn)生,太子整個人都莫名的愉悅放松起來。
心情一旦愉悅,連帶的飯菜也吃得多,甚至還小酌了幾杯。杜子衿也陪著喝了一小杯,柔和暈黃的燭火下,太子看著微醺泛著緋色的她格外的艷麗動人。
“從未見過你喝酒,還一直以為你不能喝呢。”太子噙著笑意的目光落在杜子衿緋紅的臉上。
杜子衿低頭輕笑,伸手捂著發(fā)燙的臉頰,卻是沒有開口。太子看著,笑著,心念一動,情不自禁的抬手握住杜子衿纖細(xì)微涼的手指。
杜子衿的手一抖,卻是沒有掙扎,眸光卻是不自覺的左顧右盼。
杜子衿的溫順,讓太子心中的念頭越發(fā)強(qiáng)烈,口干舌燥,渾身火星亂竄。他不是未經(jīng)人事的毛頭小子了,可是面對杜子衿,還是覺得緊張,甚至比第一次還要緊張無措。
杜子衿見太子緩緩靠近,心有意會,足尖一點起身,朝著熏爐走去。
太子閃過一絲失望,以為這是杜子衿無聲的拒絕,因為上一次的不愉快,他并不想強(qiáng)迫為難,是以正想找借口離開。
還未等他開口,便聽到杜子衿一邊點香一邊幽幽的詢問,“太子今晚可是歇在吟風(fēng)居?”
幽幽的低語,一下子撞進(jìn)太子的心扉,只感覺酥酥麻麻的,像輕柔的羽毛劃過,撩撥的他一下子氣血逆流,整個人都激動的不受控制。
他想說話,卻又干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容易克制住沖動,他的喉嚨深處只發(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嗯”字。
低沉醇厚的聲音,隱隱壓抑著激動和緊張,讓正低頭纏緊左手食指紗布的杜子衿動作一頓。
青瓜片點著了,頓時一陣清雅甜香竄入心肺,杜子衿只感覺一下子也激動起來,四肢百骸流動著期盼,之前的不安一掃而空。
熏香味漫布整間屋子的時候,除了愈加粗重的呼吸和心跳,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太子見杜子衿現(xiàn)在熏爐前面沒有動,心底閃過一絲急切,便主動起身走向她。
這時杜子衿垂著頭轉(zhuǎn)過身來,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開口,“既是如此,那妾身吩咐下去給太子準(zhǔn)備……”
“不用,你坐著便好,外頭冷,我去……”說著,太子腳步飛快的走到外室門口,并未開門就喊了一聲。“來人!”
本就高度緊張候在門外的雪鳶忙出聲應(yīng)道,“奴婢在,太子有何吩咐?”
吩咐?該吩咐什么?太子這個時候腦子都是暈的,想了想才又開口,“今日我在吟風(fēng)居住下了,你們準(zhǔn)備一下吧。”
該準(zhǔn)備什么,他確實沒有經(jīng)驗,也沒有操心過這些,但是底下的奴才們都受過訓(xùn)練,有些事不用說,記得比主子還要清楚明白。
“是,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取了太子明日要穿的衣服鞋襪,備下熱水宵夜。”聽到預(yù)期的吩咐,雪鳶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
太子聽了,隱約記得大約就是這些,便不再開口,折回內(nèi)室去找杜子衿。
香甜的青瓜味,聞著讓人心情愉悅,仿佛心底綻放出那種甜蜜的滋味來。
內(nèi)室燭火更為幽暗一些,層層帷幔之后,杜子衿披散著一頭柔順耀黑的長發(fā),靜靜的坐在床沿看著他,一雙小鹿般清澈無辜的眸子,看得人心頭癢癢的。
太子有種莫名的激動,與身體本身的欲望無關(guān),那是更深層次的一種感覺,隨時都在呼之欲出。
深吸一口氣,太子竭力克制著身體不斷沖撞噴薄的氣流,不想像上一次那樣嚇到眼前溫順靜好的女子。
“燭火太暗了,我去,命人重燃一對龍鳳雙燭……”有心彌補(bǔ)新婚夜的冷落缺席,太子一開口才知道聲音如此沙啞,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聲音。
“不,別……”杜子衿一驚,忙站起來拉住轉(zhuǎn)身的太子。
“嗯?”這還是杜子衿第一次主動拉著自己的手,太子一時恍惚,低頭看著她羞紅的臉,不明所以的疑惑一聲。
杜子衿情急之下低下頭,只露出充血的一對耳垂。“太子哪知道那些東西放在哪里的?這么晚了,還要驚動底下那些丫頭們……就不要興師動眾了,再者……再者,龍鳳雙燭一次燃盡了,哪有再重新燃一對的,這也不吉利……”
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太子妃特地命人將內(nèi)室的燭火調(diào)暗,為的就是降低被識破的危險,若是太子非要找什么勞什的龍鳳雙燭,那就有穿幫的危險了。
“就依你。”太子笑著揉揉杜子衿的頭發(fā),見她低著頭說話緊張,只當(dāng)她害羞,不好意思讓內(nèi)室太亮以至于一會兒坦誠相見的一覽無余,便依了她。
“多謝太子。”杜子衿捂著狂跳的心暗暗的舒了一口氣。
“謝?”太子忽然邪氣一笑,攬臂摟住杜子衿的纖腰扣在自己懷里,戲謔道,“光憑嘴上說說,那可真是沒誠意……”
杜子衿先是被太子的行為驚了一下,等回過神來已經(jīng)在太子懷里了,才面紅耳赤,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那,那太子欲何為?”
太子俯身湊近杜子衿,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頰,刷過她的羽睫,輕笑,“不是我欲何為,而是看你的誠意……”
近在咫尺的是杜子衿嬌艷欲滴的粉嫩唇瓣,看的太子就想一口咬下去,但是為了逗逗這個磨人的丫頭,他利用強(qiáng)大的自制力忍著,等著她羞澀可愛的反應(yīng)。
太子靠的太近,她覺得氣都開始喘不過來,心口狂跳,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口干舌燥,便下意識的咬唇舔了一下……
轟的一下——
太子只覺得自己身體的一個最緊繃的弦瞬間斷了,再也不去管什么理智和逗弄,眼前只有杜子衿更加潤澤嬌嫩的唇。
所有的思想和行動全都匯聚在大腦的一點上,太子眸色幽深,低頭便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