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聽到大夫人的話,自然是有些不滿的。如今丞相府就大房有一根獨苗,可獨苗偏生就是個腦袋不好使的。
不過好在有馨兒在,如若不是馨兒她,怕是也收不到這個樂于助人的小心腹。
大夫人暗地里捏了一下唐意霖,唐意霖反應了半天方才反應了過來。眼睛中瞬間蓄滿了淚水,哭哭啼啼的走到了唐恪的面前。
“父親,霖兒今天的傷口好痛。”唐意霖皺著眉頭一臉委屈的看著唐恪。
那般委屈的模樣,讓唐意霖瞬間心軟了。
唐意霖畢竟是一個孩子,他對孩子這么苛刻做什么。
“霖兒,來父親懷里。”唐恪一邊說著,一邊將唐意霖抱在懷中。滿眼心疼的看著唐意霖那白皙手臂處的傷口。
對著畢恭畢敬站在那里的醫(yī)官,道:
“今日,請醫(yī)官來是要替霖兒驗傷的。”
醫(yī)官聽到“驗傷”這兩個字,瞳孔都大了幾分。
“醫(yī)官也是丞相府的老人了。今日我蒙受冤屈,還請醫(yī)官為我證明一切。”
此次前來的趙醫(yī)官來的時候,唐意歡心里還有些擔心,畢竟在這個丞相府她并未有立足之地。
如果來了一個被丞相府的姨娘們買通了醫(yī)官,她要解釋起來怕是要格外的費事,說不定還要動一些特殊的手段。
不過,她的運氣很好。來的人是在丞相府許久的趙醫(yī)官。趙醫(yī)官醫(yī)術高明,且為人清廉正直,不可能會被丞相府的人隨意給收買的。
趙醫(yī)官默默的拿著藥箱走到唐意霖的身前,先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傷口。唐意霖就疼得緊皺眉頭,一直叫喊著。
那聲音震天響,響的唐意歡都還以為是過年殺豬呢。
趙醫(yī)官小心翼翼的將傷口清理好,仔細窺探著。瞧了半天,方才試探性開口道:
“小少爺?shù)膹妱輦诹藘壤铮瑐诓蝗輼酚^。”
唐意歡隨即便接著趙醫(yī)官的話,繼續(xù)道:
“趙醫(yī)官,您看看此物,是否是傷害唐意霖的罪魁禍首?”
說著唐意歡便將那鞭子遞到了趙醫(yī)官的面前。趙醫(yī)官將其放在手上仔細的看著,查看了許久方才搖了搖頭。
周圍的人看到他搖頭,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趙醫(yī)官停頓了片刻,隨即解釋道:
“此物并不是傷害小少爺?shù)奈淦鳌!?
大夫人有些焦急的將手狠狠地握在桌角處,那雪白的雙手被攥的通紅。神情也沒有了往日的泰然自若。
“那是何物?”
如果是趙姨娘他們干的,那她們也沒必要在這里安然度過余生了!
趙醫(yī)官覺得這個事情牽扯甚多,算是家族里的私事,如今在這般大庭廣眾的情況下,怕是不好說。
唐恪也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可事情既然已經傳出,那便不能繼續(xù)渾渾噩噩不明所以下去。不然還以為他這個丞相御下不嚴。
“說吧。”唐恪道。
趙醫(yī)官見著被允許了,心下松了一口氣。
“小少爺?shù)膫m說看起來十分的嚴重,可是傷口確實七天以前的。屬下不知是何原由,竟然小少爺?shù)膫狭诉@般的久。”
此話一出,大夫人不敢相信的看著唐意霖。
唐意霖是她一直親自照顧的,身上有這么嚴重的傷,她竟然不知道?
想到這里,饒一貫淡定的大夫人,不免有些慌了神。
大夫人一把抓過唐意霖,也不顧及大夫人的尊嚴,一臉質問的看著逐漸變得心虛的唐意霖。
“霖兒,快說,你這是怎么弄的!”大夫人的音調都拔高了幾分。
唐意霖也不想說,只能撒嬌著。試圖擺脫大夫人的連續(xù)質問。
“母親~”
可唐意霖畢竟是小孩子,雖然有幾分小聰明可完完全全不知道這種撒謊陷害這種行為在大人的世界里面代表著什么。
一旁的丞相在聽到傷口是大約七天以前發(fā)生的事情的時候,臉色便越發(fā)的陰沉。尤其是看到唐意霖遮遮掩掩的樣子,便越發(fā)的對這個小兒子感到失望。
果然,兒子是不能慣著的。
不過此時的唐恪心里大概明白了一半,看這事情真的不是唐意歡做的,心中的怒火瞬間到達了頂風,起身拉著唐意歡便拂袖而去。
跪在那里還想繼續(xù)聽八卦的唐意歡被突如其來給拽走了,一臉懵逼的跟著對方。
這人是不是給人帶錯了。
看著唐恪走了,趙姨娘松了一口氣。
不過,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放過了唐意歡這讓她很是氣憤。
趙姨娘雖然沒有將唐意歡給搞下去,可最重要的唐意霖確是失去了丞相的歡心。想到這里趙姨娘便優(yōu)雅的起身,走到了大夫人的面前。
很是輕柔的抬起手,寵溺的揉了揉唐意霖的頭,輕聲的安慰道:
“霖兒,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千萬不要瞞著夫人呦。”
大夫人知道事情和她們母女兩個一定有關系,不免有些氣結。
“希望妹妹你,也能好好的管束好丞相府二小姐。”大夫人友好提示著。
唐意歡被帶到了一個隱秘的屋子中,她警示著看著周圍。發(fā)現(xiàn)她的便宜爹爹突然間站在了那里,饒有興致的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她。
唐意歡也不害怕,她一個二十一世紀來的人,她怎么可能會怕一個古人。
唐恪打量了半天,發(fā)現(xiàn)她確實變了許多,人也機靈了很多。沉思許久方才道:
“你變了許多。”
唐意歡略帶惆悵的看著外面,不卑不亢的回復道:
“父親,意歡這些年都是渾渾噩噩的度過的,也該清醒了。”
“是啊,相府嫡女也該長大了。”唐恪那有力的大手十分和藹,一副慈父的樣子撫摸在唐意歡的頭。
如果不是唐意歡瞧見了他眼睛中的精明,或者是一個渴望父愛的孩子都快要以為他對自己改觀了。
唐意歡只是沉默,并沒有回復他,只是那么看著他。
唐恪見對方沒有回復他,也不生氣只是自顧自的從書案上,將那枚白玉佩放在了唐意歡的手中。眼神晦澀難懂,不明所意的說了一句:
“辰王后天反回鄢城了,天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