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出了些異變,你魂魄受損的非常嚴重,我無法讓你完全沒事。回去以后,可能就什么都不記得了。難道就沒有什么想囑咐的嗎?”張九叔又問了一句,說著眼神還瞟了一眼許清涵。
聽到這話,許清涵的心忍不住痛了一下。這種感覺來的很奇怪,她不明白是什么??墒钱斔ь^看著空中的祁逸宸,眼圈就立刻紅了起來。
祁逸宸也同時看向了她,毫無波動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感情。
“怎么了?舍不得?”張九叔看到這一幕,用肩膀推了推許清涵。
許清涵低頭,用手狠狠的揉了揉鼻子,“沒有。就是他答應了給我一千萬,我怕他回去忘記了不給?!?
聽到這話,祁逸宸原本毫無波瀾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怒氣,隨后便又恢復了冷漠的樣子,“九叔,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張九叔點頭,便開始著手準備。
許清涵其實說完那句話就后悔了,那并不是她的真心話??墒菂s是她不得不說的話,距離10月6日還有不幾天的時間。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來,這錢不能出問題。
可是心里那種異樣的感覺還是讓她走到祁逸宸魂魄的身旁,她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雙手攥拳,指甲都扣到肉里,很想說回去以后別忘了我。結果,心中酸澀,差點哭出來的她,卻硬生生的來了句,“你回去了,可不能失憶啊。”
祁逸宸瞥了她一眼,冷哼道,“怕那一千萬沒人給?”
許清涵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是啊,怕沒人給,你欠我的錢,夠多了?!?
“把這個紙條給小陌吧。”祁逸宸這次居然沒有堅持,一揮手,一旁桌子上的筆就自動寫了起來,隨后那張紙條就飄到了許清涵的手中。
許清涵拿起紙一看,上面是祁逸宸的筆記,“小陌,給許清涵一千萬。祁逸宸親筆?!?
拿到這一張紙的一刻,祁逸宸的魂魄就消失了。錢有了保證,許清涵本該高興的,可是她心里卻控制不住的悲傷,揪痛,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出來。她有個感覺,從這一刻開始,自己跟祁逸宸只能是陌路了……
“許娃娃。”張九叔的聲音將許清涵的思緒拉了回來,“他還需要12個時辰才會醒,要不要過來再陪陪他?”
許清涵猶豫了一下,強顏歡笑的走過去,坐在床邊,“嗯?!?
剛一坐下,許清涵的目光就被祁逸宸吸引了過去。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祁逸宸,立體的五官即使是現在都如此讓人著迷。但由于惡鬼附身的原因,他的臉色蒼白的很,身體也異常的冰冷。
許清涵慢慢握住他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九叔,能幫他嗎?”許清涵側頭,一臉擔憂的問道。
“還要咋幫?幫的夠多了。”張九叔靠在一旁的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水果,拼命的吃著。
許清涵抿唇,放下祁逸宸的手,走過去,蹲在張九叔身旁,“他的手很涼,被惡鬼附身這么久,體內陰氣一定很重。他那一魄估計是受損很嚴重了。我不想他好起來的時候再受身體上的折磨。九叔,能幫幫他嗎?”
許清涵可憐巴巴的看著張九叔,看的張九叔一臉的不自在。
“哎呀,許娃娃,這符咒,你不會?”張九叔吧嗒吧嗒嘴,抱著水果看向別處,“雖然你這娃娃懂得少,但是這個簡單驅陰氣的符咒應該會呀?”
許清涵低著頭,嘟嘟嘴,然后就撒著嬌說道,“我是會,可是我道行淺嘛,沒九叔厲害,我去的不干凈。九叔,就你來嘛,我求你了,大不了,我再給你幾瓶名酒?”
“不了不了,喝多了傷身,你自己想辦法吧,我可走了。”張九叔像躲瘟神一樣的跑到了沙發的另一頭,“對了,許娃娃,我發現,你雖然會道法,可是這根基卻不穩,作為張天師的傳人,你師父沒教你?”
“九叔,這事,說來話長了?!币惶岬竭@個,許清涵的心咯噔一下,遲疑了一下,說道,“九叔,你先幫我救好祁逸宸好不好?然后等他醒了,我們邊喝酒邊說。我也確實想找人說說這事了,我怕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說到這,許清涵的語氣帶著無盡的傷感。張九叔想了想,從兜里拿出一道紫色的符咒,“許娃娃,拿去吧,這個符咒比黃紙畫的要厲害的多。一張,足以幫他清除身上的陰氣,保證他醒過來的時候,身體活蹦亂跳的?!?
許清涵小心翼翼的接過符咒,興奮不已,立刻跑過去,貼在了祁逸宸的身上。果然,從那之后,祁逸宸蒼白的臉色就漸漸恢復紅潤,冰冷的身體也回暖了。
如此,她的心才放了下來。這一夜,許清涵忙前忙后的伺候著祁逸宸,這可能是她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這么對一個人。終于,疲憊的許清涵在不知不覺之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許清涵被傾瀉進來的陽光晃醒。她撐起身體,打了個哈欠,看了一下周圍,發現張九叔不見了,整個房間里只有自己和祁逸宸兩個人。難道他走了?正在許清涵胡亂猜想的時候,外面響起了祁凌陌的聲音。
“九叔,這酒如何?”
“不錯不錯,能不能多給老頭我幾瓶?”張九叔猥~瑣的聲音傳來,許清涵扶額,苦笑一下。她就知道,這老頭除了喝酒還能有啥事?再說祁逸宸許他的酒還沒到手,他怎么可能會離開?
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了出去,正好迎上了走過來的祁凌陌和張九叔,“大早上你們就這么吵鬧,真是煩人?!?
祁凌陌又恢復了以往的公子哥形象,慵懶的看了許清涵一眼,“你越來越放肆了。”
許清涵白了他一眼,不回答。
張九叔眼睛提溜一轉,吧嗒吧嗒嘴,“許娃娃,我們該走了?!?
“啊?”許清涵愣了一下,“這就走了?”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