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藍鬼就看向頭頂那處光亮。
“洞口坍塌,水漫了進來,那裡是唯一一個可以出去的地方,那上面連通著一個洞口,如果你爬上去,就會到達一個屋子。走出屋子,你就得救了。當然,前提是你們能出去。”
說著,藍鬼的身影就慢慢變淡,最後整個鬼影都消失了。許清涵感覺不到它的氣息,知道他真的走了。
祁逸宸也感覺到了這一點,攬過許清涵的肩膀,柔聲問道,“怎麼回事?”
“我們上當了。”許清涵胸口一股悶氣,自責的說道。
“沒事。”祁逸宸毫不在意的笑著,“他說了什麼?”
許清涵將剛纔的談話如實告訴了他,隨後指了指頭頂,“那個地方就是出口,這個它應該沒騙我們。”
“嗯。”祁逸宸點頭,隨後二人看向上方。而頭頂的黑氣像是配合他們一樣,分散到了兩側。果然,正上方是一個洞口,只是因爲十幾米高,所以看起來很小,極其容易被人忽略。
許清涵的目光從洞口沿牆壁掃下,心裡忍不住直打鼓。兩邊的巖石十分光滑,還很陡峭,根本就難以攀爬,忍不住沮喪的說道,“其實,它還是在騙我們,我說它怎麼這麼好心放過我們,原來,我們根本就沒辦法出去。”
其實這藍鬼是真的想殺了他們二人,但是剛剛兩道符咒打在他身上,滋味並不好受,藍鬼心知,剛剛受到的損傷,他必須要快速恢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它斷定,許清涵和祁逸宸二人想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就讓他們絕望的等死吧,等自己恢復了,再來享用也爲時不晚。
“未必。”祁逸宸觀察完,低下頭,拿下那個還嘀嗒水的貼身小包,熟練的打開。
從裡面拿出一條浸滿水的長繩,約摸估算了一下長度,隨後又拿出兩個類似錐子似的東西,這東西外行人看不出來,懂行的人卻知道,它看上去十分普通,但錐子頭卻是用鑽石做成的,堅硬異常。
許清涵看著祁逸宸的動作,有種不祥的預感,“你要幹什麼?”
“爬上去。”祁逸宸輕描淡寫的回答。
“爬!上!去?”許清涵眼睛瞪得老大,簡直不可置信的問道,“這麼高,這麼陡,你居然對我說,爬上去?”
“不然呢?”祁逸宸冷笑一聲,繼續比量著那些工具。
“祁逸宸,你不要命了?別開玩笑,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出去。”許清涵立刻上前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
其實,許清涵心裡也明白,根本沒別的辦法,但是,讓祁逸宸這麼冒險。她真的做不到,一想到他隨時都有可能從光滑的峭壁上墜落深淵,那種心痛都讓她有一種莫名的窒息感。
祁逸宸果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笑著看向眉頭緊皺的許清涵,“也好,你想吧,想出更好的辦法。”
許清涵咬著嘴脣,站在空地中央,左右打量著。哪裡有更好的辦法?除非現在上面有個人給他們扔繩子,或者給他們一架飛機。否則,肉體凡胎的他們根本就無法出去。
看到許清涵的神色由打量到頹廢,祁逸宸笑著又忙活了起來。
“別想了,沒別的辦法,該想的我都想過,難道你認爲,你比我更厲害?”祁逸宸鄙夷的問道。
許清涵回頭,俯視著祁逸宸,這個男人不論什麼時候都這麼自信,從容,讓人忍不住去相信。可是,自己相信的到底是什麼?相信他可以再次帶自己脫離險境?可是這相信的代價有可能是他的死亡。
她走過去,一把抱住了祁逸宸,這一次的主動擁抱,讓祁逸宸愣了一下。許清涵的手很重,不像其他的女孩子那般柔弱。這個擁抱,用盡了她全身的力量,“你告訴我怎麼攀巖?我去。”
許清涵堅定決絕的一句話,把祁逸宸逗樂了,他推開許清涵,鄙視的看著她,“你攀巖?你有這個體力?懂得技巧?還是你覺得,你活夠了?”
“祁逸宸,你說話一定要這麼充滿敵意嗎?”許清涵看著他幽黑的眸子,眼圈微微發紅。
“許清涵,你記得,我是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真不如掉下去摔死。”祁逸宸嘴角扯過一抹冷笑。
“呸呸呸,不許說死。”許清涵說完,就生氣的吻上了祁逸宸的薄脣,“不然,你帶著我,我跟你一起爬,我不想站在這裡看著你,我不想什麼忙都幫不上,光是拖累你。”
祁逸宸聽到許清涵說的這些話,很開心,又覺得很溫暖,不過他彆扭的性格卻讓他再次冷言嘲諷,“帶著你?你這麼重,又這麼笨,跟著我纔是累贅,別說了,好好呆在這看我爲你做一次真人表演。瞪大眼看仔細了,別人可沒這個福氣。”
說罷,祁逸宸已經準備好了手中的工具,站起身,縱身一躍,動作十分敏捷,沒有給許清涵任何拒絕拖延的機會,直接跳到了對面的巖石壁下。
許清涵握緊拳頭看著他,心痛到不能呼吸。
“喂,許清涵,剛剛你那主動獻吻還不錯,我沒親夠,出去以後,記得再補一個超長的。”祁逸宸說完,勾起嘴角,第一次露出了調皮的笑容。
許清涵看著他,拼命的點頭,“只要你沒事,我補兩個。”
“這還差不多。”祁逸宸說完,轉過身,面對著前方光滑的牆壁。深吸一口氣,做著最後的準備。
這個準備自然包括觀察周圍的環境,站到了這裡,祁逸宸才發現,這身後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而已。而這半米之外便是深不見底的深淵,這深淵有多深?沒有人知道,那麼多水漏了下來,都不見了蹤影,自然不可小覷。
他又一次估量了一下週圍的情勢,便擡起了手。
雖然選擇了相信他,但是見他這就要往上爬,許清涵還是不放心的吼道,“巖壁那麼光滑,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