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讓霍東峻留下等癲九的安排,霍東峻推辭之後站起身,和士巴拿最終離開,花姑見霍東峻不留下,讓肥樂幫自己送霍東峻出餐廳,等肥樂返回來之後,花姑才笑笑說道: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不能小瞧,隨隨便便搞出本鹹溼畫報不說,現(xiàn)在又做一本尋歡聖經(jīng)出來,後生可畏……”
肥樂在旁邊出聲說道:“大佬,飛仔峻擺明就是來拉人情,他現(xiàn)在和福升聯(lián)開戰(zhàn),拉上你的關(guān)係,能嚇到很多人,不如趁他這次,我們一下搞死他,這生意就是我們自己來坐……”
花姑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對肥樂挑的一聲:“你老母,天下生意這麼多,你見到能搵錢就插手,會累死的,飛仔峻這次找上門的確是拉人情,不過卻不是因爲(wèi)同福升聯(lián)開戰(zhàn),我若是開口撐他,那這次就不要打啦,白頭佬不如趁現(xiàn)在就跑路更痛快,他和我談這次生意,是希望我罩他這本雜誌,不然以長樂的招牌,這本雜誌做出來,得罪了和聯(lián)勝笑面虎,分分鐘燒掉他雜誌社,有我和他這次的關(guān)係,再加上雜誌會登我的場,本叔個老狐貍就算有乜鬼不滿,也不敢輕舉妄動,他擔(dān)心是我指使飛仔峻做的。”
“那這樣說不是飛仔峻佔的好處最多?擺明用大佬你的招牌嚇退其他想對他那本尋歡雜誌指手畫腳的人?”肥樂在旁邊琢磨了一番之後,試探著開口。
花姑笑著拈起一小塊豉椒炒蜆裡的蜆肉扔進嘴裡:“所以他才冇談錢,談人情嘅,福升聯(lián)這次,我不會插手,但是江湖上一定就會知今晚飛仔峻同我談生意,我不站出來,比站出來開口撐他更讓白頭佬驚,飛仔峻,聰明人,等大家熟了之後,問問他有冇興趣過檔來我門下,若是他懂事,我不介意等我老了之後把鉢蘭街生意交給他,坐實他鹹溼王的名頭,長樂這池水,容不下他嘅!”
花姑正說著對飛仔峻的看法,餐廳的門再次被推開,癲九掛著笑容從外面走進來,身後跟著十幾個靚妹還有七八個年紀(jì)略大些的媽咪,小姐們神色驚慌,幾個媽咪臉色則是急切,花姑看到癲九後面那些靚妹,噗的一聲把嘴裡的蜆肉噴出來,瞪圓眼睛對癲九叫道:
“你搞乜鬼呀!我讓你幫飛仔峻選幾個靚妹過來招呼,你就隨意找間場選幾個靚女就得,邊個叫你把這些頭牌都叫過來?仲有,這些媽咪跟來做咩啊?”
癲九呵呵笑道:“大佬,你話讓我揀靚女過來讓阿峻選,我就去了幾家場帶靚女,我又冇做錯事?”
“你老母!我讓你隨便找?guī)讉€過來嘛,這些高素質(zhì)的當(dāng)然不能便宜飛仔峻這個食免費餐的!你是不是白癡呀,她們十幾個裡有一半還是未開苞專門用來珍藏準(zhǔn)備搵大富豪口袋裡錢的!我請飛仔峻個撲街需要用這批貨?”花姑一臉抓狂地朝癲九吼道,癲九果然是不遺餘力地聽自己話,鉢蘭街自己場子裡的絕色都被他帶來,難怪這些媽咪神色急切。
一名媽咪在癲九身後出聲對花姑說道:“花姑哥,癲九哥帶我的女出來待客我當(dāng)然冇意見,可是你也知,阿純最近很紅,好多老闆捧她,今天又一個老闆早早買下她全鍾,可是癲九哥進去之後就把阿純帶出來,那老闆差點被癲九哥嚇出馬上風(fēng)……”
“你是不是要玩死我呀,撲街!邊個叫你打攪我客人開心!你知不知你能食飯是因爲(wèi)這些尋歡客掏錢……”花姑站起身,將桌上的餐具掃翻在地,嚇得癲九身後一羣鶯鶯燕燕各個噤聲,只有癲九,笑嘻嘻地低著頭,雙手把玩著自己的衣角。
花姑看到癲九小腹有些鼓起,厲聲吼道:“你老母!是不是又把你那個作嘔的玩偶塞進衣服帶來!我有冇同你講過!讓這個布偶離我遠一點!”
癲九笑嘻嘻擡起頭:“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大佬?我仲以爲(wèi)你不會睇見,我想帶來給阿峻睇下……”
“我睇你……”花姑還沒說完,炮王已經(jīng)急匆匆衝進來,左手一串煎釀三寶,右手一份炸章魚腳,嘴裡唸唸有詞:“鹹溼王千萬要等我,大波妹我來嘅……”
等看到餐廳裡的氣氛,炮王愣住:“鹹溼王呢?大波妹呢?”
癲九伸手從炮王手裡接過煎釀三寶:“不見,好像被大佬趕走,你看大佬現(xiàn)在,又發(fā)火嚇人,阿峻一定是被嚇跑。”
花姑捂了一下臉,對陷入呆滯的炮王說道:“把你大佬這個撲街帶走,我今晚不想再睇見他!”
炮王轉(zhuǎn)身望向癲九,帶著僅剩的一絲希望語氣說道:“大佬,你有鹹溼王的電話是吧?金毛大波妹,他答應(yīng)我的……打個電話給他好未?大不了我再幫你去買兩串煎釀三寶……”
癲九咬著炸豆腐搖搖頭:“我都不知阿峻的電話,等下次啦,下次你幫我買鉢仔糕……”
就在餐廳裡各種氣氛交加時,一個拉皮條的號碼幫小弟跑進來:“大佬,飛仔峻在鉢蘭街街頭被人追斬!”
剛纔還一臉抓狂的花姑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彷彿剛纔的抓狂只是他的面具,沉聲盯著小弟問道:“我的地盤仲有人敢私下搞事?是邊個?”
“各個套頭衫矇住頭,不過飛仔峻冇事,他那個小弟打倒四五個人,揸車載著飛仔峻離開。”那名小弟心驚膽戰(zhàn)的開口,號碼幫的人都知道,神色誇張暴跳如雷時,花姑未必心中有太多怒氣,多半隻是癲九哥搞怪而已,可是若是陰沉著臉,那就大鑊。
“飛仔峻死活我不管!飛仔峻在我地盤被人斬,是我丟臉,全江湖都笑我連自己地盤都睇不住!你老母,肥樂!打電話給我查清楚,到底是邊個搞事!”花姑朝一羣女人擺擺手:“你們?nèi)ラ_工!”
“大佬,會不會是飛仔峻自導(dǎo)自演做給我們睇……”肥樂不確定地問道。
“飛仔峻知進退,這種事他應(yīng)該懂,如果他自己搞這一出,我輕鬆收他西皮,一定不是他,你去查,不論是邊個,我都要讓他連想死都不能,整個人都交給癲九玩嘢!”花姑吼道。
自己堂堂鉢蘭街大佬,飛仔峻未出自己地盤就被人埋伏,這已經(jīng)不是飛仔峻的問題,而是對方根本在落自己的面讓江湖人笑,如果不解決這件事,邊個還會怕自己!
炮王也收起剛剛的表情,癲九頭馬的氣勢再次露出來:“花姑哥,這次不如讓我大佬手下這班人做嘢!”
只有癲九,聽到花姑說準(zhǔn)備把人交給他,雙手揮了一下手裡的煎釀三寶表示興奮,小腹處卻掉出一個布偶,落在地上,發(fā)出咚的一聲。
餐廳中衆(zhòng)人,除了花姑和炮王,其他的人即使強如肥樂,都故意把視線落向其他地方,不去看那個布偶。
……
“峻哥,這次去哪?”士巴拿發(fā)動了賓利車,慢慢朝著鉢蘭街外開去,路邊人太多,汽車的速度只能用龜速形容。
霍東峻看看自己自始至終從未響起的電話,笑著說道:“留陳東的電話號碼果然是正確的,我話現(xiàn)在陳東一定焦頭爛額,回鑽石山,明天才是大日子,今晚只是前夜,當(dāng)然睡覺。”
聽霍東峻說起陳東,士巴拿盯著前方說道:“地盤有人打東哥旗號散貨,峻哥,你話是邊個搞鬼?”
“想都不用想,蛋撻文嘍,陳東最近夠紅,一拳打死肥強,好多人已經(jīng)贊陳東夠格授雙花,老傢伙當(dāng)然趁熱打鐵,渾水摸魚,以爲(wèi)我最近冇時間關(guān)心這件事,所以就準(zhǔn)備過界搵錢。”霍東峻從陳東接到電話時就猜到應(yīng)該是蛋撻文搞鬼,自己拖他那麼久,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坐不住,可是偏偏又沒在出過聲,肯定是準(zhǔn)備借陳東的名散貨。
“那東哥豈不是很難做?”士巴拿撓撓已經(jīng)被剪短的頭髮:“文叔這種人……不是一直話文叔對東哥好像自己的仔一樣?”
霍東峻掏出香菸點燃,花姑送的一盒雪茄就放在面前,可是他對雪茄沒興趣,聽到士巴拿的話:“難做也好,易做也好,都是他自己拜的大佬,怨不得別人,文叔讓陳東過界觀塘任揸數(shù)的時候,就能看出這老傢伙很蠢,陳東是人才,爲(wèi)了一塊觀塘的地盤,逼陳東爲(wèi)我陪綁,你話他是不是很蠢?人蠢是冇藥醫(yī)的。”
正說著話,士巴拿突然抓起鐵製的雪茄盒朝著霍東峻身邊車窗砸去:“峻哥小心!”
“鐺!”的一聲,雪茄盒和一柄從車窗處捅進來的砍刀碰在一起!霍東峻反應(yīng)很快,伸手抓住探進來的手腕,用力一拉,手裡的香菸直接按進了對方的眼睛!
“挑你老母!動我?”
對方眼睛被生生燙瞎一隻,手裡砍刀鬆開,朝臉上捂去,霍東峻抓起刀,打開車門將對方踢開!
賓利已經(jīng)開到了鉢蘭街的街口,馬上就要出街,可是前方都是路人,將不寬的一條街道堵滿,賓利車根本無法加速衝出去!
“峻哥,你走先!”士巴拿拉開車門下車,望著十幾個手提砍刀撲來的矇頭壯漢對霍東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