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輕在小空間里將石斂受傷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石斂身上跟她同色的外袍,被鮮血浸染。
那一幕,觸目驚心。
石斂倒飛出去,她的心,也跟著飛走了一般。
凌輕被迫與冰凍著的子書帆背貼著背,站在小空間之中,藍劍歪著腦袋,一會兒漂浮到凌輕面前打量,一會兒又漂浮到子書帆面前去。
看它的模樣,好似很為難。
“讓我先出去,藍劍!”
頓時,藍劍劇烈的震動起來,“嗡嗡”聲此起彼伏。
‘不許叫我藍劍!’
凌輕體會的不錯,這家伙在嫌棄她!
“成成成,小家伙,別鬧了,快將我放出去!”凌輕焦急的看看石斂。
‘那你給我取一個好聽的名字!’
藍劍扭捏兩番,劍柄竟然還微微垂著,明顯就是一個小媳婦兒模樣。
凌輕扶額,這都是些個什么東西?
“藍藍?”
‘像女人!’
“蛇精???”
‘你才蛇精?。 ?
“藍紫?”凌輕口氣不善,眼看就要發(fā)火的趨勢。
藍劍這時候滿意的點頭,這個好聽。
還真是蛇精病,藍藍跟藍紫不都是女人的名字么!凌輕腹誹。
藍紫唰的抽出劍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在凌輕的手腕上劃了一劍。
一陣香甜的腥味冒出來,藍紫劍身緊緊貼著手腕口,貪婪的吸收著凌輕的血。
半響,凌輕覺得腦暈,看東西已經(jīng)有些模糊,藍紫這才罷休,唰的又回到劍鞘之中。
同時,凌輕魂海,就出現(xiàn)了藍紫的一道印記。
渾身的血液突然要沸騰了一般,將血管都灼燒。
一股神秘的力量,從藍紫的印記中散發(fā)出來,在凌輕全身上下流走,只是在經(jīng)過肚子的時候,小心翼翼的避來了,好像在躲避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凌輕由于缺血,再加上魂印的作用,神智有些迷糊,不能很準確的感覺那股神秘力量的運動。
她只覺得,有一股龐大的能量,快要把她撐爆了。
那股力量快速流遍凌輕全身,然后鉆進元嬰。凌輕就在這種完全沒有意料的情況之下,晉升了!
并且,連升兩級,達到元嬰巔峰!
等到血液平息,凌輕才發(fā)現(xiàn),子書帆正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她。
子書帆已經(jīng)逃出了她的冰晶墻,雙手抱胸,站在不遠處。
“血脈之力,果然強大?!?
凌輕挑眉,“解釋一下?”
子書帆搖搖頭,頗為悵然的說道:“沒必要。等你到了云中洲,自然有人來找你。你的血脈覺醒,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吧?!?
再度打量凌輕好一會兒,子書帆突然笑的賤兮兮的說道:“美人,你作為的妻子,再合適不過呢!以后我們就是云中洲的陽劍和陰劍,雙劍合璧,所向披靡!”
“腦殘!”
凌輕小聲罵道,察覺自己能動了,并且有了小空間的支配權。
連忙掏出幾個血紅的丹藥塞進嘴里,那股暈眩慢慢散去。
“你出去之后,領著你的朋友,幫我攔著善紋那撥人。不要問我要什么報酬,你們跟他們明顯就是敵對,既然如此,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還有,你沒有拒絕的余地。”凌輕語速極快,慎重的說。
子書帆猛地湊近她,一股邪氣圍繞過來,“不能要報酬?我還偏就要了!”
凌輕雖然晉升元嬰巔峰,但是對于子書帆來說,真的不值一提。
手一伸,子書帆就要抱住凌輕湊上薄唇,卻沒想到,一陣極為古怪刁鉆的力量纏繞著他的手腕,讓他整條手臂都酥麻了。
這是什么力量?
子書帆詫異極了。
凌輕冷笑,鬼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
“我說過,你沒有選擇的余地?!?
因為,這里是云下洲,這里是她和石斂的地盤!
那么,就由不得外來人放肆!
特別,是那個自大的家伙!
凌輕揮手,撤開小空間,兩人的身影又憑空出現(xiàn)。
伏犀眼醞釀著前所未有的殺意,緊盯著坤成久。
“爹爹!”曼曼小臉焦急,小手環(huán)不住石斂的肩膀,卻抱著他一個肩臂。
石斂深吸一口氣,“曼曼乖,爹爹沒事?!?
抬頭,烏云密布的云空,好似在醞釀一場巨大的電閃雷鳴。
石斂心中一震驚,咬咬牙,下定了決心。狼眼堅定的盯著烏云,豐潤的唇微抿。
“你!”凌輕振臂一呼,素手直指坤成久,“我的夫君,是你能傷害的嗎?”
“輕兒,不可以!”
石斂一瞧見凌輕的身影,欣喜之余滿是擔憂。
一把要推開曼曼,可是后者已緊閉雙眼。曼曼回到凌輕魂海,融回本體中去了。
黑嬰睜眼,冷靜的看看石斂,再看著凌輕,然后朝著凌輕漂浮過去。
魚老大魚族五老顧不得其他,齊齊飛身上前,與凌輕并肩作戰(zhàn)。
金鵬志心中揪緊,拳頭握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握緊。
“大人,留這女人一名可好?”金鵬志還是忍不住開口求情了。
他斷定了凌輕不是坤成久的對手。
坤成久掃視他兩番,恥笑一番:“如今你還惦記著兒女情長?這丫頭明顯就沒把放在心上!”
如此直白的事實被坤成久鄙視的說出來,金鵬志窘迫之極。
“留我一命?”凌輕臉色一豎周身散發(fā)出強烈的殺意:“就憑你?”
“又是一個狂妄的家伙!”坤成久搖頭。
“五位爺爺,幫我纏住他!”凌輕說完,就閃身退到了魚族五老身后。
“呲!”坤成久更加不屑了,“原來只是一個嘴上功夫強的丫頭。”
魚族五老不知道凌輕打的什么算盤,但是他們知道,這丫頭一定不會打退堂鼓。
石斂好似猜到什么,大吼:“輕兒,你敢!你今天使了那法子,我定然饒不了你的屁/股!”
翻翻白眼,不帶這么威脅人的。
可是凌輕鐵了心,石斂已經(jīng)重傷,要是她不讓坤成久重傷出逃或者身死,那么今日,他們這一方的人,都逃不過!
左丘倫沒有了牽制,和左人謹對視一眼,一行人就朝著石斂飛去。
半道上,卻被子書帆攔住,“哦哦,左丘倫,趁人之??刹皇蔷悠焚|(zhì)!本公子今天,就要做做救人于危難的英雄!”
今后的子書帆,恐怕最后悔的就是此時聽了凌輕的話,幫助石斂攔下了左丘倫。
若不是他攔著,石斂會不會就死在了左丘倫手上,而他……
“子書帆,多管閑事也不是君子品質(zhì),石斂這人,是我們左丘家的通緝犯!”
左丘倫跟子書帆之間,劍拔弩張。
“我子書家,還怕你左丘家不成?”
兩個云中洲的巨頭家族,兩個家族的天之驕子,如此杠上,可不是頭一次。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石斂顫顫悠悠的站起來,盯著子書帆的背影,眼中不知在醞釀著什么。
“你的布陣之術,極為不錯?!毕﹃柾蝗粚χ瘮空f出這么一句話來。
石斂一怔,想到水族這兩人干的好事,沉默的點點頭。
抬頭,望著烏云開始向著一個地方聚集,石斂吊著一口靈力就朝那兒飛去。
左丘倫左人謹?shù)热擞?,卻被子書帆和夕陽等人攔住。
善紋得空,奈何看著飛奔過來的黑嬰和柴火,頓時凝重起來了。
這兩個變態(tài)的家伙,可不是她一個人能應付的。
“善之,快來幫助大師姐!”
“你為什么要傷害國君和國后?”善之無動于衷,冷聲問道。
“善之!你是我道淵的人,石斂和凌輕要剿滅了道淵,我能不反抗嗎?”
“道淵?這里的道淵,可不是正統(tǒng)的道淵,一群蝦兵蟹將,做出喪盡天良之事!”善之對于云下道淵極為反感。
封明、嚴峰等人做出來的事,他極為厭惡。
“善之,那你忍心看著大師姐被他們傷害嗎?”善紋言語變得柔弱,臉色也是神傷。
善之為難了,他不喜歡云下道淵,但是他心疼這個大師姐。在道淵谷的時候,這個大師姐就對他多家照顧。
“柴火、黑嬰,能不能放我過師姐?”
“哼!這老妖婆最討厭了??丛谀愕拿孀由希蝗ゴ驍_國君,我就不動她好了。”
柴火身為人體鬼修,晉升的速度極為恐怖,云下空間容量一放,這家伙更是得到了極大的好處。
若是跟善紋單打獨斗,也許還只是個平手,加上黑嬰,善紋只輸不贏。
魚族五老合起來應付坤成久,還算輕松,可是凌輕遲遲不出手,讓他們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不動還好,一棟驚人!
凌輕醞釀的這一動……
小手輕輕撫摸隆起的肚子,凌輕溫柔的說:“寶寶一定要堅強,娘親打跑壞人,才能救你爹爹知道嗎?寶寶要保護好自己哦,娘親知道寶寶很厲害的?!?
七彩流光一閃,凌輕感覺到一陣溫暖。
伏犀眼頓時淚珠兒滾滾,凌輕啜泣,寶寶回應她了,寶寶一定會沒事的!
雙臂一抬,“三重七色曼陀羅之皇,吾召喚你最恐怖的助手和你最黑暗的子民,讓他們助我,將他泯滅!”
纖手直指坤成久。
坤成久頓時覺得腳底被什么纏繞,任你什么力量也甩不開。
一朵晶瑩的紫色曼珠沙華纏在他左腿上,一朵如墨的黑色曼珠纏在他右腿上。
沒來由的恐怖和驚悚的情緒將他籠罩,讓他措手不及。一個不慎,就挨了魚老五一掌。
凌輕雙唇被血浸染,勾勒出一弧極致魅惑的笑。
同時,一陣劇烈的轟鳴聲響起,緊接著,一道龐大的雷電就直劈而下。
最底下,石斂一手托起,腦袋昂著,徑自迎向雷電。
石頭……凌輕踉蹌幾步,臉色死灰一般。
每人都震驚的看著石斂幾近自毀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