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玩市場復(fù)蘇之后,從80年代開始,全國各地盜墓成風。
尤其是河南,陜西,山西等地,不知道被盜了多少古墓。
新韁也是。
只不過新韁的盜墓,和其他地方不一樣,需要在沙漠里面找,一旦找到就是放開挖,羅布泊就成為了一塊寶地。
古樓蘭在當時的西域,算得上是一個比較大的國家,面積有十多萬平方公里,和浙江省,安徽省的面積相當。
扼守在絲綢之路的咽喉地帶,一直很富裕。
陪葬品非常豐富,黃金,美玉,但這些都還不算最值錢的,1900年之后國際上的中亞探險熱興起,墓里出土價值最貴的是各種文書,簡牘,在墓里挖出來的瓦罐,壇子,有些爛瓦片也能值不少錢。
除此之外就是塔克拉瑪干沙漠。
莽莽沙漠里面,曾經(jīng)的西域三十六國,還有很多遺址都沒找到。
吸引了很多想要一夜暴富的,沙漠探險一時非常興盛,探險,基本上就是財富的代名詞。
“萬一要是真的太陽墓挖出來的玉呢?”范陽有點好奇的問道。
“一塊玉佩的話,3800年,怎么也值個一兩百萬吧。”
“一兩百萬?我沒聽錯?”
“嗯。”盧正山鄭重的點頭。說道:“玉是有包漿的,包漿的時間越長,越厚,玉質(zhì)就越溫潤,這種意境很難形容,要體現(xiàn)在價格上,這樣說吧,一塊羊脂白玉的掛墜,價值5萬,如果懂行的人盤上幾年,就有可能價值10萬,20萬,價格翻幾倍,這還只是幾年時間的盤玩,古玉雕琢成型之后,埋在土里,包漿深厚,一旦把玩出來,價值連城,前幾年有塊漢武帝時期的白玉,才2000年的時間,據(jù)說拍賣了一百多萬,漢代才2000年,要這塊玉3800年,你說呢。”
“好家伙,那必定是假的了?”范陽咋舌。
誰知盧正山又微微搖頭:“玉是真的,那老頭看起來也像有真本事的,但時間肯定不對,3800年那得了嗎,國寶了,西域三十六國跨度長,最早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時代,5000到6000年前,而最近的明清時期也有大量的遺跡,墳?zāi)梗哉嬲婕偌俸茈y辨得清,估計是明清時期的吧。”
“明清時期,那也是古董了啊,8000塊錢不貴吧?”范陽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還不貴?萬一是作假的呢?”
“去講講價呢,那玉我很喜歡。”
應(yīng)該是聽到盧正山介紹的原因。
范陽對西域文化,開始有一點向往起來。
曾經(jīng)的綠洲變沙漠,滄海變桑田,幾千年前的人文故里,這是事情很有魅力:“萬一是以前哪個公主帶過的玉呢,你說是吧,價格便宜點我還真想買下來。”
盧正山忍不住渾身一哆嗦:“死人身上帶的你也要嗎?”
“咋不要呢。”
“萬一是塞那個地方的呢。”盧正山又搖搖頭,隨葬的玉,有塞x眼的,也有含在口里的,但都不是這種器型,玉佩的話,一般是隨身佩戴。
而且玉佩不是一般人能帶的,至少要個貴族身份。
看了眼范陽似乎真的喜歡,盧正山便過去一腳踹在那老頭的凳子上:“懂行的,我不舉報你,老實說哪個坑的?講個實價。”
那老頭一臉不屑,聲稱不怕吃皇糧,跟盧正山磨了半天。
最后講到2000塊錢的價位。
就不肯再低了。
2000塊錢買塊真假不明的古玉,對投機者來說自然是高了,可對范陽來說,是毫不介意的,甚至心里還略微有點失望。
要這老頭咬死8000少一分不賣,范陽付錢搞不好還爽快些。
萬一真讓自己撿塊3800年的呢。
換句話說,只要是羅布泊出來的,幾千塊錢買來玩玩,還是很值的。
自從上次撿到那串天珠之后,范陽的心里有所觸動。
這種經(jīng)歷了時間沉甸的老物件,是真的有股難言的魅力,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原因,有時候甚至可以讓人喪失理智。
2000塊盧正山還嫌價格高了,一拉范陽,裝著要走的樣子。
范陽卻手一攔,拿出2200塊錢,遞給那老頭:“玉我買了,多出來的200塊錢就問一句,這玉到底哪里出土的,我回去給人吹牛也有個談資。”
可令人想不到的是,那老頭只是搖頭,2000塊錢收了,200塊錢放在地上,就是不肯說。
旁邊的人看見真有人2000塊錢買塊老玉,都是興奮,有認為冤大頭的,也有認為撿到寶的。
多出200塊錢,旁人看了都眼紅,哪怕你隨便說個地方,誰知道啊。
ωwш? тt kān? ℃O “你這老頭咋這么不開眼呢,你跟老板說啊。”
“就是,我看這塊老玉也有點名堂,搞不好是個大坑。”
老頭仍是搖頭。
看見圍觀的人多了起來,小心的把2000塊錢塞進褲子里,就要收攤走人。
盧正山把地上的200塊錢撿了起來,趁范陽一個不注意,塞進自己包里。
范陽看見,笑笑也不多說。
心滿意足的走了。
出去找個餐館吃飯,拿在手里把玩?zhèn)€不停。
盧正山把200塊錢還給范陽。
“沒事,你拿著吧。”
“是嗎,這咋好意思。”
“沒事,你拿著,來你教我以后咋盤它。”
盧正山接了過來,說道:“玉佩一般是掛在腰上的,在古代是身份的象征,要錦衣華服的人才能在腰間栓一塊玉佩,但實話說我也不是很懂,一般來說年代越短,雕工就越精致,到唐宋時期,玉佩的版式就很復(fù)雜了,什么荷花,牡丹,貔貅,蟾蜍,各有寓意,反而年代越老的,雕工越是簡單,加工手法不行。”
反觀范陽買到的這塊老玉。
就一塊四方形的牌子,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個古文字,雕工粗糙,然后就沒了。
盧正山也無法判斷。
只好說起盤玉的道道來:“這塊玉的包漿深厚,里面應(yīng)該還有沁色,建議還是武盤吧,先用水煮個十天半月,再用白布細心擦拭,接下來就看自己的功夫了。這塊玉沒個兩三年苦工,怕是盤不出來。交給專業(yè)的人士做吧,付點錢就搞定。”
有古玉,就自然有專業(yè)從事盤玉的人才。
在烏魯木齊就很多。
這種人一般是開古玩店的。
對老玉的鑒賞水平更高。
“行,那就按你說的辦,你給推薦一家。”
盧正山面色又是一陣古怪:“就怕……這個,這個,”
“這個什么?”
“就怕一煮就露餡兒。”
“沒事,萬一是塊假的我也認,就憑那老頭的賣相,我就認準他是個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