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陽看了下表。
差不多九點半了。
現(xiàn)在的批發(fā)市場,已經(jīng)人滿為患。
9點則是另一個高峰。
城市的居民,開始來農(nóng)貿(mào)市場買菜了。
而這個批發(fā)市場,也兼零售,所以攤主都會有兩個價格,一個是面向普通消費者的。
另一個價格,是面向次一級攤販。
沒過一會兒,就已經(jīng)人流如織。
事情進行得還算順利。
九瞟眼走了過來:“接下來呢?又怎么辦?回去睡覺了嗎?”
“先出去,在市場門口等著。”
缺一門和李科長走了過來。
詫異的是,李科長一句話都沒說。
看自己的眼神是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范陽也沒和他解釋,還以為是怪自己帶皮鞋廠的人出來。
招招手,帶著一群人走出市場,在門口站著。
對江軍說道:“把人都叫過來”
沒過一會兒,分散在各個地方的幾十人,全都站到了市場門口。
頓時就把市場門口站滿了。
范陽一個人站在前面。
現(xiàn)在,就看鐘八爺?shù)牧恕?
范陽的動作快,一個通宵的時間,就已成功的打入了市場。
沒有留下后患。
白的找不到自己半點麻煩。
那胖子老板挨打,不干我事。
即便市場的管理人員來了,也拿自己沒有辦法。
我沒有擾亂你的秩序。
但鐘八爺那里,是說不過去的。
這是徹底的打臉。
伙同九瞟眼欺負到別人頭上來了。
范陽策劃的,就是個動作快。
強勢入場。
第一波必須剛過去。
然后大家坐在桌子上談,晚都晚了,給他點好處就行。
自己身后幾十人,你鐘八爺大庭廣眾之下,敢動手?
也把自己的實力給他好好看一看。
要錢,有錢,要人,我還有人。
一概奉陪。
要讓鐘八爺,還要借助這次事件,讓自己進入上層人物的視線。
一點水果生意,對自己來說就是渣渣。
身后有座金礦,還在乎這點利潤?
產(chǎn)業(yè)集團就在四川起步,一個縣城的區(qū)域,自己說句話,連屁都不頂一個。
那還搞什么搞?不如回家種地。
慢慢的,范陽的臉色就嚴肅了起來,眼神始終望著街口的方向。
九瞟眼還傻乎乎的問道:“杵在這里干什么啊?”
“等人。”
“誰?”
“鐘八爺。”
九瞟眼一摳腦袋:“回去等不是一樣的嗎?”
范陽沒好氣的看著他,搖了搖頭,果然是個糙漢,沒說話,指了指身后的一群人。
九瞟眼好好想了一會兒:“哦,明白了。”
也來了精神。
被鐘八爺壓了那么多年,仗著范陽的人手,今天好說也得威風一盤。
看見背后多達四五十人的隊伍,不禁又心里火熱。
嗎的,自己最屌的時候,也沒這么多人跟過。
也提起精神,站在路口等著。
也沒想到左等,不來,又等,也不來,一夜沒睡,剛開始人還站著。
沒一會兒,就一個個出溜到墻角去了。
范陽不禁狐疑道:“這鐘八爺怎么回事?”
卻沒想到李老四,帶著胖子老板,身后跟著幾個建筑工人,有兩個還帶著安全帽。
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可剛剛走過路口。
一眼看到市場門口。
頓時呆立當場。
魂都給他嚇出來了。
看見范陽了。
身后站著那么大群人。
頓時就脖子一縮。
又一眼掃到大軍。
不一會兒就腳底打顫。
這人,他就是化成灰都認得。
那胖子也看到了,還以為是站在門口等他的。
也是嚇得直哆嗦。
“四,四哥,就是他,他們。”
可轉頭一看,只見李老四回頭就跑。
胖子老板,也跑了。
朝著另一個方向跑的。
他現(xiàn)在只想回家。
再也不敢想報仇的事。
剩下幾個建筑工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咋辦?”
“不知道。”
他們本來就是湊數(shù)的。
跟著李老四,連過來干什么都不知道。
“干脆買點菜回去。”
李老四奔出去老遠,還驚魂未定。
往哪兒跑?家是肯定不敢回了。
有心想出去跑路,可自己身上只有十幾塊錢。
不管了,還是得跑,床底下還壓著兩百多塊錢,回去收拾衣服,下廣州。
鎮(zhèn)定了一會兒,裝作沒事的一樣,回到茶樓。
在外面看了半天,鐘八爺就坐在門口那張桌子,他本想等鐘八爺上廁所,再偷偷溜上樓去。
可鐘八爺半天不挪窩。
想橫了,索性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八爺,我回來了。”
“嗯,坐,到底什么情況?”
“沒情況啊,我去的時候人都沒了,啥事兒都沒有啊。”
“那九瞟眼攔車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好像是惹到他的兄弟了,我去的時候人都走完了,放心吧,沒事,八爺,我就先上去了。”
鐘八爺撇撇嘴:“上去吧。”
他才不想管。
只要馬主任那里,能交差就行了。
而馬主任呢?也差不多9點才到市場。
剛剛進門,市場的人就過來匯報了。
也把九瞟眼打人的事情說了。
馬主任一聽,頓時就一副愁眉苦臉的神色,這個瘟神,總算是盯到自己頭上了。
“這老九搞什么鬼?人呢?”
“還在外面。”
“我說被打的那個司機。”
“走了。”
“沒進醫(yī)院?”
“就流了點鼻血。”
“沒出大事吧?”
“沒有啊。”
“好了,你下去吧。”揮退了手下,馬主任覺得難辦。
九瞟眼就是個瘟神,可他頭上那位,得罪不起啊。
算了,這種人蹦跶不久的。
沒必要自己去得罪他。
索性泡了杯茶,進辦公室門一關。
而范陽哪里知道,還說奇了怪了,眼看就11點了,市場門口的墻角邊,好幾個兄弟都趴地上睡著了。
“算了,先帶人回去休息。”
又是一陣忙亂。
李科長過來問道:“人我可以帶回去了么?”
范陽看他臉色有點不快。
搞得的確疲憊,便說道:“行吧,兄弟們辛苦了,回去我有表示的,好好休息一天,通風大酒樓,咱們擺慶功宴。”
李科長帶著皮鞋廠的人走了。
九瞟眼也堅持不住了,說了句有事過來找我,就要帶著人走。
“急什么,你還忘了收費站還有輛車嗎?”
“哦,那我去處理。”
范陽給他交代了一番,九瞟眼帶著人走了。
可范陽還不能睡。
缺一門也沒走,就和大軍呆在車上。
這一切進展得太過順利,鐘八爺?shù)降资裁匆馑迹?
不管了嗎?
還是另有蹊蹺?
管不了那么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給紅兵掛了個電話,讓他裝車。
自己和缺一門,大軍,就趴在車上睡了一覺。
太過疲憊,一覺醒來,就晚上8點過了。
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又跑到九瞟眼的地方,把他手下的一群人叫了起來。
一群人越搞越膽大,索性路都不封了。
就把他們放進市場再刁難。
紅兵押著蘋果車,晚上1點多到達菜市場。
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1000多箱蘋果,花費了兩天時間,就銷售一空。
其間也進來了一輛蘋果車,結果可想而知。
一連忙了三天三夜,其他人都輪換著休息。
唯獨范陽,始終堅守在第一線。
值得,眼看著最后一箱蘋果,被人搬走,只剩下一個空空的貨箱。
值了,有了九瞟眼這一票人,還有這次事件的影響力,再無后顧之憂。
至少這縣境一帶,可以放手發(fā)展。
自己,也可以放心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