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菱啊!”左安浩走過來,將手放在她的肩上,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眼神受傷又心疼,“予菱,你是爸爸的親‘女’兒,以後整個集團不都是你的嗎?”
既然已經申請加入董事會,左予菱覺得她也沒必要在左安浩面前演戲了,矛盾總該有被挑明的那一天,“爸爸的孩子太多,我實在是沒有信心!”
“你……”左安浩一驚,他好像從這話中,聽出另一層意思,眼睛立馬深思地瞇成一條狹長的細縫,他怎麼都沒想到乖巧懂事的左予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與此同時,左予菱的話也的確說到了左安浩心裡,不然他也不會叫張丹萌生下樂樂。
在中國人的傳統思想中,‘女’兒始終是要嫁出去的,正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要繼承家業還是得靠兒子。
養兒防老,在樂樂之前,他的孩子中也有一個兒子,可惜左黎峰不成器,左予菱和左彤婕都是‘女’孩子,所以在他心裡,樂樂就是他事業未來的繼承人。
左予菱見左安浩一臉驚愕,如鯁在喉地張大嘴巴,又說不出來,她知道她今天的舉動,已經成功地把左安浩給震驚到了。
“爸爸我還有課,先回學校了,再見!”
左安浩還沉浸在驚恐之中,呆呆地點頭,直到左予菱的身影在辦公室裡消失,他纔回過神來,驚覺之後,背脊後生起一層冷汗,左予菱的翅膀長硬了,要飛了,他得想辦法,把她的翅膀給掰折了。
左安浩急匆匆地來到王科帆的辦公室外,猛地推開辦公室‘門’,打斷了王科帆和助理說話。
助理回頭看到左安浩,笑著打了聲招呼,“董事長!”
王科帆不屑地瞄了眼左安浩,合上桌上的文件夾遞給助理,“你先出去,我和董事長有事情要談!”
待助理走出辦公室後,左安浩發瘋地上前,雙手狠狠地拍在辦公桌上,撐住桌沿,“是不是你導演的好戲?”
王科帆冷冷地‘抽’了一下嘴角,“董事長,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左安浩臉‘色’變得鐵青,眼睛裡‘射’出一抹厲光,“王科帆,予菱是我的‘女’兒,我知道她的爲人,如果不是你在背後使‘陰’招,她今天斷然不會做出這麼讓我下不來臺的事情。”
讓他下不來臺?虧他好意思,“左安浩你在商場上打拼了那麼多年,別的沒學到,臉皮倒是越來越厚!”
“你說什麼!”左安浩暴怒,額頭冒出青筋,咬牙切齒地低吼,“王科帆你別‘逼’我!”
“左安浩你有沒有看清楚現在的情形,憑你的本事你根本無法把集團從這次危機中拯救出來,現在予菱是集團唯一的救星,你說她是讓你下不來臺,還是白白給你臉上增光,如果予菱真有本事解決問題,那外面的人肯定會說你教‘女’有方,這樣一塊金子貼在你臉上,偷著樂去吧你,別在我的辦公室撒野,集團會變成這個樣子,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自從安浩集團成立後,王科帆雖然身居高位,但是左安浩有意架空他,老是找一些光冕堂皇的理由,打發他去做一些邊邊角角可有可無的事情,因此集團如今變得這麼不堪一擊,他完全有理由‘挺’直腰板說風涼話。
王科帆的話讓左安浩越來越憤怒,沒錯,別人會說他教‘女’有方,讚美他的‘女’兒聰明能幹,可同時也在諷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背後說他還不如一個黃‘毛’丫頭,他是左安浩,他是安浩集團的董事長,他不服被別人踩在腳下,哪怕這個人是他的親‘女’兒。
“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左安浩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他想不到辦法解決問題,但是他能給左予菱製造障礙。
王科帆沒所謂地攤手,“隨便你,不過左安浩我還是好心提醒你一句,集團不是你一個人的,想隻手遮天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有多少分量,否則,你只會一敗塗地!”
左安浩冷冷地看著王科帆,嘴角只‘抽’,“是嗎?王科帆你別忘了,一直以來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想‘激’怒他?哼,幼稚,他早已經過了熱血沸騰,衝動不動腦的年紀,“董事長,慢走,不送!”
“哼!”左安浩憤怒地甩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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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科帆輕輕低笑,自言自語道:“予菱,王叔叔相信你,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左予菱立下軍令狀的事情,很快就在集團裡傳開,又不知道誰說了出去,被八卦的記者們收到風聲,以至於左予菱第二天就成了本市報紙雜誌和網站的熱議人物。
吃早飯的時候,左安浩看到報紙,雙眼衝紅,憤怒地將報紙‘揉’了個稀巴爛,扔進垃圾桶,狠狠地瞪著垃圾桶裡的報紙罵道:“想和老子鬥,不知所謂!”
月嫂扶著張丹萌下樓吃早餐,張丹萌見左安浩一臉怒氣,柔聲問:“安浩,你這是怎麼了?大清早的,誰惹你生氣了!”
“還不是左予菱!”左安浩氣得拍桌子。
張丹萌皺眉,不應該啊,左予菱在左安浩面前,一直以來都聽話乖巧的形象,她怎麼會惹他生氣,“安浩,到底是怎麼了?予菱最聽你的話了,你和她好好談談,她剛失戀,心情不好,說兩句任‘性’話,也是可以理解的!”
失戀?左安浩有一種如夢初醒的感覺,他怎麼忘了這一茬了,突然左安浩拉住張丹萌的手,“丹萌吃完飯,你就找個理由叫予菱回來,想盡一切辦法留住她,也不要她和外面的人聯繫!她不是失戀了嗎?心裡肯定特別多苦水,你就好好地陪她!”
“啊?”張丹萌只覺得自己生處於雲裡霧裡之中,完全聽不懂左安浩的話,她回頭看向月嫂,“你們先去吃早餐吧!”等月嫂走後,張丹萌坐得離左安浩更近一些,眼神關切備至,“安浩,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左安浩看著張丹萌,神情柔和下來,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唉……我現在是養虎爲患,予菱昨天大鬧董事會,當著所有董事的面令下軍令狀,要董事們給她一週的時間讓她解決這次危機!”
張丹萌不解地皺緊眉頭,“安浩,這是好事啊!”既是如此,他怎麼還愁眉不展?
“唉……‘女’兒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她是想借此進入董事會,我猜這次集團會面臨這麼大的危機,說不定就是她在搞鬼!”
“這不可能吧!”張丹萌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她心裡很清楚,左予菱心中藏著一個很大的‘陰’謀,她大概能猜到這個‘陰’謀是什麼,又不敢直接下定論,如今她剛生下樂樂,左予菱就要申請進入董事會,時間點會不會太巧合,難道她是想利用樂樂,掐住左安浩的脖子,叫他不得不答應嗎?
“我還能騙你嗎?她當著所有董事的面,立下的軍令狀,能有假?丹萌總之這一個星期,你一定要好好地幫我看著她,一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我說什麼都不能叫她如願。”
可是,左予菱那麼聰明,她怎麼可能控制得住她,“安浩,集團你不是早晚都要‘交’到予菱手裡的嗎?現在讓她進董事會也沒什麼不好,既能鍛鍊予菱,又能給你自己找一個得力可靠的幫手,何樂而不爲呢?”
“你傻啊你!”左安浩笑著點點張丹萌的額頭,“我怎麼可能把集團‘交’給她呢,她是個‘女’兒,長大了早晚要嫁給外姓人,集團不就便宜了‘女’婿?再者說她是戴淑蘭的‘女’兒,是戴振龍的外孫‘女’,就憑這一點,我死也不可能把集團‘交’給她!”他費盡心力纔將集團改名換姓,現在再‘交’還給左予菱,他這麼多年的努力,不都是白費了嗎?
“那你該不會是要把‘交’給彤婕和黎峰吧!他們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早晚把集團敗個‘精’光!”
“丹萌,都說一孕傻三年,你呀,真不如懷孕前聰明瞭!”
“討厭!“張丹萌揮著粉拳打他,左安浩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胸’膛,溫柔如風的眼神看著她,張丹萌臉上一陣發燙,浮出兩朵嬌羞的紅暈,粉|粉|嫩|嫩的,漂亮可愛,她望著左安浩癡癡地喚了聲,“安浩……”
左安浩一把將張丹萌摟進懷裡,低頭輕‘吻’她的發,淡淡地說:“我會把集團‘交’給我們的兒子樂樂!”
張丹萌心中一顫,高擡起頭,滿眼不敢相信,“安浩你說什麼?”
左安浩捏捏她的下巴,溫柔地說:“所以呀,爲了我們的兒子,絕對不能讓左予菱的‘陰’謀得逞,她身後還有一羣頑固的戴家老臣,丹萌你要幫我,幫我們的樂樂!”
左安浩的聲音很輕,就宛如‘春’日陽光下的一陣輕柔暖風,輕輕地吹進她的心裡,泛起幸福的漣漪。
自從劉雅惠被左安浩從左家攆出去後,她曾在腦海裡想過無數次被左安浩拋棄的樣子,可沒想到,今天這個讓她又愛又怕的男人,會說出如此動人的話,她感覺自己就要在左安浩溫柔的漩渦裡溺斃,“安浩,你說得是真的?”張丹萌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