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帆的家裡,到處充滿著暖暖的愛,左予菱只覺得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地掉了出來,“王叔叔,張丹萌懷孕了,劉雅惠今天設計陷害她,想用麝香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我本來可以袖手旁觀,可是我卻幫了她,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我對不起媽媽!”
她恨張丹萌,打心眼地恨,在她眼裡張丹萌和劉雅惠是一樣的人,‘插’|足別人的婚姻,做第三者,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不值得原諒。
左予菱心裡很清楚,她和張丹萌的感情是由利益維繫,可是隨著時間推移,後來又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她們的關係,也在悄然之中發生著改變。
戴淑蘭走後,是張丹萌陪伴在她身邊,給了她像親人一樣的溫暖,朝夕相處之中,處處照顧她,左予菱上一世缺少關愛和真情,這一世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特別珍惜,就算明知道張丹萌可能是一隻匿著尾巴的狡猾狐貍,左予菱仍是感動著!
劉雅惠的今天的計策很是‘精’妙,用麝香水澆‘花’,‘花’香和和麝香的味道結合在一起瀰漫在空氣中,不易被人察覺,可麝香是孕‘婦’的死敵,鼻子聞不到不代表它就不存在,張丹萌只要坐到客廳,要不了多久就會腹痛難耐,左家別墅接近郊區,去最近的醫院也要將近半個多小時,這半個多小時,會發生什麼,誰都不好說。
如果她在發現不對後,立馬‘抽’身走人,等張丹萌出事後,再回到家中,聞到空氣中的麝香味,大膽猜測,以左安浩的多疑,和劉雅惠的‘陰’狠毒辣,這個罪她認也得認,不認也得人。
她明明可以一石二鳥,但在最終的時候,選擇放棄,只因爲那一刻她想到了上一世倒在血泊中的自己,躺在‘牀’上血流不止的曹月兒,摔下樓梯痛得暈厥的張丹萌,還有張丹萌不分晝夜照顧她累得趴在‘牀’邊睡去的畫面!
她終是狠不下心!
“唉……”王科帆沉下來,也深深地嘆了口氣,他坐近一些,拉著左予菱握在手裡,不停地輕拍,“予菱啊,這件事你做得對!”
左予菱聲淚俱下,一邊吸鼻子,一邊抖著身子,張開著淚汪汪的眼睛看著王科帆,“王叔叔,予菱很沒用是不是?”
“予菱,你真的做得很對,我相信,要是淑蘭知道了,也會爲你今天的決定驕傲,我們是要搶回屬於我們的東西,可是我們不能踏著別人的鮮血,說實在的,張丹萌雖然有些小心機,但是她心地還是好的,王叔叔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實意的爲你好!”
說著王科帆握左予菱的手,用了用力,心中酸澀的漣漪層層‘激’‘蕩’,說到底還是苦了這孩子,小小年紀,經受了那麼多不該經受的苦難。
“王叔叔不過爸爸和劉雅惠翻臉了!”
“翻臉了?”王科帆聽了心中大喜,“太好了!”
左予菱點點頭,“嗯,本來我爸要把劉雅惠給趕走的,可是沒想到劉雅惠居然拿住他的把柄要挾他,我爸沒辦法只好妥協,讓她留下來,不過從此互不干涉!”
“哼!”提起劉雅惠,王科帆鄙視地冷哼,怨恨地說,“這個‘女’人真是不要臉,壞事做盡,不過她和左安浩翻臉,也能讓我們出一口氣!”
左予菱卻皺緊了眉頭,她從茶幾上拿紙巾擦乾淨眼淚,“王叔叔,也許事情並不像我們想的那麼樂觀!”
“左安浩生平最討厭被人騎在脖子上,劉雅惠現在和他翻臉,還拿把柄要挾他,左安浩不恨死她纔怪!”左安浩活該一輩子別人欺壓。
“就是因爲劉雅惠手裡有太多我爸的把柄,所以他們永遠都不可能在真正的一拍兩散!”
劉雅惠和左安浩就是像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彼此緊緊地系在了一起,要麼一起生,要麼一起死,想要解脫唯一的辦法就是咬斷將他們捆綁在一起的繩子,而左予菱就是那根繩子。
“予菱,這麼說來,你以後要更加格外小心!劉雅惠那個人已經沒救了,她一定會把這件事怪罪到你頭上!”瞧她的瓜子臉越發的消瘦,黑眸如寶石一般明亮,睫‘毛’上還爲幹褪的淚‘花’,在燈光下閃著銀銀的光,想著左家裡住的那些人,王科帆就不忍心,“予菱,要不你搬到叔叔這裡來住,有阿梅照顧你,我也放心!”
左予菱笑著搖頭,“王叔叔,不用麻煩了,這個時候我偏偏不能離開,這場仗已經打響戰鼓,不能退場,相信我,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王科帆望著左予菱堅定的眼神,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希望能給她一絲絲的安慰和力量,“予菱,王叔叔相信你!”
左予菱的臉上終於‘露’出燦爛的笑容,王科帆這才放心下來,“予菱,明早我還有一個會議要開,先回房睡了,一會兒喝了薑汁可樂,早點休息!”
“嗯,王叔叔晚安!”
邱阿姨將熬好的薑汁可樂端給左予菱,看著左予菱喝完,她遞上紙巾給她擦嘴,左予菱見邱阿姨滿腹心事,‘欲’言又止的樣子,不解地問:“阿姨,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啊?”
邱阿姨訕訕地笑,坐到左予菱身旁,皺緊眉頭,先是意味深遠地長嘆了口氣,後有滿懷慈愛地看著左予菱,柔聲說:“予菱,你對你王叔叔是怎麼想的啊?”
“?。俊弊笥枇忮e愕,不解地望著她,“阿姨,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邱阿姨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分,可眼中的憂心也越甚了些,“予菱,阿姨是這個家的傭人,主人家的事情我本不應該過問,可是你也知道的,我一直把這個家當自己的家,把你們當我的親人,所以我說這些話,你要是不愛聽,就全當阿姨沒有說過!”
“阿姨,你和我還見外什麼??!”左予菱抓起邱阿姨的手,她的很粗糙但很溫暖,握在手裡很安心,“阿姨,予菱也是把你當親人來看的,你不管有什麼事,都可以直說,我們是一家人!”
邱阿姨笑著伸手,將左予菱‘蕩’在額前的碎髮,別到耳後,“予菱,阿姨在這個家的時間,比你的年紀還大,也看到很多你看不到的東西,老爺對你你媽媽那是情根深種,這麼多年過去,你都快二十了,可你王叔叔還是孤身一人,阿姨不誇張地說,這麼久以來你王叔叔沒有帶過一個‘女’人回來,書房臥室擺放的都是你媽媽的照片,可見他到現在都還放不下你媽媽!”
左予菱不知不覺見擡頭,望向樓上緊閉的‘門’,嘴角掛著半喜半憂的笑容,眉‘毛’難過地湊在一起,“阿姨,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其實在我心中,我早就把王叔叔當成了我爸爸,因爲媽媽年輕時一個錯誤的選擇,不僅害她自己,還間接害了王叔叔,如果他們能走到一起,我比誰都高興!”
“你真是這麼想?”邱阿姨喜出望外,轉而又有些自責地說,“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可阿姨真心不忍心看著你王叔叔孤獨終老,而且淑蘭在左家也過得不快樂,吃了不少苦,我真是很自‘私’地想淑蘭和那個左安浩離婚,跟老爺在一起,他絕對會把你媽媽當成手心裡的寶貝!‘女’人這一輩子,說到底還是要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安安穩穩平平淡淡地過一生!”
“阿姨,我和你也有一樣的想法,只是你也知道我媽媽那個‘性’子,這件事必須她想通才行,不然我們也無能爲力!”左予菱當然希望王科帆和戴淑蘭能好,可是戴淑蘭是一個純碎的人,哪怕王科帆願意,她也不一定肯接受他,在她心裡即使現在對王科帆動心,她也會覺得現在的她配不上王科帆的款款深情。
情,真是一個永恆的難題。
在王科帆家裡,左予菱是百分之百的放鬆,走了一夜,哭了一夜,身體是累乏了,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牀’。
走到窗前拉開淺金‘色’的法式窗簾,房間頓時明亮起來,陽光頃刻將她周身籠罩,她斜瞇了會兒眼睛,待到適應後,才緩緩睜開,拉開落地玻璃窗,走到陽臺,高仰著頭,柳眉彎彎,‘精’巧的鼻子微微上翹,膚白如雪,陽光照在她身上,整個人好像被淡淡的光暈包圍,張開雙臂,伸了一個大懶腰。
“予菱你醒了嗎?”午飯時間到了,邱阿姨見左予菱還沒有下樓,怕她餓著,上來叫她起‘牀’吃飯。
左予菱回頭看向‘門’口,飛奔過去,打開‘門’,“阿姨!”
“醒啦!”邱阿姨望著她慈祥地笑,“昨晚睡得好嗎?起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沒有著涼吧!”
左予菱笑著轉了一個圈,“一覺睡到天亮,特別好!”
“那就好,予菱,你趕緊收拾收拾,下樓吃飯,太妃椅上放著兩身新衣服,老爺託他的助理給你買的!鍋裡還燉著湯,我先下去了!”
左予菱扭頭,看到太妃椅上整整齊齊地放著的購物袋,笑逐顏開!她剛拿起衣服,‘牀’頭的手機便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