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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賴!”白秋桐笑著低罵了一聲,隨後就自己動手起來,上去解開了他的長衫,傷口頓時暴露在眼前,果然是流血了。
這下子,白秋桐頓時有些惱火起來,她仰著頭看著一臉溫和的向琳瑯說:“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我都給你把傷口包紮好了,你居然還能把傷口給弄裂了?”
聞言,向琳瑯也是一陣的尷尬,他剛纔不是太著急了嗎?起身的時候一時就忘了自己還是受傷的,一不小心就把傷口給弄開了。見桐兒擔(dān)心的模樣,他忍不住擡手捧著她的下巴,湊故去柔柔的說:“不是有你在這裡嗎?傷口咧開了,桐兒再重新包紮便是了。”
說的倒是輕巧,他究竟知不知道留了那麼多血,對身體是沒有一點好處的?白秋桐悶悶不樂的沒出聲,低著頭爲(wèi)他重新處理著傷口,都弄好了之後身體忽然間被向琳瑯抱住,耳邊傳來他低沉糜啞的聲音:“這幾日桐兒就是這樣細(xì)心照顧我的嗎?”
“纔不是,我懶得照顧你!”白秋桐嘴硬心軟的這句話說出來之後,頓時就把向琳瑯給逗得樂了起來。
“嘴硬的小女人!”向琳瑯低聲說了一句後,就認(rèn)真打量起這間屋子。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牛皮古捲上冊子上,擡手拿了起來翻了幾頁。
看著他詫異的神情,白秋桐心裡暗暗笑著,她剛剛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
向琳瑯又往後翻了幾頁,眼前忽然一亮:“這應(yīng)該是前人留下來的一本遊記,裡面記錄了他在這座山裡發(fā)生的事情,更多是則是各種江湖上失傳的秘術(shù)和武功套路。”
“原來如此,這樣我們不如可以按照著他書裡所寫的辦法試試,說不定真的能夠有辦法出去!”這片林子太大了,那麼多方向和岔口,擡頭也看不到天空的地方,很容易就會迷路。如果有了這本冊子,就可以按照所寫的去尋找最近的路。
向琳瑯從古卷後的夾層中,抽出了一張質(zhì)地不是很好的絲綢,上面就畫了整個林子的地圖,還有走出去的辦法。“有了這個東西在,還怕走不出去的嗎?”
兩人相視一笑之後。白秋桐認(rèn)真的看起了地圖,然後伸出手指指著上面的紅點說:“我們現(xiàn)在身處的這個地方是一個小島,只看地圖就這麼大了,難道會讓人迷路。”
向琳瑯仔細(xì)看了看:“我們距離都城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走出林子之後再翻過這座山,就能看到官道了,到時候再想別的辦法。”
目前也只能這樣了,白秋桐淡淡的點頭,沉吟了片刻之後啓脣說:“你覺得父皇會派出人來尋找我們嗎?”
聞言,向琳瑯倒是琢磨起這個問題來了,平靜的眸子中根本沒有半絲的波瀾,隨後似笑非笑的說:“若是一直等著父皇的人
前來,說不定我們早就身首異處了,不管做什麼到了關(guān)鍵的時候,都只能靠自己。”
自從知道向琳瑯和皇上之間的恩怨之後,白秋桐就覺得很鬱悶,若是要恨,那畢竟是向琳瑯的父皇,若是不恨,他卻是導(dǎo)致了母妃死去的罪魁禍?zhǔn)祝娼腥俗笥覡?wèi)難。
“琳瑯,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我們不要一直既往之事,眼界若是放的寬些,很多東西都是可以釋懷的!”白秋桐溫聲說著。
向琳瑯看著她精緻的臉龐,心裡早已經(jīng)軟化了下來,眉目之間也泛起了柔柔的漣漪:“桐兒說的對!”
那些事提起來也是讓人心煩意亂,白秋桐乾脆岔開了話題,把暗格裡的一摞古卷拿了出來:“還好之前我就用牛皮卷將賬簿包裹了起來,否則在大水中早就溼透的不成樣子了。”
看著她如此的用心,說到底都是爲(wèi)了自己,向琳瑯忽然間覺得自己似乎欠了桐兒很多東西。
他目光看著眼前的女子翻閱著古卷的認(rèn)真模樣,心口緩緩的襲來了一陣暖流,從身後輕輕摟住了她的腰身。
過了很久,久到白秋桐以爲(wèi)他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向琳瑯這才慢悠悠的說著:“桐兒,辛苦你了!”
聞言,白秋桐掩脣輕笑:“那你要怎麼謝我?”
“嗯?”向琳瑯輕挑起俊眉,似乎真的在心裡想了一會後,這才淺笑勾起脣角,帶出了一抹玩味:“一切都聽桐兒的,桐兒想要我怎麼答謝都可以,怎麼樣?”
白秋桐也不跟他玩笑了,再說下去指不定就被他繞了進(jìn)去,當(dāng)下正了正色,輕咳一聲說:“我已經(jīng)把屋子裡都收拾了一遍,你先睡著吧,這是我給你採摘的果子,這邊還有餅,先吃點再睡!”
耳邊迴盪著白秋桐柔柔的聲音,向琳瑯緊抿的脣角也緩緩勾勒出了一個誘人的弧度,而後大手一伸將她摟在了懷裡,很想湊過去狠狠的一親芳澤,但是想著自己這些天都未曾洗漱,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回去之後再好好的疼愛她也不遲。
白秋桐擡眸就對視上了向琳瑯有些壞壞的眼神,當(dāng)即臉一紅:“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誰讓我的桐兒生得可人?”向琳瑯瞇眼笑著。
可人?白秋桐斜眼一撇:“我只知道食物是可人的,快吃吧!”說著把吃的塞到他的手裡,自己也坐在了一邊啃著。
美人到底是美人,就連生氣的模樣也是這般絕色傾城,白秋桐意味深長的眸子中染上了一些情愫,開始陪她吃起東西來。邊吃邊看著面前的古卷遊記,有桐兒在的地方就是幸運(yùn),還能再次找到這樣的寶貝。
平靜下來之後,白秋桐側(cè)身躺在了向琳瑯的身邊,她已經(jīng)不知道與多少天沒有閤眼了,就算是瞇了一會
也很快就會醒過來,因爲(wèi)心裡總覺著是不踏實的。如今,向琳瑯醒來了,她心裡一直懸掛著的大石頭,也終於是緩緩沉了下去。
“上面有著很詳細(xì)的易容術(shù),我們根據(jù)易容的辦法來避開追兵,我想他們是不會這樣算了的。這些人知道我們一定會回都城,必定在回去的路圖中安插了不少人,這樣貿(mào)然前去,他們?nèi)硕鄤菪\(zhòng)我們討不到好處!”
白秋桐就知道他還沒睡,明明自己也是很困了,可是這個時候還是睡不著,只是空洞的望著漆黑的屋子裡的那一盞油燈:“這件事你就自己決定吧,我聽你的便是。”
黑暗中,向琳瑯那雙深黯深邃的的眼底卻是一片平淡,許久之後才聲音淡淡的吐出:“這樣也好,我的桐兒已經(jīng)累了很多天了。”說著垂在身側(cè)的手準(zhǔn)確的握住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感受著她手指的上的痕跡忽然間一愣。
怪不得桐兒剛纔一直都刻意的避開了自己,原來她的手竟然弄了那麼多傷口,摸上去都是密密麻麻的,心口忽然間就疼了起來。
白秋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眼神沒有焦距的望著屋頂,一雙如星辰般閃爍的眸子澈亮,睫毛微微上翹時不時撲閃著。“琳瑯,睡了……”
知道她是真的累了,向琳瑯伸出手?jǐn)堊×怂募绨驇霊蜒e,聲音如同春水一般柔和的說:“不,我有很多話想要跟你說。”
在白秋桐都沒有回答的時候,他啓脣悠悠的說著:“這些天你照顧我的時候,其實我都是知道的,只是實在太累眼睛都睜不開,你時常在我耳邊說的話,我也能聽到……”
聞言,白秋桐只覺得臉上羞澀的有些掛不住了,如果不是因爲(wèi)他昏睡過去了,白秋桐也會說出那些真心話,沒想到的是琳瑯全都知道。
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很無言,就好像是偷了別人的東西之後,又當(dāng)場就被抓包一樣的尷尬。半晌之後,她悶悶的回了一句:“你當(dāng)我沒說就好了,當(dāng)時只是想刺激你,想著能讓你儘快的醒來。”
什麼是真心話,什麼是虛僞的假意,難道向琳瑯這麼聰明的人會反應(yīng)不過來嗎?她喜歡嘴硬的話那就繼續(xù)嘴硬吧,向琳瑯緊了緊自己握著她的五指:“這麼說來,你都不是真心的了?”
沒想到他竟然還抓著這個問題不放了,白秋桐扯了扯脣角,清了清嗓子後回答他:“我沒說不是真心啊,你想要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吧!”
向琳瑯輕笑著搖搖頭,今後有的是時間讓她承認(rèn),至少這一次他南下最大的收穫,就是得到了桐兒的真心,這樣也就夠了。
“那我不說了,你早點睡,明日一早我們就繼續(xù)趕路,必須得儘快的回都城去。”因爲(wèi),他隱隱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