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小女就是要看著趙慶元勝敗名裂一無所有,然後再看著他悲慘死去!”莫傾城毫不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仇恨和憤怒。
夏夜凌的眸光跳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的說:“朕會滿足你的願望的,在趙慶元兵敗之時,朕會讓你親自操刀報仇雪恨!”
莫傾城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心裡輕輕顫動了一下。
夏夜凌伸手將她攬住,這一次她沒有掙脫,身體在夏夜凌的懷抱中微微的發(fā)抖。每當(dāng)一提及趙慶元,莫傾城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當(dāng)晚,夏月國軍營中火光閃動,人馬進(jìn)行了重新的分配。整個軍營的人都知道,皇上派了五百人馬去守護(hù)他們的糧草。
到了寅時,正是人馬最爲(wèi)疲憊的時刻,夏月國的軍營之內(nèi)忽然間火光大盛,廝殺聲響成一片。
莫傾城一直未睡,陪在夏夜凌的身邊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當(dāng)廝殺聲響起的時候,夏夜凌輕輕一笑轉(zhuǎn)頭對莫傾城道:“瞬華,你果然神機(jī)妙算,對趙慶元非常瞭解啊!”
莫傾城悠然一笑回道:“皇上不也對趙慶元很瞭解了麼?但趙慶元就算再如何狡詐,也逃不出皇上的手心。”
確實如此,若論謀略,趙慶元不知道比夏夜凌要弱上多少倍。趙慶元之所以能夠當(dāng)上皇帝,完全是因爲(wèi)她莫傾城當(dāng)初迷戀他的皮囊,被他的甜言蜜語哄騙的緣故。
若沒有她莫傾城的相助,他趙慶元如何能夠成功的毒殺太子當(dāng)上皇帝?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莫傾城自己是揹負(fù)著巨大的罪過的。
每每想到此,莫傾城的心中就被巨大的內(nèi)疚感和罪惡感折磨。所以,她後來遭受了劉淑慧的非人折磨,都覺得那是自己該得的。
這場戰(zhàn)鬥一直持續(xù)到了天亮,趙慶元派出的人馬才折翼而回。
戰(zhàn)後清點人數(shù),夏夜凌得知,趙慶元一共派了五千人馬來偷襲糧草,被夏月國事前安排好的人馬前後夾擊生生殲滅了三千餘人,俘獲了一千餘人,剩下不到一千人逃回了弦城。
夏夜凌立刻集結(jié)部隊,整裝出發(fā),攻擊弦城。
趙慶元派出的人馬大敗而回,整個弦城震驚不已。還未安定,那邊夏月國的人馬已經(jīng)圍在了城下,開始攻城。同時,西邊的城門處,末年帶領(lǐng)的人馬也開始攻城。
弦城兩面受敵,城中人心惶惶,首尾難顧,一片混亂。好在因爲(wèi)弦城是上弦國的國都,防禦工事經(jīng)過歷朝歷代的修建,一直都非常的牢固,夏月國兩路軍馬努力攻城,竟然一時攻克不下。
攻城戰(zhàn)持續(xù)了一整日,見始終無法攻下,而自己軍馬頻頻受傷,夏夜凌鳴金收兵,和末年的軍馬匯合一處。自此,夏月國八萬大軍,兵臨弦城城下,氣勢壯觀。
夏夜凌召集各部將領(lǐng)開會,徵詢攻城的辦法。見弦城工事牢固,將領(lǐng)們紛紛建議圍城,等待著弦城彈盡糧絕。
會散之後,夏夜凌將末年和墨軍留下,莫傾城靜立在一旁。
夏夜凌沉吟著問末年和墨軍:“你們認(rèn)爲(wèi)圍城之法可行與否?”
末年不語,墨軍沉默了一會回道:“末將認(rèn)爲(wèi)不可行。”
夏夜凌挑起眉頭:“哦,你且說說爲(wèi)何不可行?”
墨軍緩緩道:“弦城是上弦國曆朝的國都,國庫充沛
,糧草充足。若說圍城,只怕是兩三個月都未必能夠讓弦城糧草匱乏。而我夏月軍隊,雖說可以從其他的城池收集糧草,但是天氣日益炎熱,將士們露宿在外,水土不服,哪裡能有弦城裡面的人安逸?”
“況且,現(xiàn)如今上弦國軍隊剛剛大敗,士氣受挫,軍士疲乏,正是攻擊的好時機(jī)。若是等到讓他們緩過勁來,他們倚仗他們完善的防禦工事,時不時的給我們偷襲,我們將會疲於應(yīng)付。”
墨軍說完,末年便應(yīng)和:“墨軍說得有道理,確實如此啊,皇上。末將覺得也應(yīng)該乘勢攻擊爲(wèi)上。這裡是上弦國的地盤,我們初來乍到許多事情都不適應(yīng),很容易讓趙慶元鑽了空子去!”
夏夜凌聞言眉頭深鎖,半晌不語,過了一會才轉(zhuǎn)頭看向莫傾城問:“瞬華,你可有什麼好建議?”
莫傾城臉色凝重緩緩道:“圍城未必不是個好法子。”
她此話一出其餘三人均精神一振,滿帶期盼地看著她,期待著她能說出更好的計策來。
莫傾城轉(zhuǎn)頭看了墨軍一眼,道:“墨軍說得沒錯,弦城的糧草充沛得很,兩三個月都未必能夠用完。但是你們可能沒有考慮到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飲水。”
末年聞言一拍大腿道:“正是,我們怎的將飲水的問題給忘記了呢?”
莫傾城微微一笑接著又道:“弦城的氣候我明白,現(xiàn)在天氣漸漸炎熱,接下來的一兩個月正是少雨的季節(jié)。如果弦城不能有外界的供應(yīng),那麼單單是城內(nèi)的那些水井很快就會被用得枯竭。這便是弦城的短處。”
“每年夏天,弦城都會派出專門的水隊去城郊的河流拉水,供應(yīng)給皇宮裡的人們用水。莫說弦城百姓,就單單是皇宮裡那些人,用水就佔了很大一部分。”
“所以,現(xiàn)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控制好上流的水源,將所有流入弦城的溪流無論是地上的還是隱秘的,全部掐斷引流到別處。如此一來,不出半月,弦城就會鬧水荒。”
莫傾城說到這裡悠悠地笑了起來:“人若是不吃飯大概還能熬上幾日,可要是一日不喝水可就不行了。”
莫傾城說完,夏夜凌三人頻頻點頭稱讚莫傾城這法子可行。
當(dāng)下,夏夜凌叫來將士分配下去,派出一千人分成五隊,在弦城城郊將所有水源切斷引流。
等到分配妥當(dāng),莫傾城看著夏夜凌又道:“不知道皇上可知上弦國的寧王現(xiàn)如今情況如何?”
夏夜凌臉色一凜道:“他八成是躲起來了,趙慶元回城之後將他打得七零八散的。”
莫傾城看著夏夜凌問:“弦城攻下是遲早的事,不知道皇上可曾考慮過將上弦國納入我夏月版圖之後,如何管治的問題?”
夏夜凌聽她如此一問,臉色頓時嚴(yán)肅認(rèn)真:“朕倒是想了一些,不知道瞬華你有什麼想法?”
莫傾城緩緩道:“上弦國的國土比之夏月國還要大,如此一來,夏月國的國土等於是翻了一倍。而且,上弦國雖然與夏月國比鄰,但是風(fēng)土人情和文化差異總是有一些的,如果皇上管理的時候不考慮這些因素,只怕是會引起百姓的怨憤。”
夏夜凌聞言臉色越發(fā)的凝重,追問:“那麼瞬華的提議是?”
莫傾城微微笑道:“小
女有個提議,皇上只聽聽就好,作爲(wèi)一個參考。小女覺得,若想要讓上弦國和夏月國的百姓很快的融合在一起,初期,皇上還是要用上弦國的人治理上弦國的百姓。”
“你的意思是,朕還要將趙慶元的那些手下留著?”
莫傾城笑:“皇上自然是會做一番甄選的,是不是?那些正直清廉的官員,可以考慮留下。那些貪腐油滑的官員也不可一棍子打死。個別位高權(quán)重的,可以將他們調(diào)任到夏月國的境內(nèi)去,讓夏月國的官員監(jiān)督著他。畢竟他們在上弦國樹大根深,一下子弄掉,怕是會引起事端。”
夏夜凌聽著,輕輕點頭。“那麼瞬華你剛纔提及寧王,是有何提議嗎?”
莫傾城點頭道:“這寧王也算是個正義之士,只不過他不擅長行軍打仗,所以兵敗在趙慶元的手下。但是近些日子,他在上弦國的北方幾城有點勢力,皇上可以將他收到麾下,讓他管理上弦國北方三郡。”
夏夜凌皺眉沉吟道:“如此一來,他的勢力豈不是太大了?”
莫傾城搖頭:“皇上且想,自古以來想要奪取政權(quán)需要什麼?”
“兵力?”夏夜凌立刻回答。
莫傾城道:“皇上可以讓寧王當(dāng)北方三郡的郡尹,但是卻不可將軍權(quán)交於他的手上。他只負(fù)責(zé)管理百姓,軍權(quán)則由夏月國的將軍掌控,如此一來便萬無一失了。而且,還可以相互監(jiān)督,不至於發(fā)生叛亂。”
夏夜凌聞言眉頭舒展,笑道:“瞬華這法子很好,豈止是北方三郡,整個夏月國都可以用這種方法來管理。朕可以將原來上弦國的國土分成五個郡,每個郡都選派一名原上弦國出色的文臣來管理。然後分派夏月國的將軍,帶兵駐紮,如此互相監(jiān)督互相熟悉。”
莫傾城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夏夜凌高興起來,當(dāng)著墨軍和末年的面,伸手就在莫傾城的臉上輕輕撫了一下。
莫傾城臉色微紅,稍稍的退後避了避,擡眼瞟了末年和墨軍兩眼。
末年和墨軍輕咳一聲,忙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末將就告辭了。”
莫傾城趕著道:“如何沒有其他的事情,打仗的事情都還沒有商議好呢!”
夏夜凌哈哈一笑道:“正是,華貴妃不讓你們走,你們豈能離開?”
莫傾城氣惱夏夜凌在他們的面前直接揭穿她的身份,轉(zhuǎn)頭白了他一眼。
夏夜凌又笑:“好好,不是華貴妃,是莫城!”他說完轉(zhuǎn)頭看著末年和墨軍,“以後你們都要聽莫城的,知道與否?”
末年和墨軍看著夏夜凌和莫傾城這般的打情罵俏,都有些不自然,低頭不答。
夏夜凌收起剛纔的嬉皮笑臉接著道:“好,現(xiàn)在我們繼續(xù)說說以後的計劃。”
末年和墨軍這才又?jǐn)E起頭來看他。
夏夜凌悠悠道:“朕已經(jīng)想好,日後會將弦城定爲(wèi)夏月國的陪都,讓末年在這裡帶兵駐守。”
末年聞言,立刻挺直了脊背,臉色肅然。
夏夜凌伸手一拍他的肩道:“你一直就跟在朕的身邊,是朕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朕非常的信任你。弦城是個非常重要的地方,朕將這個地方交託給你,可見朕對你是如何的信任。希望你不要辜負(fù)朕的信任,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