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已經談完,夏安安也就不再逗留。和幾人道別之后,便跟林爽一起打道回府。
剛上車,林爽就想問夏安安,只是車上有王叔在,他張了幾次口,終究還是沒問出來。
這會兒,剛到了夏家,林爽立刻沉著臉跟隨夏安安上了樓,大有要是夏安安不說明白他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此時大概下午兩點多鐘,正是一天當中日頭最烈的時辰,又加上剛打外面回來,夏安安頭昏腦脹的,好半天還沒緩過來。不經意間瞄到林爽臭得要命的臉色,不由心中一樂。看來這小胖子真的是被她給氣到了。
忖著夏銘德午睡還得一會兒才會醒來,夏安安便帶著林爽進了書房。
林爽隨手關了門,黑著臉質問:“師父,你怎么那么莽撞啊?別墅給他們就算了,還把銀行卡也給了他們。行,這也沒關系。咱又不差錢。可是你怎么連酒吧都讓他們拿主意呢?這可是咱的第一份事業啊!你這也太不負責任啦!”
夏安安被林爽問的一愣,她倒沒想著事業不事業的,張羅酒吧對她來說不過是形勢所迫而已。
被林爽這么一鬧,夏安安竟也生起幾分壯志來。細想片刻,對林爽淺淡地笑:“不是還有你嗎。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多跟沐元他們處處。你腦子好使,多幫他們出出主意唄。”
林爽見夏安安這副甩手掌柜的模樣,心中不由又是一陣氣悶。對手下人放權也是馭下之道,可哪有她這么什么都不管的啊?
只是一想到她這弱不禁風的,終究是舍不得他的小師父勞累,無奈之下,只有點頭答應。算了,她不愛理睬這些個事,他就幫她把把關吧。
別墅這邊,沐元三人商量半天,決定先把房子給裝好了再說,畢竟這一時半會的,也盤不下酒吧。沐元有傷在身,便由周奇帶著于天出去采買。
傍晚時分,林爽又候在別墅區的保安室里。沒辦法,誰讓這棟別墅在他名下呢。下午的事又太突然,他還沒來得及跟物業打招呼。正抱怨著,那邊就看到于天坐在小貨車的副駕駛的位置上跟他招手。在出入記錄上簽了字,林爽就跟了回去。
下了車,林爽忙著招呼工人擺家具,眼睛余光卻注意到周奇和于天進了沐元的房間。想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林爽象征性的敲了下門就直接進去了。看到三人面色嚴肅,他依舊是一臉笑意:“怎么了這是,干嘛這么嚴肅?”
于天張了張嘴,沒吭聲。周奇依舊是一張撲克臉,只是眼皮子要抬不抬地瞟了一眼沐元。深吸了口氣,沐元才開口道:“林少,卡里的錢真的都交給我們分配嗎?”
“那還能有假。”林爽一臉的理所當然,“師父說什么就是什么。”
于天吸了吸鼻子:“那、那可是五百萬哪,還是美金!”安少真是太信任他們了。
林爽一聽也是一愣,繼而笑道:“那有什么,這可是咱的啟動資金。要想干大事,沒有啟動資金算是怎么回事啊!再說了,師父也是信任咱嘛,咱可別多想啊。踏踏實實做事才是正經的。”
于天是農村里出來的,且十來歲就去當了兵,到底是純樸些,眼眶瞬間就紅了。
沐元和周奇比他年長不少,社會經驗也比他多,自是聽出了林爽話中的深意。沐元點頭:“林少放心,安少這么厚待我們,我們自然會認真做事,不會讓安少失望的。”
得到沐元的保證,林爽笑得更開了:“我下樓去看看家具都擺的怎么樣了。周哥和小天哥眼光挺好,挑的東西可真合適。回頭再找人把壁紙貼了,咱家肯定美翻了!”
于天聽了也很歡喜,正要跟著林爽一起下樓,被沐元使了個眼色制止了。林爽恍若未覺,笑瞇瞇得下了樓,給他們兄弟點時間,他相信,他們會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當然,若是有人存了異心,他可不會放過他。林爽眼中閃過狠戾。
第二天下午,夏安安正跟夏銘德品茶時,林爽來了電話,說是有事請安安過去商量。
夏安安剛掛斷電話,就聽到夏銘德嘮叨:“這一天天的,怎么老是往外跑?一點也不知道孝敬老人家。”
安安想到林爽的話,淺笑:“爺爺,我是去忙事業呢。”
夏銘德本來也就是隨口嘟囔兩句,這一聽到“事業”倆字,立馬嚴肅了起來:“有問題,找家長。”
夏安安聽了“噗嗤”笑了出來,心下卻是感動的。這老爺子啊,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別扭老頭兒。“知道啦爺爺!”
*
西郊別墅。
甫一進入別墅,夏安安就覺得眼前一亮。
客廳的墻壁上都貼了米色的壁紙,比之前的白墻多了幾分溫馨與明亮。
壁柜之類的凡是木制的家具,全都保持了原色,只在最外面刷了層亮漆,沙發也是卡其色這樣的淺色調,使得整棟房子都明媚了起來。
最妙的是落地窗那處,明亮的窗子掛了素白的細紗簾,窗旁裝了一把秋千式的椅子,還支了張原木小桌,這更是為屋子平添了幾分優雅閑適的氣息。
林爽一邊引著夏安安往樓上走,一邊嘚瑟:“怎么樣師父,不錯吧?”
也不管夏安安是否準備搭話,林爽自顧自道:“壁紙的花色是我挑的,家具是小天哥挑的。落地窗那處,是周哥今兒一早為你折騰的。說是曬曬太陽對身體好。沒想到吧?”夏安安一怔,周奇這人整天冷著一張臉,倒沒想到這么會替人著想。心中微微暖了起來。
由于沐元身體未復原,夏安安便直接去了沐元的房間。
那天夏安安為沐元做手術時已用異能為他蘊養了心臟,這兩天他氣色已是好了許多。給沐元換了張藥方,夏安安囑咐他多注意休息,隨后幾人便開始進入正題。
原本按著夏安安的意思是盤兩間小酒吧先試試水,可林爽之前說了,這是他們的事業。如此,夏安安的態度也就不能那么隨意了。盤下的,自然不能再是小酒吧了。
下午的時候,林爽已和周奇去酒吧街相看了。林爽看中了街尾的“燈紅酒綠”和它斜對面的“紙醉金迷”。“燈紅酒綠”倒沒什么問題,“紙醉金迷”卻是被李家二少李秉文先看上了。
聽說李秉文仗著自家那些背景,硬是要三百萬買下來。三百多平的雙層酒吧,三百萬買一層都夠嗆,老板自然是不賣的。
李秉文買賣不成,就隔三差五的派人去砸場子。不過酒吧老板倒是硬骨頭,寧愿酒吧毀了,也不賣給李秉文。
“師父,那‘紙醉金迷’雖是在街尾,但地方還是不小的,而且還在‘燈紅酒綠’對面。要是能把這倆酒吧都盤下了,有個什么事,倆酒吧也好有個照應不是?”這么推崇,看來林爽是真滿意這地兒。
夏安安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問周奇:“你覺得怎么樣。”
周奇冷冷道:“林少說的不錯。只是那‘紙醉金迷’是李二少看上的,我們若是截了胡,怕是會有麻煩。”
夏安安看向沐元和于天。于天摸了摸鼻子道:“我覺得咱還是先盤了‘燈紅酒綠’再說吧。”盤間酒吧可不是什么小事。
沐元也表示先盤下一個比較穩妥。
如此,夏安安拍板決定,先盤了“燈紅酒綠”,另一間看看情況再說。畢竟李家這個龐然大物,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才過了兩天,“燈紅酒綠”就盤了下來。
這倒讓夏安安驚訝了一番。一問之下,才知道,因為最近“紙醉金迷”總是被砸場子,所以連帶著附近的幾間酒吧的客人都減少了許多。畢竟大家是出來尋開心的,要是玩著玩著被暴打一頓或者被殃及,可就不美了。
巧的是,“燈紅酒綠”的老板這兩天正急著移民,左右林爽他們給的價格也合適,那老板急著出國,便也沒怎么猶豫,雙方就把手續給辦了。
上次別墅里秋千的事情,夏安安自然看在眼里,這周奇雖然看著冷了些,但心思還是奇巧的,想來把酒吧的改造事宜交給周奇,也能搏個耳目一新。
***
夏日冗長。
夏安安窩在房間里研究了一整天的古書,收獲也是不少。只是這器靈,自從那日要她收服沐元三人后,竟是再無音信。
縱然這器靈連同空間寶器就在夏安安的識海里,還是讓她頗為不安。且不說這些東西出現的詭異,單是那器靈對她奇怪的態度,就值得人玩味。
心中煩躁,夏安安決定出去走走。此時正值夜晚,華燈初上,夜色迷人。
“紙醉金迷”。
即便這里被接二連三地砸場子,還是有不少人愿意來尋歡作樂。震耳欲聾的音樂,瑰麗夢幻的燈光,巨大的視覺和聽覺沖擊,的確能讓人暫時忘記憂愁。
看著恣意縱情的人們,夏安安心中暗嘆,果真是紙醉金迷、醉生夢死啊。
夏安安剛開口,聲音就被周圍的喧囂奪去。皺了皺眉,只得對身旁的周奇喊道:“咱去見見這兒的老板!”一旁的林爽伸著胳膊,努力不讓周圍的人擠到夏安安,一聽這話,那笑瞇瞇的眼睛更是彎了。暗里大贊這小師父真是好極了!
二樓最里間。
秦風打量著對面的三人,這就是要見自己的人嗎?瞧著倒有幾分意思。尤其是為首的那個少女,烏黑的眼珠里盛滿了瑩光,顯得格外的吸引人。
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秦風彬彬有禮:“我是這里的老板,請問幾位有何貴干?”
在秦風打量夏安安三人的同時,夏安安自然也是不著痕跡的觀察著秦風。這就是“紙醉金迷”的老板嗎,也太年輕了些。
不過,夏安安斂下眸子,這位老板看起來可不是個軟貨,那李秉文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爽察覺夏安安對對面的男人,額,男生,似乎有什么想法,心中也是驚訝。
這“紙醉金迷”的老板,是個不到二十的男生,聽起來的確讓人驚訝,但還不足以讓他那淡漠的小師父露出這樣的神色。不由有些擔憂:“師父?”
夏安安微微牽動嘴角,示意林爽自己無礙,扭頭看向秦風,“這位先生,有沒有興趣做筆生意。”
“哦?”秦風挑眉,頗為好奇,跟他談生意?莫不是那什么李二少請來的說客?先不說那李二少是不是這樣性格的人,單看這少女,也不像是和李二少同流合污的啊。難道?
正想著,夏安安冷冷淡淡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出兩百八十萬,買這間酒吧。”
這下不僅是林爽,連周奇都忍不住看向夏安安,安少這是開什么玩笑?
秦風“噗”地笑了開來,饒有興味:“是嗎,閣下可知這里已被李二少看中?”這姑娘果真有意思。
“百分之十的股權。如何?”夏安安淡淡開口。
不等秦風開口,林爽低呼:“師父!”百分之十的股權,他寧愿多花些錢買下來,也不愿意把股權交到外人手上。這可是他們的事業,怎么能讓外人插手!一時間,林爽覺得自己要被氣炸了。
一旁周奇也是不贊同地擰眉,安少這是在想什么?
“呵呵。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