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二人,大將軍府也沒回,馬不停蹄地到了商鋪。
眾人見祚晨怏怏不樂,紛紛把目光投向他身后的張有財,很希望能夠得到其暗示,見其撇著嘴搖了搖頭,不禁面面相覷。
張康深深嘆了一口粗氣,偷偷瞥了一眼王興科,用力地咂著牙暗想,這死胖子真是好運氣,趕上公子心情不爽,讓他白白省了一頓好酒好菜。
快樂會感染,煩悶也會感染。一見如故的王興科和王平,原本像失散多年的親兄弟的一般,聊得熱火朝天,這會也被感染得沒了興致。王興科聽到了張康的嘆息聲,抬眼看他失落的神情,忍俊不禁。
祚晨全然沒有顧及到眾人的神情,到了后院,招呼張有財提來了兩桶水進屋。
相比較于制作肥皂,制冰就簡單的可是太多了,但對于張有財來說,仍然無疑于傳說中神奇的法術(shù)。
在制作好的木桶里注滿井水,中間放置一個銅盆同樣注入井水,然后把準備好的硝石均勻地撒在木桶里,看著硝石融化繼續(xù)加入。僅僅半個時辰,銅盆里的水就結(jié)成了晶瑩的冰塊。
又循環(huán)這樣的操作兩次,三塊亮晶晶的冰塊,整齊的擺放在一起。
“怎么這般簡單?眼看著就結(jié)成了冰,您沒使用法術(shù)吧?”張有財目睹著整個過程,大氣都沒敢出,唯恐擾了祚晨施法似的,直到操作結(jié)束,這才忐忑不安地說道。
“才看出來我會法術(shù)?您這眼力勁,可是太差了!”祚晨饒有趣味地看著張有財,微微搖著腦袋表現(xiàn)的很失望。
“還真是!”驟然加速的心跳,震得他腦袋一陣發(fā)懵。
“逗你的!這也信,真有你的。”
“可這也……”張有財依然堅信自己的直覺,不可置信的瞪大著眼睛,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是明白的。
“替我保密。”
“呃,好!”迷迷糊糊的答應著,其實心里真沒搞明白,是要保密祚晨會法術(shù)?還是保密制冰過程?眼看著祚晨把冰塊用棉貨包扎停當,嘴里還在念叨著,“要保密!”。“咕咕”叫起來的肚子發(fā)出抗議告訴他,這些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應該干點正事了。
……
去皇宮的路上,王爺不時看向嚴嚴實實的棉貨包裹,唯恐冰塊被暖成了水,那可就真的泡湯了。很想偷偷摸一把試試,礙于面子終是沒好意思伸出手,心情煩躁地聽著祚晨一路的“嗝,嗝”不停,覺得今天進皇宮的路程怎么這般漫長,甚至于懷疑,是不是轎夫走錯了路?
“你怎么回事?一路上也不肯消停一會。”王爺豎起眉,慍怒地說道。
“嗝,沒法……,嗝,著急制冰……,嗝嗝…,吃晚了又吃…的急了!”祚晨自己聽著頭皮都發(fā)麻,王爺更是拉長的臉上滿是鐵青色。
但愿等到皇上問話的時候,你能消停下來。王爺心想著,轉(zhuǎn)身撥開轎子的側(cè)簾,皇城大門已經(jīng)近在眼前。
你還嫌我煩,我這還煩著呢!不是你的餿主意非要今天進宮,我何至于餓的前胸貼后背,現(xiàn)在到是填飽了肚子,可這一路上還是遭罪不輕!祚晨暗自想著,更是懶得見他拉長的老臉,剛剛閉上眼睛,轎子落地了。
守職的禁軍,虎視眈眈地緊盯著祚晨,袍澤之情讓他們見到祚晨,就想到了不久前死去的五位兄弟,以及受傷在身的禁軍總統(tǒng)領。
昂起頭挺起胸的祚晨,囂張地一一掃視著面露不善的禁軍,不言而喻,你們能奈我何!大搖大擺地隨著王爺進了大門,依然可以敏感的感覺到身后目光的熾烈。
御書房,依然很安靜,不知是否是心情這時有些緊張的緣故,令人難受的打嗝,終于停止。詫異的王爺輕輕瞥了一眼祚晨,心里懷疑定是這小子在路上使壞,故意給自己添堵。怎么以前沒發(fā)覺這小子有這么討人厭,難道是以前被他蒙蔽了?
低垂著眼簾目不斜視,自然見不到王爺?shù)谋砬椋癯恐啦皇怯行┚o張,而是十分緊張,心里是真的沒有把握皇上會不會和他算賬,在這深宮大內(nèi)真要處置他可真是插翅難逃,粉身碎骨的連渣也不見得能剩下。
合上書案上的奏折,皇上重新抬起頭,微微笑著,“皇兄,散早朝之后忘了和您說,母后要你去見她老人家。”
“哦,那我去去就會。”王爺起身說道:“母后找我有什么緊要的事?”
“不用著急,您也有幾天沒來了,多聊會!”皇上依然笑吟吟地說著,明顯就是要支走他。
王爺臉上有一絲猶豫,心說,有什么話這么緊要,還要支走自己,難道是皇上也相中了祚晨的潛力,要出手拉攏歸其麾下不成?
祚晨心里更是忐忑難安,不會是支走王爺要對自己下手吧?攥緊的拳頭能夠感覺到,現(xiàn)在松開就能淌出水來。
“母后說是找您商量點事,回來還和這小子一起出宮。”皇上看出來王爺有一絲猶豫,微不可查的揚了下眉毛,卻依然輕聲地說道。
看著王爺離開,皇上鼻孔輕輕的哼了一聲,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祚晨聽到,祚晨無法判斷是否是皇上刻意為之。
“你小子,可真是個天生惹禍生端的主,這才來京都不足三月,竟是鬧得滿京城紛紛揚揚,朝野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皇上不咸不淡地說著,祚晨真的看不出他是喜是惱,話語就像是為祚晨來京都做了一次總結(jié),也是聽不出個好賴。
肅然的祚晨,無所適從的站在書案前,不知如何回答。
“說說吧!為什么對守備司和禁軍下黑手?”
還是要和我算賬,祚晨心念電轉(zhuǎn),想著如何措辭才不至于陷入絕境。
“嗯?”王爺一聲輕哼,嚇得祚晨身子一哆嗦,心說,這是等不及已經(jīng)不耐煩了!?
祚晨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罪臣祚晨,知罪,請皇上責罰!”心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皇上不是說王爺回來還要一起出宮嗎?看來是沒有大礙,干脆給皇上一個認罪的好態(tài)度,也許不是一個錯誤的舉動。
“噢?你還知道有罪?知罪還惹下禍事,這是特意給朕難堪嗎?”
“罪臣,不敢!皇上乃九五至尊,豈是罪臣敢于褻瀆。只是他們想要置臣于死地,全屬無奈之舉,還望皇上明察。”估計皇上不會傷及自己的性命,祚晨也就稍微放開了膽子。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火燒李子欽王府,也屬無奈之舉?”
替你老丈人喊冤來了!祚晨腹誹著,又不敢輕易答話了。
“朕,今天也不治罪于你,且等各國朝會結(jié)束由各部衙門給你論處。……朕,事無巨細都要親自過問,還要這班拿著俸祿的臣子有何用?”皇上好似也有滿腹的怨言。
“皇上,罪臣愿意待罪立功,請求皇上恩準!”祚晨唯恐皇上還停留在給他治罪的話題上,趕緊扯起外篇。
“說說看,何謂待罪立功?”皇上來了興致,終于笑了起來。
“臣聽說,每次外域商團總會拿稀有物品,來大安泰國炫耀。罪臣有幾種稀有物件,想與他域使者一較高下,揚大安泰皇威。”祚晨微微抬起頭拱著手,大義凜然的神態(tài),一掃萎靡不振。
“那三樣東西可謂神奇,可也不足以光華攝人!你還有什么稀世奇珍不成?”每次的朝會,皇上很是苦惱沒有稀世奇珍能夠和外域來者一較高下,聞祚晨之言,竟是滿懷期待。
“罪臣有冬日寒冰,有光可照人的玻璃鏡子,能夠纖毫畢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