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頓時被噎的無言以對。
鳳仙自認爲口才和手段絕對算得上高手,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這個奇怪的小七進了蔡家的門,鳳仙總覺得自己被比下去,面子很過不去,尷尬異常,所以,她更加的想給這個新人一個教訓。
“哎呀!你們——你們難道要看著——老子跟小七——?滾滾滾——”
蔡恩銘聽到陶夭夭和鳳仙拌了兩句嘴,頓時就有點小火氣,朝著身後猛地一劃拉,將身邊的人全部給推開,而他自己踉蹌一下,差點摔在地上,幸虧腳下一晃,身子靠在了旁邊的丁香樹上。
衆人聽了蔡恩銘的這句罵腔,頓時都鴉雀無聲,不敢接下句話了。
東子見狀,笑嘻嘻的湊到鳳仙身邊說道,“大夫人,老爺今天十分勞累,又喝了不少的酒,是該休息了,您看,現在咱們在新夫人的園子,老爺也樂意在這邊歇著,更何況,咱們那邊還有幾位捕頭大人需要招待,所以——”
“哼!”鳳仙當然知道東子的言外之意,所以,她才氣鼓鼓的冷哼一聲,甩了手絹掉頭就走。
是啊,蔡家的事情,尤其是大事,還不是要她鳳仙來當家,那個小狐貍精最多也就是暖牀的工具。
所以,想著招呼那些貴客們,鳳仙便帶著衆人,風風火火的趕回了喝酒的場子。
很快,園子裡安靜了很多,剛子他們還在那邊招呼客人,跑腿做事,所以這邊就留下了小翠和玲兒,幫忙照顧蔡恩銘。
鳳仙走到了半路的時候,心裡的怨恨還是消不下去,便跟東子說道,“咱們確實把高如平捆了來,明天的時候,捕頭老爺們就帶高如平回清溪鎮,再回密雲縣,所以,今晚上必須加派人手,保護蔡家的安全。”
“大夫人,您放心,小的這就安排,嘿嘿,在蔡家,還是大夫人您最能拿主意,最能成大事。”東子一臉的奴才相,馬屁拍的啪啪響。
“哼,誰讓我處在這個位置上呢,我既然是蔡家的女主人,就理所應當的承擔起相應的責任,不像某些小狐貍精,給老爺暖個牀,說幾句甜言蜜語,就覺得自己功德無量。”鳳仙的話裡話外,都酸的不得了。
東子豈能聽不出來,只是附和著應聲罷了。
“還有,東子,你必須加派人手給那小狐貍精的園子。”鳳仙著重的說道。
“大夫人真是大人有大量。”東子急忙笑呵呵的拍馬屁。
“哼,你以爲我是爲了那小狐貍精,哼,我是因爲老爺!你現在就多派一些人手,尤其是園子的外面,千萬別讓高家的人有機可乘,老爺的安危是大。”鳳仙一邊火急火燎的走路,一邊甩著袖子的吩咐道。
東子照單全收,全部都嗯嗯啊啊的應下聲。
陶夭夭見那些人走遠了,便像是躲瘟神一樣的跳開,離著蔡恩銘那個老頭子兩米遠,全然不顧手裡的醒酒湯撒了個乾淨,“小翠,來來來,快攙著老爺進去,我去弄點醒酒湯,剛纔的醒酒湯都被瘋子給打了。”
小翠和玲兒急忙上前,有些費力的攙著蔡恩銘,朝著臥房走去,而陶夭夭則一門心思的想要躲開,急忙的想個辦法。
醒酒湯,當然不能給蔡恩銘喝,那個老傢伙要是醒過來,她陶夭夭總不能再次的狠心,把自己的大白腿給刺破了吧,現在舊傷都沒好呢,她纔不想再添新傷,可是,要怎麼辦?
陶夭夭急得有點團團轉,果然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啊,照原計劃,蔡恩銘定然是要招呼那些捕頭們啊,不可能喝多來她這邊的,而這也就罷了,那個悶葫蘆——
哎呀我去!
陶夭夭瞬間蹦高了,她竟然一著急,忘了那個傢伙還在牀下!
不行,怎麼能讓蔡恩銘睡牀上,那傢伙睡牀下,如果要是兩個人都醒了,如果兩個人對上眼!哎呀我去!陶夭夭簡直就不敢想那個畫面啊。
她並不是擔心悶葫蘆打不過蔡恩銘,而是,現在的情況在於,地盤是蔡家,外面有那麼多的護院,更何況,蔡家還有那麼多的官差捕頭,這件事要是驚動了那些捕頭,後果不堪設想啊。
俗話說得好,民不與官鬥,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最好不要針鋒相對。
陶夭夭急躁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如果不是地球有吸引力,恐怕她真的要頂破房頂,跳到空中去了。
陶夭夭心想著,在以前的時候,那個悶葫蘆寧願被高家的人關起來,等人家消了氣,他再回家,都不肯跟高家人那麼動粗——不對,難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根本就不想跟官宦人家結仇?
陶夭夭在思考問題的時候,腦子裡突然閃過了這麼一個奇怪念頭。
“新夫人,老爺要吐了。”小翠的喊聲從屋裡傳來。
陶夭夭急忙應了聲,然後就迅速的盛了一碗醒酒湯,天啊,這要怎麼辦?
陶夭夭端著醒酒湯,回到了房間裡,站在門口先瞧了瞧。
當陶夭夭發現牀下沒有什麼反應的時候,心裡的那塊大石頭纔算是落下來,當然,她也有了新主意。
“小翠,你把老爺伺候到牀上,先將嘴邊的污漬清理一下,然後玲兒去弄一些洗漱的水過來,我給他喂一點醒酒湯。”陶夭夭一邊說,一邊走到了梳妝檯。
小翠和玲兒應了聲,就各自的做事。
陶夭夭從銀針盒子裡取出了一小包藥粉,悄悄地放進了醒酒湯裡。
當然,那不是毒藥,如果她毒死了蔡恩銘,恐怕她這輩子都安生不了了,她可以逃到天涯海角,但是娘和姐姐們呢?即便娘帶著姐姐跑了,那麼出嫁了的大姐二姐他們呢?他們的孩子和他們的家人呢?
陶夭夭不想傷及無辜,所以,只想略施小懲,然後拖延一點時間,趁著機會把悶葫蘆給弄醒了,總之,悶葫蘆千萬不能就在這裡待下去了。
“小翠,這裡交給我吧,你去找東管家,還是讓他去給請個郎中來吧,老爺的面色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