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姐,你想知道,我娘和馬大伯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嘛?”玲兒蓋著薄被子,平躺著說道。
“恩?不是說你娘看見了兩塊米糕——”
“其實不完全是那樣,因爲那晚上,馬大伯有很多機會佔便宜,但是卻沒有動我娘一根指頭,並且,還給我娘吃的,我娘當時都快餓死了,後來馬大伯只說了句:大妹子,以後再餓了,到老大哥家裡拿吃的。”
玲兒說完,便翻過身,雖然隔著模糊的黑暗,她還是盯著陶夭夭說道,“桃子姐,你說,女人嫁人,不就是要找個對自己實心實意的男人麼?”
“是那麼回事。”陶夭夭應了聲,但是陶夭夭的心裡還加了一句,“那也得找一個男人,屬於那種咬著有慾望的啊,總不能看一眼就噁心吧。”
當然了,這是陶夭夭的內心所想。
“我娘回去就跟我說了,說是有個老大哥,願意一輩子供她吃飯,問我能不能同意她改嫁。”玲兒說到這裡的時候,有點哽咽,“其實我知道,我娘年輕的時候,有人要娶她的,她是爲了我,纔沒改嫁的。”
“恩,玲兒,你也別因爲你孃的事情難過了,所有的事情,現在看來不是苦盡甘來麼?我師父對你娘多好啊,你現在沒在聚賢樓做事?你以前不是說希望做個廚娘麼?”陶夭夭聽的也有點心酸,所以乾脆就岔開了話題。
“馬大伯說了,他會在家裡教我,等過段時間,就給我找個小店試試手,等我小有成效的時候,再帶我去聚賢樓,畢竟,我在做菜的方面,和桃子姐的天資差太多了,需要多練。”玲兒軟軟的說道。
陶夭夭聽完哦了一聲,她在想呢,或許這就是各人有各命吧,玲兒和她娘是苦盡甘來了。
小翠在家裡過的不如意,但是她已經從家裡逃出來,現在又在師父的幫助下,能找到個事情做,也算是過得還湊合,陶夭夭禁不住的想了,自己的生活什麼時候纔會有點起色呢。
“桃子姐,其實我們都羨慕你呢,你這日子過的才叫一個精彩。”玲兒一臉羨慕的說道。
陶夭夭聽完,楞了一下,禁不住的笑了,這算是什麼邏輯呢,陶夭夭以爲別人過的很幸福,而在別人的眼裡,她陶夭夭卻是活的最精彩。
生活或許就是這樣吧,你透過窗子,看著外面的風景,卻渾然不知,窗子後面的你,在窗外人的眼中,也是他們的風景。
“桃子姐,你在琢磨什麼事?那麼出神?”玲兒見陶夭夭沒吭聲,陶夭夭的眼神還有點鬱郁的呆滯,所以玲兒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哦,沒什麼,嘿嘿,我哪裡是精彩,我都是迫不得已。”陶夭夭笑呵呵的說道。
“依我看,你就是最厲害的,長得漂亮,然後廚藝好,你還會做美容膏,懂醫術,你還能治得了惡霸,反正,我就是覺得你是那麼的高不可攀,遙不可及。”玲兒越說越激動,雙眼裡滿滿的崇拜。
陶夭夭見玲兒那一臉崇拜的模樣,伸出手,輕輕的戳了一下玲兒的腦門,“你說的輕巧,哪裡那麼好玩的。我寧願什麼都不發生。”
玲兒軟軟的笑了笑,鋪好了褥席,突然,轉過身的盯著陶夭夭問道,“桃子姐,你男人,是不是就是當初咱們在蔡老爺家裡的時候,去救你的那個男人?”
陶夭夭點了點頭,因爲看到玲兒臉上的神色,陶夭夭忍不住的多問了一句,“怎麼了?”
“我的天哪,就是那個冰冰冷冷硬邦邦的男人?他雖說長得確實玉樹臨風的,但是那副模樣,著實的讓人覺得難以接近,不過,他是個俠義之士。”玲兒說著說著,就轉了話茬。
陶夭夭聽的納悶,“因爲他去救我,所以就是俠義之士?他救我不是應該的麼?”
玲兒聽聞,瞪大了眼睛的說道,“那是自然,救你是理所應當,但是救我們幾個,那就不是理所應當了。”
陶夭夭被玲兒的這句話說的有點懵了,難道悶葫蘆揹著她還做過什麼別的事情?
“這話怎麼講?”陶夭夭追問了一句。
“蔡家失火之後,我們連同高家的那些老爺什麼之類的,都被關押到了縣衙牢房裡,不知道蔡老爺的後臺硬還是上面有人照拂,反正就是把高老爺給押送京城,還說要秋後問斬,然後把高家的人都關進了牢裡。”
玲兒說起這件事,嘴巴都有點不好使了。
“然後我們這些證人,他們也不打算放了,說了很多的理由,反正我也不懂,總之就是不能放我們回家,我和小翠他們原本以爲這輩子就死在裡面了,可是,突然我們被關起來的第三天晚上,那獄卒就把我和小翠和小鳳給拉了出去。”
陶夭夭聽的也有點心驚肉跳了。
“然後那獄卒就說我們三個,滾遠點。我們當時覺得特別的莫名其妙,不敢動一步啊,就怕做錯一丁點的事,被馬上砍了腦袋的,就在那個時候,那個大哥出現了,站在縣衙對面巷子口的大柳樹後面。”
陶夭夭想著,這麼算起來,那個時間好像是她送悶葫蘆到清溪鎮的那天晚上,難道悶葫蘆在出發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之前,還去了一趟縣衙?
“大哥給我們三個人三塊餅子,然後就說了句‘各自回家吧’,然後轉身就走了。”玲兒瞪著眼睛,說的是認真的不得了。
“就說了一句話?”陶夭夭還是有點疑惑,悶葫蘆不是已經變得能說話多了麼?在跟她一起的時候,說話可是比之前多的不是一點半點了。
“對啊,當時我們三個被嚇壞了,我們可是見識過他是怎麼從蔡家的高牆跳進去,又是怎麼連眼睛不眨一下,就能殺掉一個人的,聽他說完那一句話,我們三個哪裡敢各自回家?索性仨人牽著手的往清溪鎮跑。”
玲兒說的可謂是繪聲繪色的,就差再比劃一下當時她們三個人是怎麼跑起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