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正式成為皇位的擁有者,但是因為短短的時間內,戰爭,皇族的死去在鳳朝的民眾中引起了非常讓人不安的騷動,為了平復這樣的騷動,朝廷決定:舉行一個月的國喪,為死去的人默哀,為低迷的命運祈禱。
皇位登基大典將在國喪期之后再舉行。
這在鳳朝是史無前例的,這樣的安排無疑是一種信號,舊時代已經過去,新時代已經來臨的信號。以這一個月為限,將過去和將來分割。
為了顯示新帝的恩澤,大赦天下,并且免稅兩年。
這對于老百姓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將男子地位提高卻是現在面臨的最大的問題。
“你說什么?”我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了。
天一靜靜的看了我一眼,和我的激動截然不同。“我其實知道你來自與另一個世界,你不屬于鳳朝。”
“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情?”
天一笑笑,說道:“既然你們說過這樣的話,那么我相信,也可以被人聽見不是嗎?”也就是說,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除非把事情爛死在肚子里,但是只要說出來,那么就會有人知道。
我安靜下來,坐在他面前,問道:“你還知道什么?”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只是不懂而已。”
“包括我們在尋找的八部,以及你就是八部之一的事情?”既然現在已經全部都不是秘密 ,那么就說清楚好了。
天一果然點頭。
我嘆氣,這是什么情報網啊!我的天,感情他在我身邊裝了竊聽器,不然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你怎么想?我來鳳朝的目的就是尋找八部和屬于我的能力,找到之后我就會離開,當然也包括你在內,你怎么想?現在你是鳳朝的王,有沒有想過站在我這一邊,幫助我找回能力?”你是不是會和我們一起走?我想不會吧!這是你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王位,你怎么可能就這樣舍棄?
天一嘆氣,“你有把握能在這一世找齊他們嗎?現在不是才四個人嗎?落,你不用那樣看著我,如果這是我存在的理由,那么我會順從。相信我,我會幫你。”
“怎么幫?”
“你進宮來,不就是為了找到四天王之一嗎?在這宮中,我想沒有人比我更能幫你。”他自信地笑笑。
他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是沒有任何線索這樣去找,無疑是大海撈針,不會有結果的。
“你不曾懷疑過我們嗎?”這就是王者的氣度嗎?面對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居然這么鎮定,我應不應該相信他會幫我,甚至在我找到八部的時候與我們會和?難道他真的對于皇位沒有留戀,我們所說的是那么虛幻,甚至連我都沒有足夠的信心去面對未來的事情。我是在稀里糊涂的情況下,被孔雀那只黑鳥扔到了這個地方。
天一搖搖頭,回道:“我從來不會懷疑我決定相信的人,就象你叫我等你的時候一樣。落,這一生,能夠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福。但是,身為鳳家人,我身不由己。”
他知道我對他的不理解,他知道我認為他太冷血,他也知道我對他即使有情也不夠深刻。他知道我的所有事,卻一直埋在心里,這樣深沉的心機,他一定知道我會覺得可怕,但是他還是坦然的告訴了我,我是應該感激他的信任,還是嘲笑自己的無知?在別人的監視下還一無所知。
“天一,你到底對我是什么樣的感情?”問出這個問題,我就后悔了。太少的我會懷疑你的信任,太多了我會承受不起。
天一有些害羞的別過臉去,沉默之后,我聽見他幽幽的嘆道:“你會是我今生的唯一。”
“你是帝王,可以三宮六院七十二寵,而你也明明知道我的身邊不會只有你一個男人。天一,我不適合做的皇后。”我在心里嘆氣,看著他的臉上閃過意思驚訝和傷感,但是隨即就被笑容取代。
“我知道。但是我必須做帝王。”
“我明白。”
他應該是懂我的心思,就像是我懂他的立場一樣。我們的思想不在一路,繼續相處下去我會被他的手段和決策嚇到,我會對他越來越害怕,越來越疏離。即使我們之間有著那一條牽掛,可是心理的隔閡是不可能解除了。
終于明白了一句話:高處不勝寒。
對不起,因為我選擇了你,因為我會害你孤獨了。
“我回碧府,找人的事情,我就拜托你了。”我走到他身邊,看著他。
“落,你……”天一似乎被我的決定驚到了,立刻揪住我的衣衫,而眼中滿是悲傷。
“天一,讓我靜一靜,我想我總有一天會適應的。但是不是現在,對不起。”即使你現在是皇帝,我還是你的妻子。我甩開他的手,往門外走去。門邊立著我的碧流,牽起他的手,快步離開了天一的視線。
在我轉身離去的那一刻,我聽見了天一的哭聲,并不是低低的嗚咽,而是啜泣出聲。
對不起,真的,在你肚子里懷著我的孩子的現在離你而去,但是,這樣的實在是不能認可你們草菅人命的做法。
是的,死的不僅僅是小女孩,還包括了九族。在短短的時間里,反對天一的那些重臣幾乎被清掃一空。以服國喪為由貶職的貶職,以謀逆罪為由殺頭的殺頭,在老百姓看到福利的同時,朝中正經歷改朝換代的必須動作。而我甚至懷疑,碧寧的死與天一或者說與皇家有關。碧寧曾經對我說,如果不能讓皇帝喜歡你,那就讓他忌憚你。這樣的碧寧也許早就是高帝的眼中釘了。利用我的無知,利用我對天一的感情,利用碧寧對鳳朝的忠誠,利用那場戰爭,將碧寧鏟除。
荀家,是真正效忠天一的家族。這是我后來才知道的,那么如果他們之間不存在問題,荀家是沒有必要對碧寧下手的,不是嗎?
高帝,連自己的子女都可以毫不猶豫的算計,其他的事情還有什么不可能?我懷疑。
碧寧也好,我也好,說到底都是棋子,自以為在戰場上拼命廝殺,其實不過是被人控制的人偶罷了。
也許這是作為皇帝的基本素質,我頂不過,我還躲不過嗎?
至少我能夠慶幸的是,他對我還有那么一丁點的信任,也許我應該感謝他把我監視的很好,這樣白紙一般的我才能夠讓他感覺不到威脅吧!
真是諷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