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下了山,我才屁顛屁顛地回了府,進(jìn)了離落苑,就感覺到氣氛不對勁。
“怎麼了這是?”被侍人領(lǐng)進(jìn)了飯廳,就看見坐了一屋子的人,碧寧,瑞修,碧纓,老七,家裡人一個不少了都快,居然連櫻和都在,看見我他只是疏離的笑著點點頭,表示打招呼,靜靜坐在一邊,又是人前那種失去了存在感的模樣,就像是上了一層保護(hù)色,只是我知道,櫻和纔不是那種樣子。
碧寧瞪了我一眼,說道:“今天晚上我們一家好好團(tuán)圓團(tuán)圓,你是又瘋哪裡去了?”
團(tuán)圓,也是哦,今年算是被好好折騰了一下,連迎新都沒有顧得上,再說了,天一剛進(jìn)門,第一個迎新夜本該是非常熱鬧的。
“母親恕罪,落兒剛?cè)フ仪貤魃塘渴虑槿チ?,這纔回來晚了?!笔聦嵣鲜乔貤鞑恢缽哪难e整來了一副油紙做的撲克,反正回家無聊,就打起了牌,誰知道一直連輸,越輸就越不甘心,一直打到現(xiàn)在。
“好了好了,別說了,快入座吧!”瑞修招呼我坐在碧寧的身邊,而天一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米谖矣沂诌?,碧流則坐在天一的右手邊。
雖然已經(jīng)過了迎新夜,但是守歲年糕卻一樣不少,這也是鳳朝的風(fēng)俗嘛!再說了,確實也好吃。我夾起一塊綠葉狀的和一塊花瓣狀的分別放在天一的碗中,說道:“天一,來嚐嚐七叔叔的手藝,你吃慣了宮裡的東西,我們這小老百姓家的可是一點不遜色的。”一邊說一邊介紹著怎麼吃,是什麼做的,有什麼功用,無非就是之前學(xué)來的那套。想起哪一個熱鬧的夜晚,就非常的懷念。一度還把山雞認(rèn)成了木浩,但是那碗石鍋拌飯卻是實打?qū)嵉暮贸浴?
“落,你在想什麼?”天一吃完了那兩塊年糕,卻發(fā)現(xiàn)我早已經(jīng)神遊太虛去了,推了我好幾次都沒有反應(yīng)。
我一愣正要說話,就見碧纓開口道:“姐夫啊,姐姐一定是想起四年前的那個迎新夜了。”
我看看碧纓,這還真是雙胞胎之間的心有靈犀,叫感應(yīng)不是?猜的這麼準(zhǔn)。我怎麼就老不知道碧纓在想些什麼東西,這不是很虧?
“那時候發(fā)生什麼事情嗎?”天一難得被勾起了興趣。
碧纓笑著說:“就是那位秦楓秦公子啊,做了什麼石鍋拌飯,還有好多姐姐喜歡的好菜。和大家在一起可開心了。那位秦公子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脾氣也好,和姐姐的關(guān)係更加是好呢!姐姐,哦?”
天一看向我,我只能點點頭,大嘴巴,你講什麼講,這話聽著怎麼就是讓天一往誤會我和秦楓的關(guān)係方向引呢!
“天一,秦楓啊,是我的一個好朋友,只是個朋友?!焙蜕诫u在一起,我的媽媽呀。想都沒有想過。
天一隻是笑笑,夾了一塊年糕到我的碗裡,“這位秦公子我知道,是秦家的小宗主呢!落的朋友自然都是不凡之輩,我聽說這個秦公子還是五叔叔的師弟,碧流影衛(wèi)的師兄,也算是自家人,什麼時候也讓我見見,落,你說是嗎?”
“是啊是?。 蔽夷苷f不是嗎?我忙不迭的直點頭。
碧寧忙招呼大家吃年糕吃年糕,吃完了年糕纔開始正式上菜。
“小纓,我可以這麼叫你嗎?”天一看著碧纓,笑著說。
“姐夫,當(dāng)然可以!”碧纓乖巧得回答道。
天一看了看碧纓,說道:“小纓和落長的象,但是很容易分辨呢!果真是性子完全不一樣。”
“呵呵,是??!離兒好眼力。”碧寧點頭稱是。
碧纓只是隨意笑笑,“當(dāng)然了,碧纓怎麼能和姐姐相比,姐姐可是碧家宗主呢!又取得了姐夫這樣的神人,當(dāng)然是和我完全不一樣的?!?
“小纓這是在埋怨母親未爲(wèi)你娶親嗎?”我聽出了碧纓口中的刺,笑道:“母親,您聽聽,小纓在怪您了呢!”
碧寧瞪了我一眼,嘆道:“娶親哪裡是說娶就娶的,當(dāng)然要從長計議了。”
我點頭,“小纓,聽見了嗎?看看母親多慎重。再說了,你要是太急娶親的話,恐怕何爲(wèi)要傷心了呢!”沒看見你身邊的那位花樣美男已經(jīng)失了笑容啦!
碧纓也不惱,反笑了,“那是自然的,我怎麼捨得讓何爲(wèi)傷心呢!倒是姐姐,你可是傷了好幾個人的心呢!”意有所指得看看碧流,再看看櫻和,然後定在天一的身上,“姐夫,瞧啊,姐姐多重視您多愛您啊,祝您和姐姐永遠(yuǎn)相親相愛?!?
這碧纓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在這裡發(fā)什麼飆,我正要開口回敬過去,卻被天一攔住了,他舉起酒杯向碧纓,有些害羞地說:“小纓,謝謝你,那就承你吉言了。”說完一飲而盡。
其實席上最尷尬的就是碧寧,看著我們這三個人在一邊瞎搞還不能發(fā)作,只能說這樣的脣槍舌劍也無傷大雅,鬧不上什麼大事來。碧纓在府中的任性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也許是意識到了這些年來對於碧纓的忽略,還有明白了她作爲(wèi)雙生子出生,卻與碧落的如此懸殊的待遇,心裡的不平衡和嫉妒,讓碧寧非常地縱容她。
她倒好,以前還會稍微收斂一下,這段時間突然之間變本加厲公然挑釁了。把矛頭指向我有什麼用,我無語。
一頓飯吃的難以下嚥,我還得不時承受琉璃瓦投射過來的悠遠(yuǎn)的眼神,偶然與他對視,他也很奇怪的不再對我採用無視的態(tài)度,居然會迎上我的視線,外加送上笑容一枚。只是那笑容,哎,真是不敢恭維,讓人毛骨悚然的可以,總覺得心神不寧有些什麼事情會發(fā)生一樣。
以前,老七好像不是這麼陰森森啊!真是,就像碧纓我還一度認(rèn)爲(wèi)她是一個身世可憐的小女孩一樣。哎!
散了席,大家都飛快得跑的不見人影,活像後面有什麼惡狗追著似得。
進(jìn)了臥室的門,我就開始忐忑不安,我就不相信,今天碧纓的那些暗示,天一的心裡不會打嘀咕。不然,我怎麼總覺得天一的銀髮上根根散發(fā)著寒氣,難道是我心虛?
不過確實嘛,碧流身份特殊,重要程度甚至比他更高,而櫻和嘛!哎,我也逃不開干係。
“天一,我慢慢和你解釋碧流還有櫻和的事情。”我坦白從寬總可以吧!
但是天一卻笑道:“落,你不用解釋,我知道?!?
我急了,你知道什麼了?我連忙走到他的身邊,說道:“你聽我說,事情不是小纓想的那樣?!痹撍赖拇笞彀?。
噗呲,也許是我急匆匆的模樣逗笑了天一,他抓住我的手,一本正經(jīng)得說道:“落,我真的知道。碧流是影衛(wèi),你沒有收了櫻和,結(jié)果很明顯,還有秦楓,我也相信你說的。”
我看著他的眼睛,揣測著他的想法是不是真的如此。
他對上我的眼睛,說道:“只要你的心裡有我就夠了?!?
我一下子擁住了他的腰,有些心酸。
爲(wèi)什麼他們都喜歡把自己放的這麼卑微,卑微的讓我心痛,天一是這樣,而碧流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