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找到了喻悠悠的養(yǎng)母了,經過專家的治療,她的精神狀況也在一步步的好轉,我在想,如果我對她稍加引導,她會不會……”
薄易銘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薄靳晏的手微微一僵。
“她應該可以站出來,指認喻悠悠是殺人兇手。”
上揚的語調,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你想做什么。”
“偽造一點證據(jù),也許并不難,她的養(yǎng)母可憐,我也許能幫一把。”薄易銘有根有據(jù)的說著。
薄靳晏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的時候里面異常平靜,犀利的目光直逼向薄易銘,“你有什么要求,盡管說出來。”
“去娶藍可薇,只有這樣,我才不會為難喻悠悠。”薄易銘將早就計劃好的方案說出來。
“不可能。”薄靳晏連絲毫的猶豫都沒有。
薄易銘皺了皺眉頭,“你就不怕這事情爆發(fā)后的后果?”
“你就不怕會永遠失去我這個兒子?”薄靳晏冷靜的反問。
薄易銘一怔,薄靳晏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如果真的是這樣…….
心里幾番掙扎猶豫,最終薄易銘妥協(xié),“這樣,你答應我和藍可薇結婚,我也答應你不在為難喻悠悠,而且,你也知道,可薇的身體很不好,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也許過不了幾年她就……所以,我只要求你娶她一年,一年之后如果你和可薇的情況還沒有改善,我也不再干涉你的自由,你想離婚娶喻悠悠也可以。”
其實薄易銘真正想的是,反正喻悠悠也嫁給了顧知深,顧知深這么愛她,不可能輕易放手。
總之,只要薄靳晏娶了藍可薇,不讓他變成言而無信的人就可以了。
薄靳晏許久沒有出聲,薄易銘也從一開始的淡定慢慢變?yōu)殪T谒麃砜矗@樣的條件薄靳晏沒有可能會不答應。
終于,薄靳晏點頭,“只有一年,可以。同時我還有一個條件。”
“說。”
“不許繼續(xù)調查她。”
薄易銘皺眉,但還是審時度勢,咬咬牙。
良久,點了頭。
總之已經結了婚,他就不信一年的時間,會讓薄靳晏仍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
薄易銘從薄靳晏那里回了家,恰好alina也剛剛進門。
他等不及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她,“我剛剛去見了靳晏。”
“哦。”alina臉色不太好,答應的也心不在焉。
可是薄易銘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繼續(xù)興沖沖的說,“靳晏答應我和可薇結婚,這下好了,我也不算是負了和藍家的約定。”
alina并無意外,薄易銘這個人她了解的很,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不管是否會因此失去更寶貴的東西。
薄易銘說完這些,alina仍沒有太大的表情,他這才覺得不對。
視線掃到茶幾上用文件夾夾好的文件,他問,“這是什么?”
“離婚協(xié)議書。”
薄易銘欲打開的手一僵,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向藍可薇,“你說什么?離婚?你瘋了嗎?!”
alina第一次這樣堅定而不退縮的對上薄易銘震驚的眼睛,這個她深愛多年卻一直被忽視的男人的眼睛,深呼吸,冷靜的開口,“對,我要和你離婚。”
之后,便是恐怖的沉默。
薄易銘將離婚協(xié)議書甩在桌子上,啪的清脆的一聲。
“你鬧什么別扭?有什么怨言你大可以跟我說。”薄易銘背靠向沙發(fā),一副準備聆聽的做派。
alina見此,輕輕地搖頭,“你永遠都不懂我,是不是?”
薄易銘聞言皺眉,他剛還沒說服薄靳晏和藍可薇結婚的喜悅里走出來,一回家就面對alina這一出。
他并不認為alina是真的要跟他離婚,只是和他鬧鬧小脾氣而已,縱然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嚴肅的和他談離婚。
“我們結婚二十多年,你從來都不了解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婚姻最大的悲哀就是冷漠,相互忽視,在薄易銘那里,她未感受到身為人妻的溫暖和驕傲。
alina輕嘆一聲,眼角沁出絲絲的苦澀,“我不喜歡一個人待在家里連個伴都沒有,你都了解嗎?”
薄易銘被問得無語,臉色微微一變。
“你每天和朋友出去應酬,打高爾夫,因為你覺得在家很悶。可是我在家呆了二十幾年,我就不會覺得無聊嗎?是,你給我請了很多老師,給我授課,可是那些有太多是我不感興趣的,但是我沒有拒絕,我照單全收,我知道,如果我拒絕了,你會不高興,而我不想你有任何不開心。”
“那……”薄易銘的口氣軟了下來,“如果你想和朋友出去喝喝茶,聊聊天的話,我也不會有意見。”
alina抿抿唇,“我已經沒有朋友了,易銘。”
結婚這么久,她就像是被他圈養(yǎng)在籠子里的寵物。
他給她些玩具讓她打發(fā)時間,卻從沒問過她真正想要什么。
漸漸地,她和之前的朋友也斷了聯(lián)系,整個生命中只有薄易銘這一個人。
人最可怕的不是遇到什么艱難,而是被孤立,失去自我。
alina的話,堵得薄易銘半個字都說不出來,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他似乎真的太不將她當回事,把她所有的犧牲都視為理所當然。
“我說了,我不可能離婚。你說的這些……如果我有錯,我可以改,但我不認為一個女人每天出去瘋就是所謂的自由,你的身份已經決定了一切。”他的語氣仍舊微微高傲,也許多年來的高高在上無法讓他低下身段,哪怕他面對的是與自己共同生活多年的妻子。
alina的目光與他的相對,里面沒有絲毫的愧疚。
甚至,說這些話時仍像是對她施舍了什么好處一樣,一如當年她為了家庭而嫁給他的時候,他從不知道,她是真心的愛過他的。
“你帶給我的身份,從來都不是我寶貝的東西,這么多年來,我一直都知道,你忘不了你的亡妻,我不是和死人爭寵,而是在你心里我永遠沒辦法超越一個逝去的人。她喜歡的多數(shù)愛好,你都會強加到我身上。藍可薇長得和她有幾分相像,你就病態(tài)的對她好,甚至犧牲自己兒子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