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事情便按著都在雪語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原是因為靜萱生病,禁足之事也被梁文儒拋之腦后,如此一來,靜萱和王梓諾的通信也便愈加的平凡起來。
這日,雪語晨起剛走至芫琪居,便見軒轅氏身邊的冬蕊鬼鬼祟祟的從旁邊的梨樹林子饒了過去,雪語心中感覺有恙,不由加快了腳上的步伐朝芫琪居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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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芳閣中,蠻遠(yuǎn)的芍藥、牡丹開的正好,姹紫嫣紅爭芳吐艷,軒轅氏鳳眸閃過一片霞光,看著身邊的冬蕊,眼眸中閃過一抹凜冽,“我就說此會如此湊巧,不偏不倚便便在這個時候生病了,原來還和她那個小情郎暗地里有通信,只怕這病也是裝出來的吧?”
冬蕊看著軒轅氏,復(fù)又道:“若是依夫人所言,那只怕這其中有詭計呢!”
軒轅氏俯身摘下身旁的一朵牡丹,豆蔻閃過一抹寒光,撕下一片花瓣,唇畔勾起一抹冷笑,“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有多大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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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蘭前腳進(jìn)門將書信交給靜萱,雪語后腳便跟了上來,見水蘭正要出屋,便攔著問道:“方才你與那人交換信件的時候可曾見到周圍有什么旁人嗎?”
水蘭聽雪語這么問,眸子微微一轉(zhuǎn),小心回道:“這事哪里敢讓旁人看到,自然是不會有人的。”
聽水蘭這么說,雪語水眸不由浮起一層凝色,擺了擺手讓水藍(lán)退下,便徑直朝靜萱走去。
靜萱坐在窗下看著手中的書信,嘴角不由漾起一抹淺笑,方才雪語與水蘭的話她也聽了個明白,不由輕笑道:“姐姐莫要太小心了,這個時候只怕人人都以為我病了呢。”
雪語看著靜萱的樣子,不由嘆道:“你便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到時又被人抓個正著你便沒了樣子了!”說罷,目光瞟過靜萱手中的書信,方才問道:“王梓諾的傷勢如何了?你這一病都快十日了,只怕可不能再耽擱了。”
聽雪語這般說,靜萱面上也不由付出一層凝色,點了點頭道:“這個我自然也明白,他的傷勢也快痊愈,不如我們便幾日就行動吧?”
如此說來,雪語也覺得甚是妥當(dāng)便點了點頭道:“若是如此,也是甚好。那你便和他說定,我們后日便行動。”
靜萱聽雪語這般吩咐,便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二人正是各有所思之時,便聽屋外驚秋說道:“三夫人怎
么來了,讓我們這些做奴婢的都沒個準(zhǔn)備。”
喜雨見軒轅氏來了,也趕忙從屋中趕了出去,故意攔到:“屋中藥氣濃郁,三夫人怎么不說一聲就來了呢。”
軒轅氏見二人這般,鳳眼一挑,冷哼道:“我要來便來,難不成還要先和你們這些人報備一聲不成嗎?”
說話間,便瞪了一眼面前的二人,抬步朝屋中款款走去。
此刻屋中雪語和靜萱也聽到了屋外眾人說話,趕忙張羅著靜萱躺在了床上,剛蓋好被子,便見軒轅氏從屋外走了進(jìn)來。
雪語心中不由浮起了一層疑惑,想到今日在門口見到冬蕊的身影,心中便也有了幾分計較,面上浮起一層恭敬,莞爾上前行禮道:“三姨娘來了,也不讓下人來通報一聲,雪語好出門去迎接。”
軒轅氏見雪語這般說,冷笑道:“我怎敢讓你迎接我?”
說罷,鳳眼便掠過雪語朝床上的靜萱望去,語氣中盡是挑釁之意,“只聽說靜萱病了,我倒還未來瞧瞧,這一病都快半個月了,怎的還不見好轉(zhuǎn)呢?”
雪語聽軒轅氏這么說,便是故意找事,方回道:“妹妹是舊疾復(fù)發(fā),又加心急導(dǎo)致氣血郁結(jié),只道是病上加病,雪上加霜,自然難以痊愈,倒是三姨娘,您身嬌體貴,莫要上前看了,免得染了惡疾,我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呢!”
雪語是故意這么說給軒轅氏聽得,軒轅氏一聽雪語這般說,眼帶遲疑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靜萱,見靜萱面色無華,雙眸緊閉,不像作假,心中便也有了幾分忌憚,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也染了病痛,想到這,便朝一旁退了幾步,鳳眼瞟了一眼身旁的冬蕊。
“我怎么聽說靜萱這病早就好了呢?”軒轅氏說著,挑眸又看了一眼雪語。
雪語自然知道軒轅氏話中的意思,淺笑答道:“只怕是有人以訛傳訛,還沒弄清情況便急著邀功了吧?”
說著,眼神瞥了一眼軒轅氏身邊的冬蕊。
冬蕊聽雪語這般說,嚇得趕忙垂下頭去,不敢看雪語。
雪語自然也不和她多計較,只請軒轅氏朝屋中椅子走去,復(fù)又故意說道:“三姨娘還是過來坐吧,免得回去真的發(fā)病了,倒說是我們故意傳染給你的呢,這病可不好說,萬一治不好,那就只能等死了!”
軒轅氏聽雪語說的陰測測,眸子一轉(zhuǎn),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想上次靜萱患病之事,便有所忌憚的朝后退了一步,摔了
一下手中的手帕說道:“你也不用嚇我。”
話音剛落,喜雨便將熬好的湯藥從屋外端了進(jìn)來,軒轅氏沒有注意,險些將湯藥撞翻。
喜雨嚇得趕忙跪在地上求饒。
軒轅氏冷眉怒喝,“沒長眼的賤婢!”說罷,見雪語正看著自己,邊又道:“既然你們這里這么忙,我便先走了。”
雪語見軒轅氏欲要離開,便也不攔,只說道:“那三姨娘您慢走,雪語就不送您了。”
說罷,便見軒轅氏怒目瞪了一眼自己,方才憤憤然朝外走去。
軒轅氏走后,雪語便示意喜雨從地上站起來。
看了一眼床上的靜萱,走上前擔(dān)憂地說道:“眼下只怕越快越好,你快快讓人送信,不能再耽擱了。”
靜萱從床上坐了起來,眼中也不由浮起一層憂色,看著雪語長舒了一口氣道:“眼下姐姐看該如何是好?”
雪語看著靜萱,沉思了片刻,方才說道:“她既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你轉(zhuǎn)醒的事情,而且還和王梓諾有通信,必定會告訴給爹,那你這里的守衛(wèi)自然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了,所以,盡早,越快越好,你現(xiàn)在便讓人用抓藥為由去找王梓諾,你們明日一早便走。”
靜萱聽雪語這么說,只感覺是發(fā)突然,想到馬上要離開自己生活已久的地方,臉上也不禁浮起一層不舍,又想自己走后邱氏必定會受盡白眼,心中便又有了幾分動搖,凝眉沉思了許久方才開口問道:“姐姐,若是我此刻不走,你說……”
雪語早就料到靜萱會有此一說,水眸清蕩,只問道:“你若眼下不走,我們近日所做之事便是前功盡棄,日后你若要后悔,只怕也沒人能幫得了你了!”
雪語說著,便看了一眼靜萱,心中雖然對她也有不舍,但是此時此刻,卻不能有半點表現(xiàn),若說此舉前路未明,但是若是將她留下,日后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只怕比之更是殘忍。
靜萱看著雪語面上如此堅定,點了點頭道:“既然姐姐都這般說了,我也不能再遲疑不決。”
如此說罷,便給身旁驚秋囑咐了幾句,便讓驚秋出了門去。
雪語看著驚秋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一片光暈之中,心中不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按照計劃,明日一早靜萱便會以喜雨的身份離開了吧?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結(jié)局又該是怎樣?想到這,雪語不由打了個冷顫,她知道此舉勢在必得,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