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追!”安妮氣急敗壞地對著黃衣人大吼,她幾次失手,不禁惱羞成怒,隨即又對著門外大喊,“太保,你快去警察局,讓洪浩那笨蛋把好每一個出口,任何人都不得外出,否則,殺無赦!”
“是,安妮部長,請你放心,有我和洪督察在,他們跑不了的。”太保應了一聲,只聽外面人聲鼎沸,想來是警察局的人都出動了。
見安妮來勢洶洶,蕭琰掙扎著說:“雙兒,你快放下我,帶領大夥兒衝出去,不然,就來不及了。”
“哥,不管怎麼說,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你答應陪我三年的,你休想說話不算數(shù)!”王雙把蕭琰摟得更緊了。
“雙兒……”極度的虛弱使得蕭琰再也無法開口,他咬緊牙關,努力提升體內的氣機,卻無奈地發(fā)現(xiàn),本來蓬蓬勃勃的氣機,現(xiàn)在卻變成了一縷遊絲。難道,我就這樣看著那個臭婆娘在這裡耀武揚威嗎,不能,不能,我一定要掩護雙兒,掩護那些受苦受難的人,不能再讓他們受一點點的傷害。
一種強大的責任心,迫使蕭琰強行提起體內殘存的氣機,那微乎其微的氣機很快在他體內遊走,儘管很慢,但蕭琰還是明顯感覺到了它的存在,他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然而,就在蕭琰的氣息慢慢運轉到胸前的時候,忽然感到胸前一陣暖融融的,那一霎那間,他分明感到崔叔叔留給他的水仙花又是一陣顫動,隨即一股暖流便沁入他體內,他本來極其微弱的氣機瞬間變得渾厚無比,順著任督二脈**,很快遍及全身。
這時候安妮堪堪就要追上了王雙,王雙的修爲本來就比她相差太遠,現(xiàn)在又抱著蕭琰,功力自然大打折扣,安妮幾個起落,便到了她的身後。“嘿嘿,小姑娘,你趕緊放下你那快要死了的哥哥,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否則,你們就一起去死吧。”
王雙呸了一聲,“死妖婆,你別得瑟,先吃我一鞭。”右手反圈,靈蛇鞭自上而下,勢如鋼刀,劈向安妮。
安妮伸手一綽,靈蛇鞭便到了她手中,“嘿嘿,熒蟲之輝也敢和日月爭光,你給我撒手。”她手上力道一吐,滿以爲王雙一定受不了自己強悍的氣場。誰知她的氣場甫一發(fā)動,忽然一股暗流洶涌而來,順著靈蛇鞭,直達她的手掌,隨即又由掌及臂,由臂而達全身,全身上下如被電擊。
安妮大吃一驚,因爲就在不久前,她就體會過這種全身如被電擊的感覺,那是她在偷襲王雙滿以爲得手時,蕭琰從天而降硬接了她那一手追魂奪魄的無影手,使得她全身如被電擊。難道那個小男孩在自己的驚天一擊之下並沒有受到一點點傷害,他還能發(fā)出這樣恐怖的氣機,這,這一切又怎麼可能。
就在安妮錯愕的那一瞬間,王雙靈蛇鞭“唰”地飛起,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狠狠地抽在安妮那本來就面目全非的臉上。
“去死吧,死妖婆。”王雙的靈蛇鞭本來已經(jīng)被安妮所制,她正準備撒手,卻忽然感到蕭琰無力的雙手貼到了她的胸前,隨即一股強悍無匹的力道洶涌進她的體內。
這感覺正是不久前她和蕭琰氣息相互循環(huán)所體會到的,她心中一喜,自然地引導體內的氣息順著蕭琰的力道在體內遊走,頃刻幾個周天,兩人的氣息已經(jīng)全部融爲一體。
原來,蕭琰體內微弱的氣機在崔志安水仙花的激發(fā)下,瞬間爆發(fā),他這些日子對於如玉傳給他的龍鳳呈祥的法門已經(jīng)運用得得心應手,再加上他的真元已經(jīng)非常豐沛,在真元的引導下,氣機的遊走就像找到了熟門熟路,變得迅捷無比。而真元在氣息遊走變快的同時,也變得理加的凝練,反過來再去引導氣息的運轉,所以蕭琰現(xiàn)
在發(fā)揮的龍鳳呈祥自然收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龍鳳呈祥是如玉潛心苦練二十年的心法,她一直期盼有一天能和她心愛的阿雷哥哥手牽手心連心,氣機交互運用,真正地龍鳳呈祥,那樣的結果一定是一加一遠遠地大於二,可惜造化弄人,如玉的一腔心血最終也沒能實現(xiàn),最終只能很無奈地傳給了蕭琰。
蕭琰當日在大漠之中,莫文強一行尾追而來,如玉吸收了他僅存的二層盤龍功,完美地詮釋了龍鳳呈祥的無上妙用,那一幕永遠銘刻在蕭琰腦海之中,一刻不能或忘。這些日子他終於領會了如玉龍鳳呈祥的妙用,那不但是氣機與氣機的交互利用,更是心與心的交流。
現(xiàn)在的王雙已經(jīng)把蕭琰當成了她可以信賴的大哥哥,而蕭琰也在不知不覺中完全接受了他這個淘氣的小妹妹,他們雖然還沒能做到心往一處跳,但經(jīng)過這麼多天的磨合,特別是剛纔他們兩人合二爲一的氣息大循環(huán),讓他們配合起來更加默契了。
所以當蕭琰在第一時間把氣息渡入王雙體內的時候,王雙僅僅略一錯愕,便把蕭琰強悍的氣機引爲己用,靈蛇鞭在瞬間便爆發(fā)出了驚人的力道,這還是因爲蕭琰在重傷之後,真元的氣機都是大打折扣,要不然,這一鞭足以把安妮抽到兩半。
安妮出其不意,被王雙一鞭抽得七葷八素,她愣愣地站著,一時竟然忘記了追擊。
王雙一招制敵,大是興奮,她俯下身,在蕭琰臉上輕輕一吻,“哥,你沒事啦!”
蕭琰沒想到王雙在自己的協(xié)助下,會那麼完美地爆發(fā),更沒想到這個淘氣的小妹妹會在這樣危急的關頭親吻自己,在他的印象中,親吻應該是出現(xiàn)在戀人之間的,那些行吟詩人的說唱中都是這樣描述的,他只覺臉上火辣辣的。
他一時之間竟然回憶起了王雙對自己的幾次香吻來,只覺一次比一次讓他沉迷,這,這是爲什麼呢?這樣一想,他不由癡了,竟然和安妮一樣,愣愣地,不過一個是站在地上,一個卻是躺在王雙懷中。
蕭琰滿臉紅彤彤的,王雙還以爲是爐火映照的,她見蕭琰沒回答自己,又問,“哥,你不會有事吧?”
蕭琰輕輕一笑,“雙兒,我沒事,你,你放我下來吧。”
“不行,你剛受了傷,沒事纔怪,好好地躺著,別動,乖哦!”王雙把蕭琰摟得更緊了。“哥,我能行的,就讓我來保護你一回吧。”
“你保護我!”蕭琰忽然感到王雙在剛纔那一瞬間長大了,他更加地難爲情,“雙兒,快點放我下來,那個臭婆娘又要追上來啦。”
王雙輕輕一笑,“沒事,我偏不放你下來。哥,好好的,別動,要乖哦。你就看好吧,看我怎麼來對付這個死妖婆。”
蕭琰沒辦法,只好閉目養(yǎng)神,在王雙面前,他罵人的本事永遠也跟不上形勢。
安妮在短暫的愣神之後終於清醒過來,她對著身邊一個個呆若木雞的黃衣人暴吼,“你們這些笨蛋,快點給我追,追,把他們全部殺光,一個也不許留!”
面對安妮那被磷火彈炸成烏焦巴弓又被王雙一鞭子抽得嚴重變形的臉,黃衣人感到無邊的驚恐,他們木然的向前衝去。
看著黃衣人在逐漸逼近,王雙忽然大喊一聲,“叔叔伯伯們,快你們手中的傢伙扔給他們。”
一衆(zhòng)灰衣人這時候幾乎都是唯王雙馬首是瞻,連考慮都沒考慮,便轉身把他們手中形形式式的傢伙,一齊扔向黃衣人。
一時間,空中鐵棒鐵錘鐵餅鐵疙瘩紛至沓來,沒頭沒臉地砸向黃衣人。就聽一陣陣“啊呀”、“啊喲”、“我的媽呀”、“天王老子呀”、“我的上帝呀!”之聲不絕於耳,那聲音隨著落在身上的器具不同而大相
徑庭,可以說是集古今中外的各種怪叫的大集成。
合唱之後,便是死一般的靜,一衆(zhòng)黃衣人在一輪鐵器的轟擊下,全部暈菜。只有安妮一人昂然而立,在她的身邊落下一大堆鐵器,幾乎是所有工具的集大成。
“哇咔咔,老妖婆,這樣都打不死你,你真的好變態(tài)呀。”王雙望著這個打不死的超級女小強,不禁有點乍舌。
“哼,還有什麼,你儘管招呼過來吧。”安妮冷哼一聲,飛身上前。王雙見她臉上血跡淋漓,灰一片白一片黑一片紅一片,三分不像人,七分更像鬼,先自吃了一驚,呀呀,這惡女人爲什麼會這麼嚇人!卻渾忘了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傑作。
“雙兒,快走!”蕭琰趕緊提醒。
“走,沒那麼容易!”安妮雖然暴怒,但她的身法步法一點沒受影響,相反地,由於一連串的刺激更加激發(fā)了她潛在的機能,身形飄忽,較之之前又快了許多。
僅僅兩個起落,安妮的雙手便堪堪觸及到了王雙的衣衫,她心下暗喜,只要再進一步,就能把這可惡的小丫頭捏死了。
然而,就在安妮以爲大功告成的時候,只見王雙忽然向左邁出一步,一步,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步,平平常常的一步,她卻感到對方一下子從自己的視野中消失了。
這是爲什麼?安妮再一次愣在當?shù)兀芸炀蛯⑿膽B(tài)調整過來,身形電轉,只一瞬間就把四周的環(huán)境盡收眼底。再看王雙時,只見她抱著蕭琰,遠遠地站在離她十幾米的地方,正對著她招手,“死鬼婆,來呀,來呀,你不是要抓我嗎,快來呀,我就在這裡呀。”
安妮今天每每在大功告成時,頻頻出錯,這時她反而冷靜下來,打量著王雙,“小賊丫頭,原來你竟然是一個難得的少年術士,難怪會這樣神出鬼沒。哼,即使你是無上的術士,在我面前一樣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在她想來,也只有術法強者的瞬移才能逃過她的暗影追魂手。
“是啊,我就是一個術士,那又咋啦,嘻嘻,只要讓你這死妖婆夠嗆,什麼都行。”王雙嘻嘻哈哈地說:“你來呀,我這還有好大的法寶,等你呢,就看你敢不敢了。”
“哼,量你一個小毛孩,又能有什麼高級的術法靈器。我怕你,我怕打不死你!”安妮這一次吸收前兩次的教訓,一步一個腳印地慢慢向逼向王雙,心想,即使你再奸,我也不會再讓你得逞。
安妮一步步地逼近,王雙則一步步地後退,看看退到後面一個大鍋爐前,滿滿一鍋爐的水正在沸騰,骨都骨都地冒著熱氣。
這個鍋爐是用來供應開水的,在這高溫炙烤的大廳內,也許熱水纔是最寶貴的,無論是拚命勞作的灰衣人,還是窮兇極惡監(jiān)工的黃衣人,誰也離不開它。
安妮冷冷地看著王雙,恨不得立即把她打進鍋爐內,燙她個皮開肉綻。
王雙卻依然笑嘻嘻的,“你來呀,我看你也應該渴了,我請你喝開水,不但解渴,而且還能降降火氣的。”她說著,伸手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一個水瓢,舀起滿滿一下熱水,呼的潑向安妮。
眼見熱氣騰騰的開水潑向自己,安妮一聲冷笑,倏地躍向一邊,開水“嘩啦”一聲全部潑到地上,連一滴水星也沒有沾上她。
“哇咔咔,死鬼婆,你還真不賴呀,居然一點也不領我的情,來來來,我再請你喝一口,別客氣喲,免費的。”王雙一刻不停,又是一瓢開水潑向安妮。轉眼間,一連潑了十幾瓢,還是一滴沒落到安妮身上,但她也不敢過於逼近,畢竟是滾燙的熱水,她修爲再高,也無法直接衝過去,不過,她以爲,王雙已經(jīng)黔驢枝窮了,等到她把鍋爐裡的水潑光,看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