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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朗格雙龍那一臉苦逼樣,周子瑜也不禁點點頭,是啊,術士并不是生來就淡泊,主要是他們一生之中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修行,實在沒有余暇來搜羅奇珍異寶,等到他們的修為達到一定程度時,如果看中了什么東西,還不是隨手就能取來,那么,一些稀世珍寶放在別人那里和放在自己這里,其實也就沒有多少區別了。他略一沉吟,“哼,財物什么的,我還不放在眼里,不過,你們作為無上強者,應該有一些什么特殊的修行方法吧,我是說,比如一些關于術法的典籍什么的。嘿嘿,對,就是這樣,要不然,憑你們這兩個傻逼,說什么也不可能成為無上強者的。你們說,對不對?”
“這,這……”衡蕪君面露難色。
瀝竹王卻干笑一聲,“周大人,同為術士,其實我們修行的路數基本差不多,只不過各人的領悟不同而已,而且你的修為遠在我們之上,而我們不過是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而已,我們確實沒有什么典籍之類的東西呀。”
“哦,是真的嗎?”周子瑜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眼前的空氣明顯地波動了一下,“不要以為你們的東西經過了特殊的術法加持,我就拿你們沒辦法,告訴你們,只要我想取,我隨時可以取走你們任何的東西。你們不要忘了,即使你們背在身上形影不離的葫蘆,我想吃酒,那還不是跟自己的一樣。”
“啊!”朗格雙龍同時一驚,那一刻,他們分明感到了身邊充滿了一種威能,一種仿佛要使自己的真元剝離的力量正在無形中積聚,他們相信,只要周子瑜愿意,他在下一刻就能抽干他們體內的真元,到那時,朗格雙龍就真的成了朗格雙蛇了。
“周大人,請先別這樣,咱們有話好商量。”瀝竹王趕緊表態。
“我從來不和人商量,特別是我的手下敗將。”周子瑜哈哈一笑,四周的天地元素更加密集地擾動起來,仿佛有一股股的能量正在積蓄。
瀝竹王苦著臉說:“周大人,其實吧,我們是有一本小小的秘笈,不過,對于你這樣的術法大家,它是沒有一點作用的,而你也一定不會賞臉去看它的。要不,我看兩位小友天資聰穎,是千年以降難得的天行者,雖然現在修練的是武道,但假以時日,一定能夠問鼎術法,所以我想把我們這幾十年修行術法的心得贈予他們。”
“不可以!”衡蕪君斷然地說:“《術中秘笈》乃是我們幾十年的心血,怎么可以假手他人。”
瀝竹王冷哼一聲,“得了吧,幾十年的心血,難道比起你幾十年的生命還重要嗎?”
“那好吧,反正,它是你得來的,你有權決定它的歸屬。”衡蕪君貌似很無奈地說。
“《術中秘笈》!你們是說《術中秘笈》果然在你們手上?”周子瑜吃驚地問瀝竹王,他當然知道《術中秘笈》是當年術法始祖行者魏洪所傳,后來幾經周轉,一直是下落不明。不過,江湖傳言朗格雙龍在很多年前無意中救了一個人的性命,那個人為了報答他們,便以祖上傳下來的一本黃皮書相贈。
但那本黃皮小書究竟是什么,卻一直沒有人知道。
但江湖傳言,那本黃皮書就是失傳多年的《術中秘笈》。朗格雙龍作為大陸上頂級的術法強者,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完全得益于這本秘笈,他們精研術法幾十年,對于術法的心得更是別有建樹,據說,他們二人二十年前就對這部《術中秘笈》進行了詳細的解讀,現在他們神秘消失二十后,又一次露面,顯然對于這本秘笈一定又有了不一樣的體會。
周子瑜的嘴角不經意地掠過一抹笑意,他其實早就推測這本《術中秘笈》落在了朗格雙龍手中,所以一直在用言語擠兌他們,要的就是他們拿出秘笈來,如果他們能拿出這本秘笈轉贈蕭王二人,未嘗不是好事一樁。
其實,朗格雙龍今天栽在
周子瑜手中,他們知道不拿不出點像樣的東西,周子瑜絕不會饒過自己,所以才會忍痛拿出這本天下修行者人人夢寐以求的秘笈,但是又怕周子瑜據為己有,所以一開始瀝竹王就拿話擠兌他,而讓蕭王二人得到它。
這兩個小孩限于年歲,絕不可能在短期內掌握高深的術法修行法門,而且,最重要的是,看這兩個小孩都有不錯的武道根基,按照術武不相容的原理,他們一旦貿然強行修練,說不定還會爆體而亡,嘿嘿,他們如果因為修行《術中秘笈》而小命不保,那可怪不得自己。
再退一萬步講,即使他們能按捺住好奇心而不修練術中秘笈,那么,這本書給他們就等于是廢紙一堆。還有一個他們最期盼的結果,那就是最好兩個小孩口不擇言,泄露了《術中秘笈》就在他們手中,到那時懷璧其罪,他們就會成為江湖中人人爭奪的目標,說不定還能因此引起江湖上又一場腥風血雨。這樣一來,只要他們一旦脫困,憑他們朗格雙龍的能力,以后有的是辦法把《術中秘笈》再搶回來。嘿嘿,《術中秘笈》經過一段時間的流浪,最后還不是一樣回到我們的手中。
這兩人的用心不可謂不毒。只是他們卻萬萬想不到,盡管后來他們使出種種手段,但是《術中秘笈》卻始終牢牢地掌握在蕭琰王雙手中,這也許是朗格二呆鳥始料所不及吧。
“哇咔咔,《術中秘笈》!”王雙跳起來,蹦到瀝竹王面前,緊盯著他,“你說,你們真的愿意把它給我們?”
“是的,只要姑娘愿意接受,我們很愿意把這本稀世經典轉贈給你們兄妹。”瀝竹王和衡蕪君一起說,他們現在難得地一致。
“很好,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周子瑜再一次認真地說:“除非你們答應我,否則一切免談。”
“什么事,還請大人示下。”瀝竹王惴惴不安地問,他真的害怕周子瑜再出什么難題。
“我的條件很簡單,那就是,三年內,你們不得再踏入江湖,從此以后你們不得以任何借口向二位小友索要秘笈,否則,我將會把你們今天慘敗的情形公諸于世。”周子瑜不無得意地說:“嘿嘿,如果你們還認為你們的面子有一點點重要的話,我希望你們能夠爽快地答應下來。”
“是,周大人,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也是必須做的。”瀝竹王恨不得大拍心口,可惜由于被捆成了棕子,只能拚命地點頭,那模樣未免滑稽。
“我以我們朗格雙龍的名義發誓,三年內淡出江湖,不問世事,而且《術中秘笈》從此歸兩位小友,我們一定不會有所染指。”衡蕪君暗暗嘆氣,自己今日落敗,可以說是丟人丟到家了,三年生聚,再行卷土重來,到那時和周子瑜之間尚不知鹿死誰手。
“好,記住你們今天所說的話。”周子瑜興奮得高帽直晃,差點沒掉下來。只見他左手一指,一道柔和的能量波動從他的指尖溢出,捆在朗格雙龍身上的腰帶便夭夭折折地飛回了他的腰間。
朗格雙龍面上一紅,周子瑜顯露的這一手雖然極其簡單,卻非常的自然,他們自問這一境界確實遠遠地高于自己,所以,這一次落敗并不能完全歸咎于大意,但是他們又不明白,周子瑜明明可以早就對自己下手,為什么卻要偏偏選在今時今地,他是有意借用兩個小孩還是純屬巧合?
種種的疑問在他們心頭一閃而過,瀝竹王剛站起來就從身邊取出一本淡黃色的手抄本,珍重其事地雙手奉給蕭琰,“王公子,這就是人人垂涎的《術中秘笈》,希望你們好好保管。”
蕭琰很奇怪瀝竹王右手只是在身上一摸,就象變戲法一樣地從身邊拿出了秘笈,難道術法強者對于事物的掌控也與常人不同嗎?但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趕緊伸手接過秘笈,輕輕地捂在胸口。
“周大人,我們是不是可以走啦!”瀝竹王小聲地問周子瑜
。
周子瑜一揮手,“滾吧,今后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
王雙一伸舌頭,也學著周子瑜的口氣說:“滾,今后最好在我眼前消失,否則后果自負!”
朗格雙龍恭恭敬敬說聲“是”便向后退去,直到距離周子瑜等人十幾丈遠,他們才轉身離開,不一會,長草漫漫,已經失去了他們的影蹤。
目視朗格雙龍的影子淡出了視線,周子瑜的臉色忽然變得無比地蒼白,他頭上的巨冠不停地顫抖,仿佛他孱弱的身體不堪負荷一般。
蕭琰和王雙立即上前,一邊一個扶住周子瑜,“周大人,你怎么啦?”蕭琰關切地問,他實在想不起來,上一刻還是意氣風發的無上強者,這時怎么會變得如此弱不禁風。
“哥,你傻呀,其實剛才周大人在和朗格二蛇較量的時候已經受了很大的傷,不過,在他們面前一直硬挺著罷了。”王雙伸手在周子瑜的胸口輕輕地揉搓著。
原來周子瑜經過一番苦斗,早已是油盡燈枯,不過為了威懾朗格雙龍,他一直在努力凝聚自身的真元,剛才更是超常發揮,可以說是外強中干了,如果不是朗格雙龍已經淪為了階下囚,他們一定會發現周子瑜的真元律動其實是紊亂的。要不是他們害怕周子瑜剝離了他們的真元,他們是決不會輕易交出《術中秘笈》的。
蕭琰抱起周子瑜,“周大人,你要不要躺下好好休息一會,我們這兒有現成的賬篷呢。”
“好,好,王小姐真是絕頂聰明,多謝你們,快讓我躺下,半天之內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還有,我想吃酒,如果我醒來時看不到酒,我還會暈菜的!”周子瑜的聲音很是虛弱,但最后說到酒字,還是兩眼放光。
“好的,雙兒,收拾賬篷讓周大人休息,我立即去買酒。”王雙把賬篷整理好,蕭琰抱著周子瑜進去,還沒來得及放下,周子瑜便轟的一聲,仰面躺下,連頭上的巨冠也滾到了一邊。
王雙想給他戴上,他卻揮手讓他們出去,二人知道他現在最需要靜養,便退出賬篷,剛到外面,里面卻傳來周子瑜宏亮的聲音,“兩位小友,別忘了,酒,酒!”
二人連連答應,周子瑜卻不再說話,蕭琰側耳細聽,竟然連一絲呼吸聲也聽不到。“呀,雙兒,不好,周大人不會有什么事吧?”
“呸,周大人現在正在龜息,他的術力已經非常微弱,只有經過半天的靜養才能有所恢復,這時候,他可以說是廢人一個。得,他這人嗜酒如命,我們還是快點想些什么辦法為他搞來一點酒吧,要不然,他醒來后一定要抓狂啦。”王雙一席話,說得蕭琰連連點頭。不過,他隨即苦著臉說:“這里荒郊野嶺的,你讓我到哪里去弄酒呀?”
“要不,你在這里守護周大人,我去弄酒。”王雙笑咪咪地看著蕭琰,“你去弄酒,我還怕你趁機溜之大吉呢。”
“哈,那我在這里守著周大人,同樣可以悄悄地消失啊,你怕嗎,要不,我們一起去找啊。”蕭琰一攤手,“就讓周大人留在這里聽天由命好了,至多是有幾只狼或者蒼鷹什么的來擾他而已。”
“哼,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真沒想到這樣的話能也從你口中說出來。周大人現在身體極度虛弱,即使是一只小小的野兔他也應付不了,你還能忍心扔下他不管?”王雙明知蕭琰是在逗自己,還是沒好氣地說。
“那沒法子啦,看來,這一次是你考驗我的時候了。”蕭琰嘿嘿一笑,“也是你相信我的時候啊。”
王雙雙手一擺,很不屑地說:“你去吧,隨便你找不找酒,回來不回來!本姑娘有你不多,無你不少。”
“那好啊,我去啦。”蕭琰躍上大青馬,“雙兒,你說,哪里會有酒賣啊。”
王雙嘿嘿一笑,雙手攏在嘴邊,對著蕭琰大喊,“在賣酒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