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馬如龍使了個‘刀背擱鐵器勢’架開下砸的大槍槍身后,伏低重心,趁勢進步手腕一翻‘唰’的一刀如匹練般斜砍向劉六一肋下!
此時,劉六一大槍剛被架到一旁,再要收槍防守已是不及。得虧這家伙臨敵經(jīng)驗豐富,當(dāng)即重心一矮,就地下蹲的同時將頭一低!
就在這時,那雪亮的長刀也堪堪帶著一股子呼嘯破風(fēng)聲,‘唰’的一家伙貼著劉六一頭皮劃過,鋒利的刀刃更是直接劃斷了這家伙一大捋頭發(fā)。
劉六一根本不為所動,索性槍作棍使,就勢將蕩開的槍身貼著地面向回一掃,那槍身帶起一片殘影,‘呼’的一家伙以橫掃千軍之勢,掃向馬如龍雙腿。
馬如龍此時舊力已盡新力未生,刀勢砍出未及收回,再要變招已是不及。索性向前高高躍起,飛起一腳‘呼’的一聲踢向劉六一下巴。劉六一匆忙之間,只來得及抬起左臂一架!
‘啪!’
‘噔噔噔……’
馬如龍這一腳剛好‘啪’的一聲,踢在劉六一上架的左臂上,巨大的沖擊力直接撞地劉六一向后狂退數(shù)步。
這劉六一也不是輕易吃虧的主,他左臂在接觸到馬如龍腳背的那一瞬間,使了個纏絲手,剛好一把擒住馬如龍腳腕,就這么拖著馬如龍臨空向后退去。
經(jīng)過這么一番打斗,兩人實際已快到了擂臺邊緣,馬如龍眼見劉六一身后不遠(yuǎn)處就出擂了,忙又抬起另外一條腿,繼續(xù)踹向劉六一頭部,心說你丫哪怕能擋住這一腳,也得被這巨大的慣性撞到擂臺以外,到時候,你不輸也是輸了。
此時的劉六一其實也知道兩人經(jīng)過這一番纏斗,實際已到了擂臺邊上。只是相比而言,他劉六一身后就是擂臺邊際,他要繼續(xù)后退,指定得直接掉下去。
此外,不僅如此,他讓人近身以后,這大槍的威脅實際是十成去了七成,而馬如龍在踢出這兩腳緩過氣來后,馬上可以掄刀隨意砍他。
所以,基于以上這兩點,可以說馬如龍現(xiàn)在是全面占優(yōu),眼看著就能徹底將他擊敗。現(xiàn)在這局面,劉六一要想反敗為勝,就必須打破常規(guī),置之死地而后生!
就在這劉六一心念電轉(zhuǎn),想到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時候,這馬如龍的第二腳又踹到了,劉六一右手索性直接棄掉大槍抬臂一架,堪堪在對方這一腳即將擊中他頭部時,將其擋下!
‘啪!’‘嘭!’
隨著劉六一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啪’的一聲接下對方這第二腳,這巨大的動能直接就要將劉六一,向不到兩步之外的擂臺下撞去!
這家伙急中生智,整個人直接向后一倒,將這向后的力量成功的引向了擂臺地面,與此同時,抓住馬如龍腳腕的左手趁勢向后一拋,馬如龍此時還未落地,根本無從借力,整個人直接就連人帶刀飛下了擂臺!
萬幸的是,馬如龍作為高手,從這兩米高的擂臺上掉下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兒,這丫著地之后,一個前滾順勢卸力之后,就速度站了起來,倒是沒有受傷,只是這臉色嘛,卻不大好看。
對于他馬如龍來說,這尼瑪對手大槍都拋了,眼看著就要隨意虐菜,沒想到自家卻先掉下了擂臺,這臉色能好看才特么見鬼了。
而劉六一在后背‘嘭’的一聲摔倒在擂臺時,雖然脖頸一縮避免了后腦著地,但由于力量太大,為了避免震傷臟腑,他只能向后一個翻滾,卸去這剛猛力道。
也正是因為這一翻滾,他也一家伙滾出了擂臺,眼看著就要結(jié)結(jié)實實掉落地面之時,這家伙于最后時刻,居然勉強用右手抓住了擂臺邊,就靠著這一只手懸掛在了擂臺邊上。
之后這家伙又忙用兩手向上一攀,速度返回了擂臺之上。如此一來,這場艱險的兵器組半決賽,自然是他勝出了。
這一大段兒說來話長,其實也就發(fā)生在短短數(shù)息之間,臺下絕大多數(shù)吃瓜群眾們也看直了眼兒,等到他們想要發(fā)表點兒感言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勝負(fù)都已決出了。
就在劉六一翻身回到擂臺不久后,臺下終于反應(yīng)過來的吃瓜群眾,這才爆發(fā)出了震天的喝彩。
當(dāng)然,這臺下除了爆發(fā)出喝彩聲以外,也有不少雜音。
‘瑪?shù)拢耨R西北刀客?神馬《辛酉刀法》,居然連劉六一這個出身前清雜牌軍的小兵頭,都特么干不過,害勞資輸了二十大洋!’
‘就是,這馬如龍還是馮大帥的護衛(wèi)隊長,今天居然輸給了劉六一,依在下看來,這家伙指定是浪得虛名,估摸著這大帥護衛(wèi)隊長一職,也是靠著裙帶關(guān)系混來噠!’
‘桀桀……你們才知道啊,據(jù)道上可靠消息,這馬如龍和馮大帥四姨太可是青梅竹馬啊,這里面……桀桀……不可說,不可說!’
‘臥槽,臥槽,臥槽,這尼瑪也太勁爆了吧!這位兄臺何不仔細(xì)說來?’
‘對對對,兄臺何不仔細(xì)說來?’
‘是極是極……’
‘咳咳,你們想聽啊,好吧,那某家就簡單說上一說吧,話說二十年前,天水馬家堡有兩戶人家,一家乃馬家堡馬氏家族旁系,一家是外地遷往此處落戶的趙氏,這趙氏當(dāng)家的是一窮秀才,這窮秀才育有一女……’
得,這老幾位扯到這兒,因為輸錢心中不爽,居然無中生有,直接給人編排出了一段兒,就算后世看來都狗血的一比的,烽火佳人劇情來。
‘尼瑪,這哥們兒大才啊,就這水平完全不輸于瓊阿姨,這丫活脫脫就是一被賭博耽誤了的大神寫手嘛!這丫要碼字,哥指定得花代金券追書,指定投推薦票。’
吳大蝦茍在一旁只聽了一小會兒,就不禁在心中感慨道。
‘嗚嗚……嗚……’
這尼瑪哪來的哭聲?
就在這哥們兒將劇情扯到高潮的時……神馬?您是問有多狗血?多高潮?
呃……這個嘛,具體可以參照馬景濤寧靜版《孝莊秘史》!
且說就在這哥們兒將劇情扯到高潮的時候,吳大蝦和陳真哥倆突然聽到一陣兒低泣聲,連忙循聲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霍殿閣童鞋正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在抽泣!
‘嗚嗚……嗚……太感動啦!霍爺我好久沒這樣感動過啦!對啦,今天中午吃飯不要叫我,霍爺我要好好感動一下!’
陳真滿頭黑線:‘……’
吳大蝦:‘我尼瑪……’
當(dāng)然,他們這一小撮人兒在這兒整狗血劇編排人,并沒有影響到武林大會的現(xiàn)場秩序。這不,就在吳大蝦等人強勢圍觀孝莊秘……呃……《四姨太秘史》時,主持人又上臺宣布這第二場比賽的結(jié)果了。
果然不出眾人所料,這第二場勝出的就是,來自振遠(yuǎn)鏢局的鏢頭劉六一。
這結(jié)果甫一宣布,劉六一就在擂臺上,先對著臺下做了一圈兒羅圈揖。然后對臺下正失意的馬如龍抱拳道:‘馬師傅承讓了!’
馬如龍認(rèn)為自己輸?shù)煤茉┣髅鞔笳忌巷L(fēng),卻因為意外掉下擂臺輸?shù)袅吮荣悾闹幸彩怯行┎环猓?dāng)即不甘心的抱拳道:‘劉師傅好說好說,你是靠本事贏了馬某,何來承讓一說?只是這回比賽馬某還有一些手段沒有使盡,不知以后是否還能與劉師傅切磋一番?’
‘哈哈……劉某就喜歡馬師傅這樣的快人快語,如今國家貧弱,又正好至此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我輩武人正當(dāng)放下門戶之見,相互交流取長補短,將國術(shù)發(fā)揚光大,為強國強種盡一份心力!
馬師傅有心交流切磋,劉某喜不自禁,以后我等確實該多走動多交流,畢竟閉門造車又如何比得上海納百川呢?劉某的鏢局馬師傅也能找到,只要您來,振遠(yuǎn)鏢局肯定歡迎!’
‘多謝劉師傅看得起馬某這手下敗將,就這么說定了,明年這時候,馬某一定登門拜訪!’
‘嗯,劉某到時一定在鏢局恭候大駕光臨!’
就這樣,馬劉二人就在這大會現(xiàn)場約定了明年的比武交流。由此一來,此二人以及其各自門下后輩,又以此為發(fā)端,引出一段剪不清理還亂的恩怨情仇。
當(dāng)然,此是后話與本書無關(guān),自是不必再提。
…………
‘兩位師弟對這一場比試有何看法?’
強勢圍觀完狗血言情劇本后,吳大蝦哥仨又找了個人群相對稀疏的地方,探討起這場比賽來。
‘還能有神馬看法?這馬如龍在霍爺我看來其實并不輸于劉六一。
估摸著是最終沒能和那趙家小姐走到一起,這心境始終有缺,這才在大占優(yōu)勢的情況下,輸給了劉六一。
哎!正所謂‘人生有三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愛別離苦’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得,到現(xiàn)在霍殿閣童鞋,都還沒從狗血劇情中走出來,開口就是一堆佛學(xué)禪語。
‘依小弟看來,如果是生死搏殺的話,這馬如龍的勝算想來要比劉六一大一些。’
吳大蝦懶得搭理霍殿閣童鞋,直接說出了自家對本場比賽的看法。
‘嗯,確實如此,試想一下,馬如龍如果不是掉下擂臺,他已經(jīng)逼得劉六一棄槍了,在此之后,九成九能戰(zhàn)勝劉六一。這《辛酉刀法》確實利于實戰(zhàn),我等也應(yīng)該從這刀法當(dāng)中多多汲取營養(yǎng),以便于提高自身在兵器一途的水準(zhǔn)。’
陳真點了點頭,說到這里后,尋思了一下。
又繼續(xù)說道:‘對了,據(jù)說這《辛酉刀法》是戚繼光將軍結(jié)合島國‘猿飛陰流’劍術(shù),創(chuàng)出的一門實戰(zhàn)刀法,我等下來以后,也該效法先賢從各家各派包括世界各種搏擊術(shù)中,取長補短再融會貫通,創(chuàng)出屬于自己的東西。’
‘啊?合著這《辛酉刀法》還是島國貨啊?’
霍殿閣童鞋這會兒緩過勁來了,聽到陳真的話后,大吃一驚道。
‘島國貨怎么了?島國的劍道最先不也來自于大唐嗎?’
吳大蝦反問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