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老馬這比頓都不帶頓一下,一拍胸口,伸出三根手指比劃道:‘我這老板的三個銅板一斤。’
說話間,這比又走到一伙計跟前兒,用手一指,連說帶比劃道:‘伙計的咩,一個銅板一斤,呃……吃的東西不同,所以出來的東西也不同。’
說到這兒,這比忽又想到薄利多銷,以量取勝滴策略,索性就將營銷重點放在了伙計身上。
瞬間擺出一副業(yè)界良心滴造型兒,一臉誠懇滴對秋生安利道:‘其實吧,您別看這東西不同,但品質都差不多,用來做肥料最好,呃……老板,您要多少斤?’
臥槽,合著這米店都被做成米業(yè)集團產業(yè)鏈了,秋生這比聽得直抽抽。
現在一看這米店老板說話間,竟然還有讓那伙計‘現炒現賣’滴趨勢,當即惡心的一比,好懸沒把隔夜糧都特么給吐出來!
好不容易將這反胃滴感覺壓下去后,這比連忙向后一退,雙手亂擺道:‘誒……不要不要,我現在沒空。你能不能現在馬上稱五十斤糯米給我?’
‘糯米?’老馬這丫一看客戶轉變了需求意向,忙點頭道:‘行。’
說話間又轉頭對那伙計吩咐道:‘拿口袋來。’
‘誒。’
少頃,待那伙計拿來口袋,老馬一把接過,再將其支開后,親自為秋生用小鏟子往口袋里鏟起米來。
‘來來來,道哥,想吃點兒什么?’
趁著這功夫,秋生這比又將吳大蝦拉到了一旁的米制品熟食區(qū),指著一堆米糕米餅大氣滴問道。
‘呦,生哥你請客啊?’吳大蝦問了一嘴后,順勢奉承道:‘生哥請的東西都香都好吃,我吃什么都行。’
‘嘿,老板,快來給我們說道說道,這里有什么好吃噠?我們餓了。’
‘嘿嘿……就來,就來。’老馬這比,一邊兒答應著,一邊兒讓一旁的傻兒子過來接著裝米。
‘誒,老板,全都要糯米別摻粘米啊!’
‘呃……呵呵……當然!’老馬這比一邊兒答應秋生,一邊兒一拍傻兒子肩頭,小聲兒吩咐道:‘給他摻三十斤粘米啊!’
‘啊?’
傻兒子小馬一時沒整明白。
‘老板,快點兒來啊!’
也就在這時,秋生這比又開始催促起來。
‘呵呵……來了來了。’
老馬再顧不得多說,將那米鏟和口袋往傻兒子手中一塞,就奔米制品熟食區(qū)這邊兒來了。
殊不知,方才這米店內發(fā)生的一切,都沒能逃過吳大蝦這丹勁宗師的耳目。
‘老板,快來說說這有什么,既解饞又管飽的吃食。’
‘既解饞又管飽?’老馬稍一尋思,笑道:‘米糕,米糕很好吃,二位試試。’
說話間將那裝米糕的罐子打開,示意秋生和吳大蝦二人嘗嘗。
少頃,待到二人拿著米糕品嘗之際,這比又悄悄回頭瞟了一眼傻兒子。
當看到傻兒子正在按他吩咐,往那米口袋內摻粘米時,這比暗地里得意的一比,心說這傻小子還是有救的嘛,估摸著照此下去,再學習兩年,就能當他滴合格接班銀了。
這比瞟完傻兒子之后,為了繼續(xù)轉移二人注意力,回過頭來忙又嘿嘿笑道:‘還有米餅,二位沒吃過吧?’
說話間又將那米餅罐子打開,示意秋生二人品嘗。
秋生這比是天大地大祭五臟廟最大,有得吃了哪管那么多,這米糕還沒吃完,就又特么抓起一塊米餅,左一口右一口滴吃了個不亦樂乎。
至于防備別人摻粘米這事兒,早被丫給扔爪哇國去了。
一旁的吳大蝦雖對這一切洞若觀火,但這比貫能裝糊涂,此時正一手抓倆,扛哧扛哧吃得比秋生還歡咩!
老馬一看這二位注意力都在這吃食上,絲毫沒注意到他那傻兒子,正一個勁兒滴往那米口袋里摻粘米。
這比心中頓時生出一種,‘天下英雄皆被玩弄于鼓掌’滴感腳,心說這尼瑪要是時光倒退二十載,以他老馬這能耐,不論廟堂江湖,定能匹馬單槍縱橫捭闔!
‘老……老板,多少……少錢?’
就在老馬這比快要自嗨到爆滴時候,秋生一邊兒囫圇吞咽著米餅,一邊兒含糊問道。
‘嘿嘿……不錯吧?’
‘嗯,不……不錯,不錯!’
‘承惠五塊。’
‘哦,給。’
秋生這比說話間掏出五塊大洋,遞到了老馬手里面。
一旁的傻兒子小馬,這時也正好吭哧吭哧滴扛著一大麻袋米過來。
‘爸……爸爸,裝好了。’
這家伙在跟老馬打了個招呼后,看自家老爹并無異議,就將那麻袋交到了秋生手里面。
‘哇,好重!’
秋生這比接過那大麻袋,沒想到這分量遠遠超出他的預計,一個不防,好懸沒把那麻袋直接給掉地上。
‘我們是足秤噠!你放心!’
老馬這比這會兒正得意咩,也沒注意到其他,當即又擺出那副業(yè)界良心滴造型兒,拍著胸脯笑道。
‘嗯,不錯不錯。’
秋生這比點了個贊后,正準備叫上吳大蝦打道回府,就看到一旁滴劃水哥吳大蝦將手一擺,笑道:‘慢著。’
‘壞了,這尼瑪不會是看出來這糯米被摻粘米了吧?’
就在老馬這比正驚疑間,就聽吳大蝦笑道:‘老板一看就是實誠商家,這糯米品質一定不錯!
這段時間以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周圍商家的糯米都在缺貨,今天遇到這么好的糯米,怎么能只買五十斤咩?’
說到這兒,這比自個兒掏出五塊大洋,往老馬手里一塞,笑道:‘再給我來五十斤。’
說完之后,就站到了那裝糯米的簸箕前,等著老馬給裝米了。
秋生這比本想問問這吳大蝦,為什馬還要買五十斤,結果在看到吳大蝦向他暗遞眼色之后,雖然還是不太明白,但這比素有小聰明,當即還是果斷選擇了將嘴閉上。
有生意不做是王九蛋他哥,老馬才不管那么多咩,當即眉開眼笑滴給吳大蝦裝起米來。
這一次由于吳大蝦全程在旁,強勢圍觀,老馬也沒找著機會給他摻粘米。
這比心說不摻就不摻吧,反正這樣賣也能賺錢,只是賺的少點兒而已。
就這樣,在吳大蝦的全程圍觀下,老馬這回倒是給吳大蝦實實在在滴,裝了五十斤純糯米。
‘老板,謝了啊!’
吳大蝦笑著接過米袋后,擺出一幅平易近人滴造型兒,空出一只手來拍了拍老馬肩膀,語重心長滴說道:‘老銀家,這年頭像您這樣滴誠信商家,可是不多了啊!您只需繼續(xù)保持,穩(wěn)住別浪,相信您這生意一定會做到供不應求滴!’
‘呵呵……多謝夸贊,多謝夸贊,本店一定繼續(xù)保持,一定繼續(xù)保持!’
老馬雖不知道‘穩(wěn)住別浪’是什么鬼,但結合著這話的語境,覺著人是在夸他,忙一個勁兒滴點頭哈腰。
這之后,倆人兒又特么商業(yè)互吹了千把字兒,這吳大蝦才和秋生一道,在老馬依依不舍滴送別聲中,走出了店門。
而這老馬出了大門后,那是一直看著這二人將那兩袋米綁上了自行車后座,推車離開后,才一步三回頭滴回到了店內。
這比返回米店后,總是覺著這尼瑪似乎有哪兒不對。
經過一番仔細回憶,這才想起來,同樣是五十斤米,這第一袋他傻兒子裝滴,可比第二袋他自己親自裝滴,要大出不少。
‘阿壽(傻兒子),你過來。’
想到這兒以后,這比索性將傻兒子叫了過來,問道:‘你有沒有摻粘米?’
‘有啊。’傻兒子一摸后脖頸,‘呆萌’滴說道:‘你說三十斤噠。’
‘摻多少糯米?’老馬越聽越覺著不對,忙又問了一嘴兒。
傻兒子小馬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呆萌’笑道:‘你說五十斤噠!’
‘啊?’
老馬大吃一驚,急聲問道:‘那不是八十斤?’
‘呃……不是的,爸爸。我只給了他四十五斤糯米。’傻兒子又掰了掰手指頭,繼續(xù)傻笑道:‘吶,四十五斤糯米,三十斤粘米,爸爸,你算錯帳了,應該是七十五斤噠……’
‘啪!’
‘哎呦!’
‘你這個笨蛋!’
誰知這自認聰明絕頂滴傻兒子小馬,這話還沒說完,就被老馬這比在腦袋上‘打賞’了一巴掌。
回過頭來再來說這買完糯米后,推車離開滴吳大蝦和秋生倆人兒。
此刻,秋生眼見離那米店遠了,忙對吳大蝦問道:‘道哥,方才你對我遞眼色是什么意思?’
吳大蝦指著自行車后座上那七十五斤裝滴米袋,笑道:‘生哥,你看這像五十斤嗎?’
秋生聽吳大蝦這么一說,忙看了一眼那米袋,再對比了一下另一袋,當即就看出了這倆米袋,完全就不是一個重量級滴。
這比又不是二五零,瞬間明白過來,問道:‘難道這袋糯米不止五十斤?’
‘這還用說嗎?你自己不都看出來了?’
‘不是,道哥我的意思是,’說到這兒,秋生這比比劃了一下,又接著道:‘這尼瑪就算摻粘米,這多給了這么多,這店家還不得虧死啊?’
‘嘿嘿……或許做虧本買賣,是這家店滴特殊嗜好吧!誰知道咩?
反正這種嗜好有益于社會進步,有益于人心向善,咱就不用多管了。
總之啊,咱給文才拔除尸毒,記得用這第二袋就好了。’
聽吳大蝦這么一說,秋生這比仔細回憶了一下那給他裝米的家伙,貌似有些拎不清。
這回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尼瑪是那傻缺人太‘聰明’,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比想到這兒,再一看吳大蝦主動站出來,全程圍觀鏟裝的第二袋純糯米,立馬明白了前因后果。
當即嘴角抽搐了兩下,心說這尼瑪道哥還真特么是,焉兒壞焉兒壞滴啊!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