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木雖然尋找有些麻煩,但對於元神期的修士而言,卻並非一件難事。
不出半日的功夫,衆人便已經將打造五行船所需木材湊齊。
造船的過程,自然輕,木頭與木頭之間的銜接,以及繩索間的捆綁。
很快,一座類似於龍舟的大船打造出來。
船體長約數十丈,容納二十幾人自是不在話下。
衆人一一登船,這艘大船,便是他們能否穿過天河斷流的關鍵所在。
此時,河道內迷霧遮掩,看不清虛實。
隨著五行船向前漂流,衆人紛紛祭起法寶,加持在五行船四周,以便能夠保護這艘五行船平緩的前進。
船在前進,河道內的血水在倒退!
眼前的一幕,看的衆人仍舊覺得毛骨悚然,心神劇顫。
河道內,不時的冒出人類的骸骨,這些骸骨,最爲硬的部分要屬於人的頭骨。
這些頭骨即使浸泡在血河中不知多少年月,仍舊沒有出現腐爛。
對於這些頭骨,光是堅硬程度倒是可以煉造一些法寶,但沒有人敢去血河中撈取這些頭骨。
他們明白,一旦自己的雙手伸入血河內,便很有可能被這裡的魔性入侵。
萬一魔性入侵到體內,便會在身體內滋生,繼而漸漸取而代之,吞噬宿主。
在血河的正中央,突兀的出現一些動靜。
衆人好奇,凝目望去,層層的血花被拍的掀起波浪。
衆人一看眼前的這幅場景,不由的倒吸了口涼氣,一條血色的巨魚遊戈在血水中。
這隻魚的身軀龐大無比,足足數十米的身軀,讓的它如同一條蛟龍,遊走在血河道中。
魔性滋生的一條魚,葉霖凝目一看,不由的暗暗咂舌。
在這條魚的身上,沒有氣息的波動,顯然這巨大的骨架不知道沉入天河內多久。
在這些血水的淫侵下,這具骨架與血水發生了一連串的反應,這隻魚也有了魔性。
看到這條魚後,驚訝的不僅僅是葉霖,衆人亦是如此。
他們皆是張了張嘴,最後愕然的看著那條巨魚掀起一層層的巨大波浪。
若非這五行船很好的掩藏了我們的氣息,只怕我們已經餵魚了,北宮冥心有餘悸的看著這條巨魚。
這條魚雖然沒有生機,但卻釋放出一股強烈的魔性,這是一種威懾,時時刻刻威懾著衆人,即使以北宮冥府臺境修爲,也不願意招惹這條巨魚。
就在衆人心頭的震驚之餘,那河道中央,又出現幾十條血紅色的骨鯊,這些骨鯊有著極強的咬合力,張口便是向著那些小一些的魚羣咬去。
單單是一條骨鯊,便足以堪比元神巔峰期的修士,而那河道中央,卻有足足十幾條。
"轟隆!"
一股強烈的風浪掀起,衆人心中駭然。
此時五行船,搖搖晃晃,差一點被掀翻。
不好,頂住!
北宮冥當先喝出一聲,體內的真元瘋狂的加持在五行船上。
衆人亦是將體內的真元紛紛注入五行船上,若是五行船不能夠平穩下來他們很有可能沉入血河道內。
過了約莫十幾息時間,在衆人的合力下,小船方纔平穩。
此時,衆人已經滿頭大汗,真元消耗大半。
剛纔發生了什麼,申屠鴻君不由的疑惑萬分。
這股動靜顯然並不平常。
快看,那是什麼……
北宮茹驚呼一聲,看向那河道中央。
“那是……!!”
葉霖的瞳孔猛然間一縮,眼前這一幕讓人吃驚萬分。
這是一隻巨大無比的水母,它的身軀就如同一把透明的巨傘,那一層淡淡的血紅色,也宣告著這隻水母亦是滋生大量的魔性。
尤其是那一隻只巨大的觸角,如同人的呼吸一樣,吸合有力。
它那巨大的囊中,噴射出一道道的黑色液體。
這些黑色液體,帶著強烈的麻痹。
一大串黑色液體自水母的囊口中噴出,讓那河道中聚集的數十隻骨鯊統統陷入了麻痹之中。
而後水母使出那一道道的觸角,捲起那一隻只骨鯊,吞入囊口中。
這一幕,看的衆人目瞪口呆!
這可是數十隻骨鯊,每一隻足以堪比元神期的修士,但這些骨鯊毫無例外的在瞬間時間便被吞噬。
在看那隻水母,它的身軀更加的凝實一分,那妖異的血紅色更加的濃烈。
而後,那巨大的身軀沉入河道底。
葉霖不由的嚥了口水,震驚萬分。
不過他也暗暗慶幸,在這五行船上,不然若是衆人強行渡河,只怕這水母一張口,這二十幾人還不夠它塞牙縫。
即使是在這血河中,魔性與魔性之間,也分爲強弱,弱小的魔性,便會被這些強大的魔性吞噬,融入身體一部分。
這也就造成了整個的血河內,除了強大的魔性,便是很弱小的魔性,這是一種極端現象。
但葉霖等人無疑是幸運的,至少在接下來的兩三天內,他們沒有遇到極強的魔性。
千萬不要小看仙遺戰場上任何的生物,小看他們都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這是歷代進入仙遺戰場活下來的修士留下的話語。
幾日下來,衆人如履薄冰,戰戰兢兢,有幾次,五行船差點掀翻。
不過,生死關頭,衆人皆齊心協力,度過一次次的危難。
與此同時,他們也算是見識到這血河內生物是何等的可怕。
待得他們駛到對面,已經是五日後。
衆人心有餘悸的看著這片血河,這片危險無比的血河在他們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不過,幾日的經歷對於他們的眼界也的提升。
河道內,各種詭異的生物都有。
待到安全的到達河對面後,衆人緊繃的心神也終於放鬆下來。
不過,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倦意席捲心頭。
入得岸上,衆人不得不用體內一半的真元來抵禦天地規則。
似乎這裡的天地規則比前面還要強一些。
仙遺戰場的天地規則,就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人的心頭,讓人時時刻刻扛著壓力。
而且,越是往仙遺戰場的中心區域走去,越是能夠感覺到這種壓迫感。
這仙遺戰場給修士的感覺,就好比一個巨大無比的磁場,在磁場的四周,磁力最弱。
可一旦到了中心部分,磁力最強,而仙遺戰場的中心區域,衆人不清楚需要用多少真元來抵禦這種天地規則。
這是一種絕對性的束縛。
如今,就連葉霖也感覺到有一種不適應。
之前,他只需要動用體內的兩三成真元來適應這裡的天地規則,可現在,他卻能夠真切的感覺到,體內的真元正在快速的流逝。
他心中大吃一驚,動用一半的真元,來維持人的行走,這種消耗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消耗的起。
只怕,這些修士還未接近仙遺戰場的中心區域,便會真元枯竭而死,葉霖心中一凜,已然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束縛越大,便會對真元的消耗越大,而修士所能獲取真元,根本沒有辦法從這裡獲得,沒有天地元氣,又如何能轉換真元。
所以維持一切的關鍵因素還得取決於手中的丹藥,以及靈草靈根。
葉霖仔細的檢查一下芥子袋的丹藥及靈草靈根,尤其是看到那一片靈田內的靈草靈根,他不由的欣喜萬分。
他的芥子袋內,本就靈草靈根充裕無比,加上之前洗劫了大部分靈草靈根被移植在這片靈田上,這種消耗於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他的眼眸微動,嘴角淺笑,心中喃喃道:“說不定還能發一筆橫財。”
發什麼橫財,東方凝雪瞥了一眼葉霖,輕柔的問道。
沒什麼,葉霖朝著東方凝雪神秘一笑。
一看你就一肚子壞水,當真沒什麼,東方凝雪柳眉微蹙,質疑道。
她的聲音甜美清脆,讓人聽得不覺心神一蕩。
葉霖有些呆呆的看了一眼東方凝雪,眼睛眨都沒有眨的看著面前這個柔軟女子。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當日被東方凝雪捆綁的那一天,往昔的一幕幕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什麼時候,眼前的女子,變得異常的溫柔,他並不知道,以前女漢子的形象已然全無。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難不成我臉上有花,東方凝雪輕撫青絲的手摸了摸自己兩邊的臉蛋。
“很……好……看……”
葉霖怯生生的說出這三字,他的心不由的砰然跳動起來,而後目光的不在看向東方凝雪,而是轉向其他的修士。
東方凝雪臉上帶著一絲紅暈,而後淡淡一笑。
她的笑容,就如同一陣清風,吹拂在人的心頭。
一路上,葉霖和東方凝雪出奇的沉默起來,兩人沒有過多的言語。
不過,這一路,衆人的面色也漸漸的出現難看之色。
就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每行走數十里,便可以見到一些屍體,而這些屍體,正是修士。
到了此處,衆人每行走數個時辰,便必須停下來吞服丹藥。
越來越強的壓迫感,讓的他們心頭一沉。
這是東極聖地的弟子、這是太玄殿的弟子……
紫玉看到這些修士衣衫上刺的花紋,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越是往前,她面色越來越沉。
“這是……!”
五師叔,在紫玉的旁邊,那名叫婉兒的女子和另外一名女子驚呼一聲,立刻來到那具躺在地上的女子身邊。
紫玉心頭一沉,目光落在這具屍體上,她的眼眸中,愈加的閃爍出一股凌厲的光芒,似是在思考什麼。
她乃是府臺境修士,心性自然比婉兒和另外一名女子要強,饒是如此,她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心中卻是掀起滔天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