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子緩緩的呼了口氣,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不遠(yuǎn)處的五祖賢庭弟子。
很快,一晝時間後,五祖賢庭的弟子被飛仙閣的修士放了出來。
晝中的時候,烈陽當(dāng)空,整個環(huán)浪城外的密林中,突兀的竄出一道人影。
這道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吳道子,吳道子目光朝著密林深處打量,他走了數(shù)步,方纔停下步伐,淡淡道:“出來吧!”
葉霖的身影從一旁的灌木林中走了出來,他的目光落在吳道子的身上,開口道:“老爺子安好。”
吳道子皺了皺眉頭,看向葉霖,道:“有些年頭沒見了,你這臭小子也渡劫了。”
不渡劫怎麼來看你,葉霖快步的走到吳道子的近前,拿起腰間的酒葫蘆,眨了眨眼睛,開口道:“喝不喝酒。”
吳道子一看,不禁搖了搖頭,還是改不了這種臭習(xí)慣,這酒我可不喝。
你的酒釀的太難喝了,他哂笑道。
不喝拉到,沒人強迫你喝,葉霖當(dāng)即打開酒葫蘆,悶悶的喝了口烈酒。
臭小子,你怎麼會加入到五祖賢庭,吳道子突然問道。
誤打誤撞唄,葉霖當(dāng)即將過往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了吳道子。
吳道子皺了皺眉頭,道:“你還被派過去填河。”
算是歷練吧,不過我遇到了一位很好的教書先生,他傳我陣法,教我修煉,葉霖當(dāng)即與妙成龍的事蹟說了一遍。
聽到妙成龍,吳道子的臉上帶著一絲凝重,他輕撫鬍鬚,鄭重的看著葉霖,反問道:“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妙成龍究竟是何來歷。”
葉霖看著吳道子凝重的神情,頓時疑惑萬分,下意識開口道:“他是什麼來歷。”
看著葉霖一臉的茫然之色,吳道子當(dāng)即開口道:“既然他沒有告訴你,你何不回去問問他。”
那你告訴我,不也一樣,葉霖看向吳道子,沉聲道。
完全不一樣,我告訴你和他親自告訴你,意義不同。
葉霖將疑惑收在心裡,又與吳道子探討了一番境界上面的不解之處,對於這些,吳道子依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一番探討,也令葉霖頗有收穫。
老頭子,你難道沒有其他的想法,葉霖開口問道。
有,等飛仙閣穩(wěn)定之後,我便會前往羅天仙域,大羅天之下,便是羅天仙域,哪裡是最接近神的存在。
神的存在,葉霖一怔,面露精光。
對了,你有沒有燭龍王的消息,葉霖隨口問道。
吳道子搖了搖頭。
關(guān)於他的一切,我一無所知,不過想必以他的資質(zhì),只怕早已經(jīng)達到青霄境。
葉霖聽後,面色微變,以燭龍王的雄心壯士,在修煉一途上,他又頗有天賦,勢必會成爲(wèi)仙人中的翹楚存在。
只是不知道如今他走到了哪一步。
兩人又各自嘮叨一番,而後葉霖詢問了吳道子現(xiàn)如今的境界,吳道子給出的答案,便是青霄境。
葉霖深深的看了一眼吳道子,點了點頭,道:“老頭子,早晚我會追上你們。”
臨行前,吳道子又囑託了一番葉霖。
臭小子,五祖賢庭,非是一處大的天地,你還是儘早走出來的好。五祖的實力雖然不差,但卻偏安一隅。
葉霖將吳道子的話記下,而後與他辭行。
看著葉霖離去,吳道子的眼中露出一絲思索之色,嘆了口氣,而後轉(zhuǎn)過身子,朝著環(huán)浪城走去。
葉霖及五祖賢庭的弟子踏上了返途之旅,在外界接引的黑帝將他們馱回五祖賢庭。
直到走出飛仙閣勢力範(fàn)圍,這些倖存下來的弟子,心神方纔有些安穩(wěn)。
這一戰(zhàn),打掉了他們的傲氣,打掉了他們身上的榮譽感。
他們雖然殺了不少飛仙閣的弟子,也獲得不少戰(zhàn)功薄,但這種挫敗感依舊在心頭繚繞。
他們坐在黑帝身上,回到五祖賢庭後,也都一一被安排進入五祖大殿。
不過在進入大殿之前,葉霖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妙成龍淡淡的看了一眼葉霖,寬慰道:“你若是想要知道我的來歷,日後有的是時間告訴你,但卻不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你最重要的事是參悟五祖大殿中五祖留下的感悟,而後專心的應(yīng)對第四代新秀弟子的考覈。
葉霖眉頭稍皺,開口道:“那這第四代弟子的考覈可有什麼要求。”
等你出來,我在與你詳談這件事情,妙成龍正色道。
旋即,他好似想起什麼事情一樣,開口道:“我給你的陣法卷宗,你有閱覽過嗎?”
葉霖點了點頭,笑道:“閱覽過,我已經(jīng)會佈置簡單的亂戰(zhàn)陣。”
哦,妙成龍眼中放出光芒,仔細(xì)的打量著葉霖,開口道:“看來你的神識更加廣闊了。”
神識越強大,代表著你所支配的空間越來越強,強大的神識,可以保證你不容易被人秒殺。
另外,陣法一途,對於精氣神的消耗極大,但大量的消耗也並非是壞事,因爲(wèi)陣法可以錘鍊你的神識應(yīng)變速度。
葉霖點了點頭,細(xì)細(xì)揣測著妙成龍的話,聯(lián)想起如今自己能夠催動三道仙骼奧妙靈光,好像也是與大量使用神識有所關(guān)聯(lián)。
去五祖大殿感悟吧,這種機會並不多,你須得好好把握,妙成龍沉聲道。
葉霖點了點頭,當(dāng)即從草屋中退出去,而後來到蘆葦蕩,與師兄弟們一同乘船前往五祖大殿。
他們一路乘船,飄過蘆葦蕩,走了半晝功夫,方纔來到五祖大殿。
五祖大殿和葉霖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氣魄。
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五祖賢庭將近兩年,佛三枯看著那座大殿,不由感慨道。
是啊,兩年時間了,葉霖笑著道。
這兩年雖然未曾凝成天宮,但我們收穫依舊很多,一旁的老五亦是感慨道。
衆(zhòng)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感觸。
突然其他峰的弟子駕著龍舟,朝著小木筏船看去,不由放聲大笑道:“這些是蘆葦蕩的弟子。”
衆(zhòng)人定眼一看,正是領(lǐng)袖峰的弟子。
領(lǐng)秀峰的弟子看向衆(zhòng)人,不由嗤笑道:“這些人只怕是五祖賢庭中最差的弟子,這次戰(zhàn)敗不說,而且竟還拿著戰(zhàn)功薄前來五祖大殿換取參悟機會,可真是不自量力。”
你說什麼呢?蘆葦蕩中,爲(wèi)首的老大皆是帶著怒色看著這一羣領(lǐng)秀峰的弟子。
我們是三代弟子,每年也只有兩次機會可以參悟五祖大殿,以你們這些人的資質(zhì),又有何等何能前去參悟五祖大殿。
一羣紫薇天界的土鱉,被人打得屁股尿流,又有一名領(lǐng)秀峰弟子站出來譏諷道。
三代弟子又怎麼樣,四代弟子又如何,這位師兄說話也未免太過不近人情,難不成五祖賢庭中二代弟子和一代弟子也是這般對待同門師兄弟,佛三枯義正言辭道。
那名青年被佛三枯的話問的一怔,他隨即冷笑道:“你們這些土鱉怎麼可以和我們這些人比。”
哦,那我倒要聽聽這位師兄的高見,我們又如何,你們又如何,佛三枯冷然道。
我們乃是名門世家的弟子,而你們不過是紫薇天界的最底層。
其次,你們的資質(zhì)差,是五祖賢庭中最差的一批弟子,勉強被招入山門,而我們卻不同,我們資質(zhì)上佳,更爲(wèi)重要的是,我們已經(jīng)是仙人,你們只能仰望仙人,那名青年沾沾自喜道。
那座龍舟上的其他人聽著這名青年的話,不由點了點頭,道:“範(fàn)師兄說的不錯,我們是仙人,你們不過是一羣還未成就天宮的可憐蟲而已。”
小船上,蘆葦蕩的弟子聽後,八人的臉上皆是露出怒色,就連葉霖也是眉頭緊皺,冷冷的看著那名自詡爲(wèi)仙人的三代弟子。
哦,原來是有這層差距,佛三枯發(fā)出一聲冷笑道:“我們?nèi)肓松介T不過一兩年,實力達不到天宮境界,的確是丟人現(xiàn)眼。”
他說出這句話,那龍舟上的三代弟子不由哈哈大笑一聲,胖和尚,你總算有自知之明。
老七,何故貶低自己,老大看向佛三枯,微微錯愕道。
其他師兄弟也是一臉茫然的看著佛三枯。
佛三枯將這些師兄弟的神情盡收眼底,而後面色不變道:“我們兩年沒有凝成天宮的確丟人現(xiàn)眼,不過某些人在神霄境仙人境界停留了幾十年,那又是什麼人呢?”
葉霖一聽,哈哈一笑,道:“老七說的是,以此來看,這些人除了消耗五祖賢庭的糧食和誇誇其談之外,舍此別無本事。”
小子,你找死,那名叫範(fàn)師兄的青年面上露出一絲寒芒,直射葉霖。
葉霖針鋒相對,絲毫不懼,他的眼睛瞪著看向那名叫範(fàn)師兄的青年,道:“狗急跳牆了。”
“作死!”
範(fàn)姓青年叱吒一聲,正欲出手懲處葉霖,卻發(fā)現(xiàn)虛空中傳出一聲冷哼。
他的目光朝著虛空望去,赫然發(fā)現(xiàn)那不遠(yuǎn)處的老者正是凡伯。
“幻仙!”
有人驚訝道。
那名弟子面色微變,當(dāng)即將火爆脾氣壓下來,不敢過於放肆。
還知道我是幻仙,你們這羣臭小子,平日裡吃飽著撐著沒事幹,就知道鬥毆,有能耐的怎麼不去滅了別人的宗門宗派,除了對門內(nèi)弟子打壓和冷嘲熱諷之外,還會什麼。
幻仙說的是,在範(fàn)姓青年的身旁,一名年長的青年拱了拱手,道:“弟子等知罪了,回去後定然好好反思。”
幻仙看了一眼這名年長的男子,淡淡道:“飛揚,你也是三代弟子中的翹楚,做事還是應(yīng)該穩(wěn)重一些,師兄弟們太過囂張跋扈,可不是一件好事,山門之間尚且如,倘若走出山門,只怕更加難以容人。”
弓硬弦長斷,人強禍必隨,過鋒易折的道理,難道你們都不懂,幻仙斥責(zé)道。
一干三代弟子頓時低下頭顱,卻是不敢發(fā)一言一語。